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意外的勝利者

  看似『天上掉餡餅』沒有搶風頭的直接選擇了離開，可有一些人內心卻覺得今晚真正的勝利者反倒是他。

  一百多萬人實時在線觀看的熱鬧，覆蓋數百萬人會知曉的內容，達哥輸了，丟了面子，被嘲諷，可卻獲得了足夠的關注。

  星美娛樂大獲全勝，效果卻沒有想像中那麼的好，給人感覺好似勝利者該得到的東西沒有全部得到一樣。

  『天上掉餡餅』獲得了最充足的畫面，他的華麗轉身離開，更是造就了一個網絡經典形象。

  「牛不牛不是吹出來的，你真做到了再說，做到了你也學學餡餅老闆，人家那才叫有錢，一千多萬兩分鐘刷出來，轉身一個我要去吃飯就走，這才叫有B格。」

  小藥藥、棉兒、勝子等一眾看熱鬧的主播，紛紛給蘇辰發信息，猛猛的誇讚，這幾天小藥藥的改變是能夠感受得到的，每天都會更頻繁的給蘇辰發信息，更頻繁的接觸，包括在直播間內，過去會格外在意天涯的想法，最近幾天也有所改變。

  不到一個月的時間，豪刷一個多億，什麼概念，外界充斥著對餡餅老闆真實身份的猜測，以往的論調又開始了，各種猜測身份拿出來的還都是些耳熟能詳的二代，以普通人對有錢人圈子的理解，似乎也只有那幾個名人值得去被期待，或是某個福布斯大佬沒有公開的晚輩。

  蘇辰明知道喝酒卻依舊選擇了開車，大不了扔在那或是花高價找個計程車司機給開回來，現在需要做的是到關月所在的售樓處，去接她下班，蘇辰可沒有藏著掖著扮豬吃虎的打算，咱有什麼就展示什麼，能夠加快速度為何還要按部就班。

  

  面對那些信息，並不是不在意，也挺高興，網絡上的滿足感絲毫不弱於現實中取得的成功，萬眾矚目之下，一百多萬人自己高高在上，現如今的社會有多少人是沉浸在網絡世界裡充當自己的人生。

  「等一會兒了？」車子停在售樓中心門口，等了一會兒關月才出來，打開副駕駛的車門上車，剛剛出門通過按下車窗看到蘇辰的時候，眼睛已經掃了一圈這車子，石雨柔那丫頭看人還真准，要是自己不去打聽一下還不知道，這蘇辰不聲不響家裡就拆遷了。

  「剛到。」

  「天涼了，去吃火鍋？」

  「嗯，行。」

  「走，去XX火鍋城。」

  吃了一頓明顯有了更多話題可聊的火鍋，蘇辰自不會在買單這件事上傻乎乎的真去讓女孩請客。

  他沒著急，關月也不著急，當她的關心是你開車了我們喝點果汁後，就註定這頓飯進行一個小時差不多就可以結束，蘇辰充當了一回護花使者送關月回家，僅此而已。

  人生總有一些意外，他這邊坐在車裡看著關月上樓，紳士的等待著對方進家門之後來電話再走。

  車子啟動，剛在樓前轉個彎，花壇處一道身影伸手攔車，已經一天一個氣溫變化的東北深秋，對方依舊是很清涼的打扮。

  蘇辰停車，對方衝著他笑了笑，打開副駕駛的車門上車：「好冷。」

  跟關月不一樣的香氣，石雨柔身上的香水味道要更沖一些。

  「來找關月？」

  石雨柔對著化妝鏡弄了弄頭髮：「天冷，想找她喝點，不過看這樣子，她今天沒打算喝酒。」

  蘇辰微微一笑心領神會：「想去哪喝。」

  石雨柔將車內的化妝鏡復位：「走，去99派對！」

  作為縣城最火爆的夜場，所有都是目前縣城水準最高的，當然了，消費也是最高的。

  以瘦為美的時代，石雨柔這種高高瘦瘦懂得打扮很時尚潮流的女孩，是會被直接劃入到美女的行列。

  小丫頭抽菸喝酒跳舞，在這夜場玩了兩個小時，碰到好幾批認識的人，不過大家看到她是和一個男人來的，沒有那些狗屁倒灶的事情發生，誰也不是一天不惹麻煩就鬧心的活著，大家各玩各的，認識打聲招呼，關係稍微好點，贈一打啤酒也就到頭了，今天沒在一起來，也不會非得湊在一起互相影響。

