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不知羞恥

2024-05-03 17:58:22 作者: 紅豆相思

  沉默了半晌,我還是搖了搖頭:「我們現在除了白佩佩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如果兆先生沒什麼事情我就休息了。」

  我一副恕不遠送的表情,轉身離開。我正想著他要是將我拽住,我又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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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在,除了一個用力關門的聲音,別無其他動作。我掏了掏被門有些震到的耳朵,心下鬆了一口氣。

  不出我所料,我不離開。兆清嶼帶著洪念念一同離開了,現在除了我的眼睛的事情我無暇顧及。

  難得兆清嶼走的時候沒有將阿姨遣散,我拜託阿姨幫我給陳蘇杭打了一個電話。

  陳蘇杭過來的時候看到我這個樣子,只能無奈的嘆了嘆氣。將帶過來的眼藥水幫我塗好,又幫我拿出來了要換的衣服。

  我從他手裡把衣服接過來去衛生間換好,也不知道剛才兆清嶼看到我衣服一身褶皺的樣子,心裡在想什麼。

  「給我把衣服裝好了,以後可以拿過去賣二手。」我把衣服丟給陳蘇杭,囑咐道。

  「你都這樣了,還想著賣錢?」想來陳蘇杭對我這樣已經習以為常了,倒也沒再多說什麼。

  「陪我出去走走吧。」雖然沒什麼事,我還是覺得彆扭,畢竟這也不是我的家,我現在讓一個男人過來已經有些過分了,如果讓兆清嶼知道再小題大做更得不償失。

  「怎麼不走了。」剛走了幾步我就知道發現陳蘇杭的腳步停住了,連身子都不易察覺的僵硬起來。

  我有些莫名,正要拉著他繼續往前走,我就聽到一聲冷喝:「蘇冉冉,你知不知羞恥。」

  「清嶼,你怎麼回來了?」我以為兆清嶼已經和洪念念離開了,卻沒有想到他會回來。我看不到他的表情,卻知道他生氣了。下意識想探手拉住他跟他解釋。

  手好不容易抓住了他的手腕,卻一下子被他摔了出去。我雖然穿著平底鞋,卻因為眼睛看不見,一下子沒站穩,差點從樓梯上栽下去。

  下一瞬卻被一個強健有力的臂膀從後腰攬住,我聞著那股屬於兆清嶼屬於的味道,鼻尖一酸,眼淚幾乎要忍不住了,這個男人總能輕易的撥動我的心弦。

  「蘇冉冉,現在立牌坊已經沒有意義了。」他特意咬重牌坊著三個字,我想解釋,卻不知道怎麼開口回擊他,只能怔仲的盯著不知道什麼地方。

  「怎麼不說話了?被我猜中了是不是?」兆清嶼嗤笑一聲,又自顧自說道:「看樣子這是又攀上了新的金主?既然這樣你自動離開吧。」

  我臉色忽然一白,我早該知道他原先對我好不過是仗著他心裡的那個人。我從來也沒有想過兆清嶼會對我如此絕情,我的計劃里本來就不會出現第三個人。

  無非是先假裝替身最後給他驚喜,現在事情卻朝著我不能控制的另外一個方向出發。

  我可以低估任何一個人的實力,我卻沒辦法低估念念這個字在他心裡的地位。

  一想到這個,我的整個人顫慄了起來,一股寒意至腳底蔓延開來,讓我不禁打了一個冷顫。原本已經蓄滿眼眶的眼淚,一下子不受控制的涌了出來,順著臉頰一滴一滴的跌落在樓梯階上。

