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七章 一命換一命

  蕭風仿若暗夜下的鬼魅，前一秒還在祭壇旁邊，下一秒就閃現到司懿南的眼前。

  「爸！救命啊！」

  司懿南在關鍵時刻秒慫，抱住司老爺子的大腿求救。

  重拳如同一道閃電劈向他的頭顱，帶動起夜風從耳邊呼嘯而過。

  感受到蕭風的騰騰殺氣，司老爺子為保住兒子的小命，不顧自身安危隻身擋了過來。

  骨骸斷裂的聲音響起，蕭風在出拳過後才看清自己的拳頭打在司老爺子的胸口上。

  隨即這年過七旬的老人緩緩倒了下去，同時噴湧出一口鮮血。

  「爸！！！」

  這時司懿南才反應過來，看到父親用生命保護自己，大聲呼叫著司老爺子。

  

  蕭風也暫停了復仇，畢竟司老爺子年事已高，他不忍再補上一拳宣洩心頭之恨。

  司懿南爬到司老爺子的身邊，當場痛哭流涕，抱住奄奄一息的父親：「爸，我錯了，都怪我惹是生非……」

  此時司老爺子氣若遊絲，無力地朝著他擺了擺手。

  「懿南，事已至此，你要記住這個教訓！」

  司老爺子想在臨死之前勸兒子走正路，不要再遊手好閒，四處樹敵。

  司懿南抹了把眼淚，用力的點點頭答應：「爸，你放心吧，我會為你報仇的！」

  「你拿什麼報仇？」一旁的蕭風冷然發笑。

  聽到這句嘲諷，司懿南膽怯地挪了挪身子，委屈地反問：「我爸都快被你打死了，你還想怎麼樣？難道要我們全家都給冥王陪葬？」

  蕭風沒有否決他的話，語氣低沉道：「冥王在青羊鎮勢力龐大，但他宅心仁厚，向來低調平和，現在他死在你們手上，司家給他陪葬算是合情合理。」

  「可這件事與我爸無關，是我讓譚大師下蠱的，我爸根本沒有參與過！」司懿南繼續找藉口辯駁。

  見他一臉憤憤不平，蕭風冷哼一聲，猛地揪起司懿南的衣領。

  「這麼說來我應該找你尋仇了！」

  司懿南終歸還是怕死，聽蕭風這麼說，雙腳又開始不聽使喚的軟下來。

  這時司老爺子艱難的開口阻止：「蕭風，冤冤相報何時了，你能不能放過他？」

  剛才他為司懿南挺身而出，本來還想和蕭風過兩招，然而年紀大了根本就扛不住內勁七重，只挨了一拳便重傷倒地。

  現在司老爺子知道自己命懸一線，僅存的念想就是在此前保住家中獨苗的活下去。

  但蕭風卻有所猶豫，面無表情地回道：「就算我放過他，北冥家族也不會輕易饒過司懿南，夜玫瑰遲早都會替丈夫報仇！」

  這點司老爺子也很清楚，他很後悔幾小時前的決定，也許根本不應該和蕭風為敵。

  「是，是我對不起冥王……」司老爺子滿臉自責，苦著臉向蕭風懺悔：「在冥王出事之前，他還曾上門拜訪我，勸我不能再慣著懿南，否則慣子如殺子，遲早會害了他！」

  「老爺子，現在說這些恐怕太遲了。」蕭風見司老爺子表露出悔意，態度緩和了些許。

  話到此處，司老爺子嘴角扯著苦笑，乾咳幾聲又吐出一大口鮮血。

  「這樣吧蕭風，一命賠一命，我已經替我兒子受過，求你寬宏大量放他一條生路吧，不然我們司家真的要後繼無人了。」

  自己惹了不該惹的人，結果招來殺身之禍，甚至讓司家面臨滅頂之災，司懿南悔之晚矣。

  聽到父親放下身段懇求蕭風，他也逐漸幡然醒悟，出於愧疚不停道歉。

  「蕭風，之前的事是我不對，我給你們下蠱，還把冥王害死，我知道自己罪該萬死，要不你一拳打死我，然後救救我爸好不好？他真的沒有害過冥王，我是因為那天被他罵了一頓，一氣之下才動手的！」

  這對父子倆輪番向他哀求，最終蕭風看在司老爺子罪不至死，但卻代兒子受過而心軟。

  「那好，此事到此為止，但你們和北冥家族的恩怨我管不了。」

  話落，蕭風鬆開司懿南的衣領。

  有蕭風的保證，司老爺子露出釋然的笑容。

  「謝謝，我相信你是一個恪守承諾的人，那我死也可以瞑目了。」

  司老爺子在臨終前不忘向蕭風表示感謝，隨後他將目光轉向司懿南。

  「懿南，你吃不了苦可以不學功夫，但做人……」

  沒等說完遺言，司老爺子的面孔忽然僵住，緊接著喉嚨里發出呼嚕一聲沒了氣息。

  「爸！你醒醒！」

  司老爺子已經咽氣，司懿南徹底陷入絕望，情緒失控下嚎啕大哭。

  蕭風說到做到，收回內勁沒再對司懿南動手。

  「節哀順變，以後希望你好自為之！」

  說完這句話，蕭風吹響口哨，騎上馬揚塵而去。

  回到北冥府已是半夜兩點多，但府上依舊燈火通明，夜玫瑰和家僕們都在等待他的好消息。

  見蕭風凱旋進門，頓時夜玫瑰激動不已。

  「蕭風，你是不是已經殺了下蠱的人？到底是誰指使他的呢？」夜玫瑰迫不及待地追問。

  蕭風把剛才經歷的情況如實告訴夜玫瑰，但這樣的結局並不能平息北冥府上下的眾怒。

  冥王死後，夜玫瑰打算暫時主持家務，並儘快把在都市世界闖蕩的北冥傑找回來。

  聽聞北冥家族以後有冥王的侄子撐著，蕭風也放下心來，安慰幾句夜玫瑰回客房睡覺。

  這一晚，他睡得格外安穩，睜開眼睛發現自己睡到上午十點鐘。

  起床來到廳堂，蕭風剛露面就看到家僕迎面走過來。

  「蕭先生，不好了，外面謠傳你殺了司家全家！」

  聞言，蕭風不禁神色驚訝。

  「什麼意思？莫非有人以我的名義借刀殺人？」他語氣莫名地問。

  家僕的表情看上去很著急，連忙向蕭風解釋：「那倒不是，今早有人發現司家上下，包括僕人都死光了，院子裡橫七豎八的到處都是屍體。」

  此事再度出現轉折，蕭風也感到很驚詫，連忙帶上兩名北冥府的家僕趕赴司家。

  來到司家大門口，沒等他們靠近就看到外面已經拉起警戒線。

  除了當地的警方封鎖現場，還有不少看熱鬧的人在議論紛紛。

  「蕭先生，剛才警方已經上門找過你，但是被太太攔住了，我看咱們還是先走吧。」

  聽著家僕的勸告，蕭風也覺得有幾分道理。

  「那好，我回去和太太商量一下。」

  隨後蕭風悄悄離開現場，對司家滅門的事耿耿於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