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等了三年

  「快上車！」

  鍾文澤看了看那邊的警車，再次朝他們招了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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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子豪看了眼鍾文澤，再看了看那邊過來的警車，也沒來得及多想，扶著滿頭鮮血的馬克李拉開了車門。

  等他們上車以後，一腳油門下去，轎車躥了出去。

  車內。

  鍾文澤一邊開車，一邊透過內後視鏡裏觀察著兩人。

  宋子豪一邊清理著馬克李臉上的鮮血，一邊審視著鍾文澤：「你是誰？為什麼要幫我們？！」

  「豪哥，我以前是你們下面的小弟，後來你在台島折了，小馬哥為你復仇也傷了，公司裡面逐漸變味了，所以我也就沒在裡面做事了。」

  鍾文澤早已經想好了說辭，甩了甩自己的三七分髮型垂下的劉海，不急不緩的回答到：「最近聽到你回來了，我就一直在打聽你，準備繼續跟你幹，沒想到晚上在這裡遇上了。」

  宋子豪搖了搖頭，有些落寞的笑了笑：「我不當大哥很多年了，我現在隻是個開計程車的。」

  「那我也願意跟著豪哥，豪哥做事沒的說，跟著你混很開心。」

  鍾文澤無所謂的擺了擺手：「最主要的是我身上有案底，沒人要，也找不到什麼事情做。」

  「那你這車？」

  「我搶..我借來的。」

  「.....」

  車內陷入了沉默。

  很快。

  車子一路高速，後面的警車追到半途就被甩掉了，轎車直接衝到了郊外的太平山山頂，

  馬克李沒過多久就醒了過來，靠著轎車車身抽菸。

  「真想不到，原來港島的夜景這麼美！這麼美的東西一下子失去了，真不甘心。」

  馬克李眼神迷離看著山腳的霓虹建築，視線落在了給自己包紮傷口的宋子豪身上：「豪哥，我們重頭再來，幹完最後這一票，然後就漂漂亮亮的離開港島。」

  「小馬，收手吧，過去的事情就不要再說了，沒有意義。」

  宋子豪搖了搖頭，語氣低沉：「就算你殺了譚成又能怎麼樣呢？沒有任何意義！你收手吧！」

  「算了，我不要你可憐我！」

  馬克李一下子就激動了起來，他伸手撐著地面站了起來，走路一瘸一拐：「我不會逼我的朋友做不想做的事情，我有我自己的原則，我不想一輩子讓人踩在腳下！」

  「你以為我是臭要飯的啊！」

  馬克李嘴唇顫抖，瞪大著眼睛，怔怔的看著宋子豪，心中仿佛有一股怒火，無法宣洩。

  宋子豪咬牙看著他，語氣壓抑：「我已經失去了我弟弟，我不想再失去你！你醒一醒好不好！」

  「豪哥！我覺得需要醒一醒的是你！」

  一直找不到機會開口的鐘文澤，適時的插了一句：「我完全理解小馬哥現在的心情，我也非常贊同他的想法，這件事算我一個。」

  「他等了三年，就是想等一個機會，他要爭一口氣，不是想要證明自己有多了不起，他隻是想告訴人家，他失去的東西，他一定要親手拿回來！」

  說到這裡。

  鍾文澤的聲音也慷慨激昂了起來。

  宋子豪張了張嘴，一時間竟不知道怎麼反駁。

  鍾文澤的這番話，不隻是說出了馬克李的心聲，也在他內心激起了千層浪。

  他宋子豪，何曾真正的甘心了？

  「我等了三年，就是想等一個機會，

  我要爭一口氣，不是想證明我了不起，

  我是要告訴人家，我失去的東西，我一定要親手拿回來！！」

  馬克李嘶吼著重複了一邊，跨步走到宋子豪的跟前，左手攬住他的後腦，用力的拍了拍：

  「你看看你自己像什麼！做壞人的時候被人罵，做好人的時候，連走兩步都被人跟蹤，你爭取過機會嘛？！」

  「你沒有！」

  「你沒有啊！」

  說到最後。

  馬克李嘴唇微微顫抖幾乎是嘶吼出來的，雙目怒視著宋子豪，被鮮血染紅的襯衣跟大風衣，在微風中淩亂。

  停頓了好幾秒鐘。

  他搖了搖頭，緩緩退後，語氣低沉：「我不想像你一樣！」

  「小馬！」

  宋子豪咬了咬牙，無言的看著馬克李。

  場面瞬間安靜了下來。

  兩人四目相對，無聲的對峙著。

  「好了！」

  鍾文澤率先打破了沉寂，站在兩人的中間，歪頭看向宋子豪：「豪哥，俗話說的好，樹活一張皮，人活一口氣，爭一口氣，真的很重要，我覺得小馬哥做的沒錯。」

  為了完成任務。

  鍾文澤也是得耗費一番口舌，開始遊說，如果沒有獲取到宋子豪的信任，任務就無法完成。

  「現在這個局面，跟譚成面對面拼刺刀、比擊劍是唯一的選擇，你一味的忍讓，難道他真的就會放過你嘛？」

  他扭頭示意馬克李臉上未乾的血漬，質問到：「今天譚成可以對小馬哥動手來威脅你，他打砸堅叔的計程車公司，明天，明天他會不會對你弟弟宋子傑動手？」

  「譚成現在在你身上看到了利益，那麼他就一定會想盡辦法讓你跟他合作，隻要你不願意，那麼你身邊每一個跟你走得近的人，都會成為他的目標！」

  「你醒醒吧，豪哥！」

  「你的忍讓，隻會讓他變本加厲！」

  「我..」

  宋子豪驚詫的看著鍾文澤，嘴唇蠕動，想說什麼卻又說不出來，面對鍾文澤的這番話，他無法反駁。

  「樹欲靜而風不止，你沒有辦法的。」

  鍾文澤伸手拍了拍宋子豪的肩膀：「唯一的辦法就是正面面對譚成，硬剛他，打倒他，隻有你拿下了話語權，才能你說了算！」

  「不管是為了小馬哥，還是為了你弟弟，你都得出手！」

  點到即止。

  鍾文澤沒有再繼續說下去。

  在這方面。

  宋子豪才是真正的大佬，不需要自己教他。

  最終。

  宋子豪點了點頭，算是同意了。

  「既然要打譚成，那就要打他的七寸，一次就給他幹趴下，讓他翻不了身！」

  鍾文澤把手裡的半截萬寶路香菸丟在了地上，用力的碾了碾，言行舉止中，那股子痞氣與狠勁流露出來：「要幹掉譚成那就要從根本出發，把他製作偽鈔的磁帶搶過來，這樣就能拿捏住他！然後咱們再以磁帶引他出來，將他幹掉，讓他徹底倒下！」

  「我覺得可行！我也是這麼計劃的！」

  馬克李眯眼叼著香菸，點了點頭：「簡單！粗暴！有效！」

  「可以！」

  宋子豪思考了一下，同樣也是贊同，他歪頭看向鍾文澤：「阿澤，你現在在做什麼？」

  這個時候，雖然對鍾文澤還是有所戒備，但是對他的稱呼已經開始出現了變化。

  鍾文澤攤了攤手：「無業遊民咯，可以的話，你可以幫我介紹讓我去給堅叔開車也是可以的。」

  「我可以問問堅叔。」

  宋子豪簡單的組織了一下語言：「你真的想好了要跟我們一起幹？我們幹完以後就離開這裡了，那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