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他盡心守護她

  顧小魚虛弱的倚靠在慕容復懷中點頭，「我知道，你以為我是什麼好人嗎？別人動我分毫，我還她尺丈，絕不姑息！所以你剛剛打了你夫人，我沒有開口吧？九夫人和十二夫人為人善良賢淑，先前替我苦苦求情。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所以，你明白的！」

  慕容複眼中湧上幾分讚許之色，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慕容復喜歡顧小魚這種真性情。敢想敢為，要得罪一個人，就得罪到底。要喜歡一個人，也是沒有緣由的喜歡到底！看了眼梅如意和周鶯兒，慕容復最終應了顧小魚的求情。

  他冷聲開口說道：「梅如意，周鶯兒，速速回你們各自的閣殿！」

  聲落，周鶯兒作揖，轉身朝後院走去，沒有一絲眷戀。卻是梅如意還跪在地上想要求情，顧小魚見狀，目光掃向一邊焦急的清風，清風立刻會意，上前拉起梅如意。

  「九夫人，屬下送您一程！」聲音冷然疏離，但是手上的動作卻是不容抗拒的。

  梅如意被清風拉扯著朝後院走，目光時不時的回頭張望。

  慕容復看了眼地上抱團痛呼的周虹，此刻她是那麼狼狽。人都說一日夫妻百日恩，慕容復對這周虹卻是恨的牙根兒痒痒。他最厭惡女人小肚雞腸，爭風吃醋，偏偏周虹就喜歡這兩樣。

  「周虹，你可知錯？」慕容複目光凜冽的看向周虹。如果她服軟，就罷了。否則……別怪他不念夫妻恩情，痛下狠手！

  周虹連連點頭，樣子更加狼狽不堪。明知道慕容復最反感什麼，她自己也不時的提醒自己大方點。但是經過幾位夫人，尤其是柳飄飄和白玲瓏的煽風點火，李茜和趙如絮的高抬厚捧，周虹就找不到東西南北，氣不打一處來。

  到最後槍打出頭鳥兒，數她最倒霉，這些煽風點火的死女人們卻還不及一個梅如意，知道替她上前求求情。周虹不是傻子，她知道，慕容復此刻問出這番話就是給她台階下，給她一個機會。這要歸功於梅如意的提醒，才讓慕容復想起她還是個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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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君，妾身知錯了！以後妾身會恪守本分，絕對不會再爭風吃醋，聽信讒言當別人利用的工具！」周虹這話意有所指，分明是在樹敵。

  顧小魚暫時忘卻身體上的疼痛，眼睛一亮。腫麼有種狗咬狗的感覺了捏？？？

  果然，周虹此言一出口，另外四名夫人就臉色難看起來。

  「夫君，莫要聽姐姐亂說啊，此事與妾身無關！」柳飄飄第一個跳出來澄清，目光還憤恨的瞪了周虹一眼。

  白玲瓏也緊跟著叫冤，「是啊夫君，姐姐才是當家主母，妾身們誰敢亂用家法處置下人啊？」

  慕容復沒有看向柳飄飄和白玲瓏，卻是將目光轉向地上狼狽的周虹，「來人啊，帶大夫人回倚紅閣，找郎中診治！」

  周虹臉上滿是隱忍的痛苦，她回視柳飄飄和白玲瓏，目光凜冽，憤恨異常。最後，有婢女上前攙扶著她，直至離開。

  狗咬狗的戰爭暫時結束，另一場杖刑大戰即將拉開帷幕。然而，當下人們拿著刑杖走上前，四位夫人面色蒼白求饒的關鍵時刻，顧小魚卻腳步軟了又軟，最後終於支撐不住，暈厥了過去。

  其實，她真的不想暈厥的。她想看看其餘幾位夫人挨打時痛哭流涕的樣子，哼哼，誰叫她們老欺負她！

  「小魚！」閉眼那一刻，顧小魚聽到耳畔傳來慕容復焦躁的呼喚聲。

  顧小魚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她只覺得渾身像針扎一樣的疼。

  她不停地小聲呢喃著「疼，疼！」

  每一句痛呼，都令一旁守著的慕容復懊悔不已。這一生，慕容復有過太多太多的女人。名正言順的妻妾，填房的丫鬟，私底下看上了強要身子的婢女，數不勝數。但是能像顧小魚這樣被他牽掛在心尖兒上的，卻只此一個！

  郎中開了藥膏，慕容復屏退丫鬟婢女，親自解開顧小魚染血的衣裙，為她塗抹藥膏。每一道鞭痕，都令慕容復的手瑟瑟發抖。小腹處那道皮開肉綻緩緩滲血的血痕，更令慕容復不敢下手去觸碰。

  小心翼翼塗抹完藥膏，慕容復一直守在顧小魚床前。夜半，顧小魚發了高燒，慕容復一邊吩咐下人熬藥，一邊取了冰塊用毛巾包好，敷在顧小魚額頭降溫。

  待下人端了熬好的藥汁來，卻發現無論如何也餵食不進去，顧小魚嘴巴緊閉，根本就拒絕吞咽苦澀的藥汁。

  「藥放著，你先下去吧！」慕容復揉揉昏昏欲睡的額頭，出聲吩咐起來。

  這之後，慕容復看了眼桌上的藥，又看了眼昏迷中的顧小魚，心下一橫，端起藥碗牛飲了一口，然後封住顧小魚的唇瓣，密不透風的緊貼著，強迫性的渡進顧小魚口中。如此反覆，直到最後一碗藥都餵食乾淨。