  「冉冉,我們走吧!」陳蘇杭將我拉了過去,我像了毫無知覺的木偶一般,毫無機械的隨著他的步伐一步一步往前走去。

  我並沒有看到兆清嶼眼眸里閃過的那一抹連他都說不出的心疼和愧疚。再說,我也看不到。

  上了車,我才能盡情任意哭著去宣洩我心裡的難受和委屈,這種事情,就算知道他不是故意,只是被蒙蔽,可是,我的心裡還是難受的不受控制。

  如果不把洪念念千刀萬剮,真的難解我心頭之恨。我憤憤的想著,越想越氣,氣到最後我連哭都哭不出來了。

  「你告訴他你就是念念唄,反正你們有信物。」陳蘇杭看我哭的不像樣子,又不滿的提起了這個話題。

  「不行。」我連忙拒絕,口氣不容置疑,我轉過頭看著他:「我就委屈的哭哭,你可千萬別說,不然念念的事情就被發現了,以後好了怎麼做人?」

  「念念,念念。」陳蘇杭一個急剎車讓我的腦袋不受控制的撞到了前擋風玻璃。

  「如果念念好不了你這輩子就不活了嗎?」面對陳蘇杭的質問,我只能沉默。

  到了醫院,醫生檢查後的結果是眼睛因為哭的太久淚腺發炎,過幾天應該就會不治而愈,只是說到最後還是惋惜的建議必要的時候可以做手術將淚腺切除。

  我搖了搖頭拒絕,對於那種想哭更哭不出來的事情,我覺得更難忍受。

  兆清嶼的別墅也回不去了,陳蘇杭家裡我也不想去,既然兩個人沒有可能,還是要避嫌,最後終於在我和陳蘇杭的商量下我搬到以前的福利院去住,條件是必須等眼睛好了。

  我想了很久還是決定繼續去上班,之前光想著和兆清嶼在一起,卻沒想那麼多,現在我和他結束了,總要有一點收入。

  不過這個期間,我還是決定先把念念接回家,和我一起住。福利院裡家裡不遠,陳蘇杭也說了病人在熟悉的環境中也許能恢復的更好。

  幾天的簡歷都石沉大海,其實不說我也明白,現在我已經不是兆清嶼的情人,誰都不會賣我這個面子,免得再惹一身騷。

  好在有念念陪在我的身邊,讓我喧鬧不安的心能得片刻的安寧。我也知道上次念念自殺完全都是意外,倒是輕鬆了不少。

  小時候媽媽常說,生老病死裡面人最怕的就是生病,一場意外的病直接會拖累整個家庭的時候,我記得念念小手輕輕的拉著我的手,堅定的告訴我,姐姐如果你病了,我會用盡全部來治你。

  「吃完晚飯姐姐陪你去散散步好不好?」我說著將外套拿了過來,試探的開口。

  念念從我把她送醫院到現在幾年了,念念都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話,久而久之從她點頭和搖頭和皺眉的動作下也能判斷出她的想法和意願。

  以前我總是因為這件事難過,現在久而久之的也都習慣了。

  看著她順從的模樣,我將外套輕輕的給她套上,緊緊的拉過她的手。春天的傍晚還是有些涼意,出門被風一吹我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噴嚏。

  我將見過的發生過的事情撿有趣的講給她聽,偶爾也給她講講我在異鄉漂泊的無助,不管是高興的,悲傷的,她的表情總是沒有什麼變化,我不知道她是不是能聽的懂。

  「那是姐夫。」我怎麼也沒有想到念念這麼多年來說的第一句話竟然是這句,我順著她的聲音看去。只見對面兆清嶼和洪念念正在談笑嬉鬧。

  我下意識的想帶念念離開,可是看著他們越來越近,我只好緊了緊念念的手,輕聲說道:「等下什麼都別說。」

  不知道念念會不會聽,我硬著頭皮懷著忐忑的情緒拉著念念走過去。

  兆清嶼可能也沒有想到會碰到我,不過看到他眼裡的漠然和鄙夷我就知道接下來還是什麼都不說離開為好。

  我看著有些緊張的洪念念,殊不知的我心裡很緊張,念念是我的軟肋,既然她已經見到了念念,我只能儘量讓她不要發現念念的異常。

  可,我還是失算了,在經過兆清嶼身邊的時候,念念還是不可避免的喊出了姐夫兩個字。

  我有些尷尬的笑了笑,拉著念念快速往前走去,希望這件事就從來都沒有發生過,反正我們也不會再有什麼交集。

  回去的時候我問念念為什麼要叫那個人姐夫,因為我從來沒有給她看過兆清嶼的照片,這麼多年過去了,她竟然還能認出來。

  念念又恢復了以往的樣子,再也不肯開口說一句話,我也只能將這個懸念壓了下去。

  第二天兆清嶼的秘書破天荒的給我打了電話,說我的出勤率太低,讓我回去上班。

  我一想就是昨天的事情,本來想拒絕,想到白佩佩的事情我還是同意了下來,約好下周一去上班。

  念念已經暴露,肯定也不能再待下去,我昨天晚上一回來已經給陳蘇杭打了電話,已經約了今天上午將念念送走。

  明知道總是換環境對她不利,我卻沒有任何辦法,就在我正發呆得時候,門鈴突然被按響,我以為是陳蘇杭,正要打趣他今天怎麼來的這麼早,一開門卻發現門口站著兆清嶼。

  「先進來吧!」我側身將他讓了進來,儘量語氣輕鬆的開口:「你找我有什麼事情?」

  「昨天那個女孩呢?」我還以為他會和我說些別的然後再委婉的說出目的,看來我於他真的是什麼都不算了,連紳士風度都懶得用了。

  「不知道兆先生找我妹妹做什麼?昨天的事情我妹妹口誤,他將你認錯了別人。」我不急不緩的說著,只是希望他能相信。

  我以為這件事兆清嶼會去公司和我說,卻沒想到他會這麼快的找過來,不過我毫不意外,昨天洪念念的緊張我都能看的出來,兆清嶼離她那麼近,能感覺到更不足為奇。

  「如果兆先生說不出理由,那麼請兆先生離開吧?」我鼓起勇氣將門從里拉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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