第22章 你又不貴

  沒站著多久呢，我就覺得昏昏欲睡了，抬眼看看齊慕，他坐的筆直，眼神里仿佛有一道銳利專注的光，來回的盯著我和畫紙。

  我咽咽口水，將打算問他什麼時候才能好的話吞回去。

  但齊慕卻好像知道我想要說什麼似的，忽然說：「坐下去。」

  「嗯？」我驚訝的看向他，一時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

  齊慕頭都沒抬，手上不停的在畫著，嘴裡淡漠的說：「好好坐著，再廢話就還給我站著。」

  我趕緊二話不說合上嘴，往沙發上一坐，還順便伸手靠靠旁邊的靠墊，感覺整個人都獲救了似的重新抬頭看向齊慕。

  齊慕，認真畫畫的時候，真的是好看的要命，那雙眼睛裡好像什麼都看得見什麼都看得透，但又什麼都沒有看在眼裡一般。

  就這麼看著看著，迷迷糊糊的好像回到了五年前，齊慕的笑容靜止在嘴角，我聽見他很溫柔的說，秦可，我愛上你了，我頓時覺得心一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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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睜開眼睛，竟然已經是早上了，我揉揉眼睛，在床上，還穿著昨天的睡衣，但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睡著的。

  我趕緊下床，在別墅里轉了一圈沒看到齊慕的影子，還是傭人跟我講，齊慕已經出門了。

  看傭人對我的態度明顯比之前不一樣了，可能是覺得齊慕對我也好了很多的緣故，我心裡不由得產生了一種很複雜的感覺。

  隨便吃了兩口早飯，正打算回去，就接到安清澤的電話。我趕緊心虛的看看傭人，回到房間才敢接電話。

  可是接通了又不知道說什麼，安清澤也沉默了一兩秒，然後說：「可兒，我們出去吃個飯吧？」

  我嘆口氣，這種感覺，好像回到了當初在學校，安清澤在追我一樣。

  「抱歉，我現在很忙，沒時間跟老同學出去吃飯。」我特意強調了老同學三個字。

  我以為安清澤肯定不高興，應該不會再理我了，但是他竟然頗為激動的說：「你忙什麼？是不是跟齊慕在一起？可兒，你是不是真的這麼討厭我，就連吃個飯都要拒絕？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以前，以前，又是以前！以前我當然不是這樣，以前我還從來不缺錢，從來不用擔心未來呢！

  我有點不耐煩的說：「安清澤，我以為我已經表達的很明顯了，我們之間早就結束了，我希望你不要再來找我了。」我儘量讓自己的語氣足夠的冷漠，我知道我不能招惹安清澤，我早就沒那個資格了。

  「需要我來齊氏接你嗎？」安清澤忽然的淡淡的來了一句。

  我倒抽一口涼氣，氣的低喊一聲：「安清澤！」

  為什麼他就是不明白，為什麼他還要糾纏我，他根本不懂現在這個秦可早就不是當年他的可兒了！

  安清澤卻似乎聽不見我說什麼，繼續說：「可兒，我是認真的。」

  我張張嘴，最後只能無奈的說：「好，我知道了，告訴我地點。」

  出了別墅，回到自己的小窩收拾了一下，又抽空去了醫院看了媽媽和秦蜜。還好之前齊慕給我的錢不算少，醫院都沒有催我錢。這麼轉了一天，差不多也就到了傍晚，我看看時間，也差不多到了跟安清澤約好的時間了。

  到了餐廳，安清澤就在靠窗戶的位置上坐著，因為餐廳裡面光線很亮，在外面看得見他，而他看不到在黑暗處的我。

  我就這麼一直站在窗戶外面，盯著安清澤看了半天。他看上去有些憔悴，我心裡一疼，晃晃頭，抬腳進去。

  安清澤一看到我，眼睛裡就像被射進來一道光似的，我盯著他手上拿著的一束花，或許是耳邊餐廳里就在放著當初我們談戀愛時候最喜歡的鋼琴曲，一瞬間我還以為回到了英國上學的時候，就那麼懵懵懂懂的接下了花。

  「可兒。」安清澤溫柔的叫我。

  我卻被他溫柔的聲音驚醒了一樣，坐在他對面，冷言說：「好了，我希望這是最後一次我們見面了。安清澤，我以為我上次已經說得很明白了，我有男朋友了，我也很忙，我們不要見面了比較好。」

  安清澤又露出那種很痛苦難受的表情，我根本看不下去了，我怕我再呆下去就會忍不住把這些年發生的事情全都傾訴出來，那些苦，憋在心裡也算是快到極限了。

  站起身，我甚至不敢再看安清澤的表情，直接就走出餐廳。不過出去之後走了一段，才發現手上還拿著安清澤給的花。嘆口氣，還在想要怎麼處理它呢，你清澤就從後面追上來拉著我的手。

  我回過身準備再冷言冷語一番，就看到齊慕的車子從面前呼嘯而過。我整個人僵在遠處，雙腳止不住的顫抖了一下。

  「可兒，可兒！」安清澤一直喊我。但我是再也聽不下去了，我不能再跟安清澤有任何的糾纏，如果被齊慕發現，我就真的再也沒有機會報仇了！

  我一把推開安清澤，喊道：「夠了安清澤，以前我怎麼沒發現你這麼沒臉沒皮的呢？你走吧，我真的很煩你，怎麼就聽不懂呢？」

  然後我驚慌失措的扭頭就跑，一路跑回家，什麼安清澤，齊慕的，我什麼都不要管了！

  回到家之後我腦子裡一直反反覆覆的轉著安清澤的痛苦難過的臉和齊慕的車子，我不知道齊慕那天晚上有沒有看見我和安清澤在街上，關鍵我手上還拿著安清澤的花。但是之後的一個禮拜，齊慕都沒有找過我。

  我去魅色駐唱，齊慕沒來過，安清澤也沒出現。中午，難得休假的白岸坐在我家的桌子上吃冷麵，還斜眼問我：「怎麼這段時間都沒看到你去齊慕的別墅，不會是被甩了吧？」

  我翻個白眼：「什麼甩不甩的，我可是被他包養的，還沒到期呢，他應該不捨得吧？」

  白岸撇撇嘴：「我看不一定，你又不貴，他也不像個不浪費的主。不過我說小可，要是實在不行就算了吧，我們一起努力賺錢好了，這種鋌而走險的本來也懸。」

  我含糊不清的說：「我知道了，你別擔心，我自己有數。實在不行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