  折騰了一夜，顧小魚總算是退燒了，慕容復滿臉疲憊，倚著床欄杆就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唔！」顧小魚悠悠轉醒，本想翻個身伸伸懶腰的，結果渾身的痛楚令她痛呼出聲來。

  慕容復實在是困極了，前一晚與顧小魚做勞心勞力的某項運動直至天明，第二天就出府體察民情。晚上顧小魚發高燒折騰一夜，他這就是兩夜沒有睡好。此刻，顧小魚輕微的痛呼聲，被慕容復自動屏蔽了。若是以前，慕容復這樣敏感的武功高手，早就赫然睜開眼了。

  顧小魚齜牙咧嘴的直皺眉頭，一轉頭看到慕容復坐在床邊睡的呼呼香，氣就不打一處來。要不是這個死男人，她怎麼會挨打啊？她身心都在承受痛苦，可是這個墳蛋卻在呼呼大睡。哼！

  「慕容復，我要喝水！」顧小魚張口呼喊起來，嗓子還是有些沙啞。尼瑪，口中苦苦澀澀的，不知道腫麼搞滴！

  這一次，慕容復聽到了。他猛地睜開眼，頻頻應聲，「我給你倒！」

  說完，慕容復跌跌撞撞像極了喝醉酒的模樣衝到桌前，倒了一杯水走回床前。一手端著水杯，一手上前攙扶顧小魚的頭，準備令她半坐起身子。

  「嘶！你想疼死我啊？別碰我！」顧小魚氣呼呼的喊出聲來。她現在將自己挨打的事情全都歸結在慕容復的身上了！身上越疼，她心底的怒氣就越大。

  慕容復慌忙鬆開手，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辦。原地轉了幾圈兒，慕容復靈機一動，自己捧著水杯大口牛飲起來。

  「哎，你喝了我怎麼辦啊？」顧小魚不滿的控訴出聲。

  慕容復彎身，緊緊堵住顧小魚的唇瓣，將口中含著的水一點點渡進顧小魚口中。

  顧小魚被迫吞下慕容復渡進口中的水，氣呼呼的咆哮道：「你這墳蛋，這種時候也要墳蛋，你有沒有點廉恥之心啊？」

  慕容復嘿嘿一笑，「小魚，昨晚我就是這麼餵你喝藥的。你要是不願意，那你自己坐起來喝啊！」

  難怪口中苦苦的！顧小魚翻翻白眼兒，不吭聲了。她要是能坐起身，還說個屁啊！

  慕容復見顧小魚不吭聲了，繼續含了一大口水，彎身送到顧小魚嘴邊。顧小魚沒辦法拒絕，她是真的很渴很渴，而且真的坐不起來身子自己喝水！

  這次餵完水，慕容復很邪惡的在顧小魚唇瓣上輕啃了一口，酥酥的，麻麻的，引的顧小魚渾身都是一顫。

  「那個，我還想喝！」顧小魚紅著臉，眼看慕容復沒打算繼續餵水，只能硬著頭皮開口了。

  慕容復錯愕的看著顧小魚，最後反應遲鈍的應了聲，敢情這丫頭沒喝夠，也沒親夠啊！急匆匆的走到桌前，慕容復索性將一茶壺的涼白開都拿到床前。他牛飲一口，然後吻上顧小魚的唇瓣，渡進她口中。末了，伸出舌尖邪惡的舔舐一口。

  終於，顧小魚倍感壓抑的喝夠了，「好了，不喝了！」

  慕容復此刻口中還含著一口水，聽到顧小魚這麼說，急忙咽下腹中嘟囔道：「不喝了啊？你不早說！」

  將茶壺放到一邊，慕容復坐在床邊用錦帕幫顧小魚擦拭嘴角的水漬。他目光溫柔憐愛，嘴角掛著淡淡的笑意。也就是這個時候，顧小魚才很遲鈍的發現，慕容復的兩隻眼睛布滿紅血絲，一看就沒休息好。

  「慕容復！」顧小魚輕輕喚出聲。

  慕容復疑惑的看向顧小魚，「怎麼了？說話啊，是不是很疼？」

  見顧小魚沒回答，慕容復徒自嘮叨起來，像個老大媽似的，「哎，你身上一共被抽中七鞭，其中有兩處皮開肉綻的，我擔心會留下疤痕。你也知道，天禪子那個藥雖然去痛生肌還去疤痕，但是所剩無幾了。所以現在只能委屈你用其它藥膏維持傷口，待傷口癒合恢復差不多，再塗抹天禪子的藥膏去疤痕吧！」

  顧小魚抿抿唇，目光糾結的看嚮慕容復紅紅的雙眼。此刻她心裡沒顧慮自己的傷口會不會結疤的問題，而是……

  「你守了我一晚上？」顧小魚開口，問的小心翼翼。

  很難想像，慕容復這麼沒心沒肺的男人，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