  玩，也有玩的規矩。

  酒沒少喝，跳舞也讓石雨柔的額頭見汗，最後是安安穩穩坐下來跟蘇辰推杯換盞，這樣又過了半個小時才提議離開。

  石雨柔毫不掩飾自己常常在外面玩的生活姿態，她打電話直接喚來一個計程車，讓司機開著蘇辰的車子送兩個人。

  「我跟我媽說今天去關月家住。」

  喃語的一句話，車子就直接開到了縣城剛剛新開的一家豪華酒店。

  兩人誰也不會再提到關月，從石雨柔在關月家樓下攔車、上車到一起去夜場喝酒，太多事情都是心領神會，都是年輕人，甭管是什麼原因，至少在這個夜晚，看對眼了，一起享受夜晚，明天？

  那是明天的事，跟今天有什麼關係。

  ……………………

  手機鈴聲喚醒了蘇辰，老舅的電話約好了今天上午去超市。

  「嗯？」石雨柔抬起頭，微微睜開眼睛。

  「你睡你的，我去辦點事，中午回來接你吃飯。」蘇辰還做不到完完全全天黑和天明兩個狀態，這個時間離開確實顯得有點不爺們。

  「你忙，我一會起來去上班。」石雨柔翻了個身，裹了裹被子。

  「都遲到了，那就吃完中午飯再去。」

  「嗯。」石雨柔特意回頭，睜開眼睛盯著蘇辰看了一眼，應了一聲轉身繼續睡。

  萬家隆超市的門前，老舅和表妹楊月早早就到了，兩人在裡面邊逛邊等，蘇辰是一路小跑進來，昨晚久違了的熬夜，今天上午的正事都拋在了腦後。

  「等著急了吧？」蘇辰撓撓頭，帶著一絲不好意思，衣服都沒換，身上還多多少少能聞到一點點菸酒混合的味道。

  老舅楊新剛憨厚的笑著：「我倆也正好逛一逛。」

  蘇辰昨天就跟超市這邊打好了招呼，作為新股東新的合伙人，安排一個嫡系進入超市進行財務方面的工作，這是規矩。

  我可以不管理，我可以一直不來，我可以放手讓人去管理，可我得知道這超市的財務情況。

  周良小舅子、負責超市管理的馬紹祿，今天也是特意上午過來等著，剛剛得到大門口保安的消息，很給面子的迎了出來，那一臉的兇相即便是掛著笑容，依舊給人一種生人勿近的感覺。

  「蘇總。」

  「別，馬哥，叫我名字就行，不然沒大沒小在我鐵牛哥那也過不去。」

  馬紹祿臉上的笑容更濃了：「各論各的，蘇總，走，去喝點茶，我那可有點好茶。」

  他堅持著稱呼蘇總，卻也應下了馬哥這個稱呼，按照他的意思，各論各的，蘇辰的稱呼也讓他滿意，畢竟雙方的身份需要一個彼此互相尊重且舒服的稱呼方式，一個老闆一個打工，一個年紀小一個年紀大。

  楊新剛和楊月是一路跟隨，一腦門子問號也只能是壓著，沒有什麼面試，沒有什麼老闆或是部門經理審核，超市財務部門從三個人變成兩個人，一個會計一個出納，都是上了年紀的女人，如果按照年紀楊月當以晚輩的身份稱呼，同在一個單位一起上班，稱呼姐最為合適。

  「沒事，讓她慢慢學。」了解了楊月算是外行之後，馬紹祿表現依舊是讓人舒服的那種熱情。

  「我會教她，在燕京我看財務報表看得腦袋疼，沒那個耐心，這工作還是適合女人干。」蘇辰埋下的伏筆，馬紹祿沒太當回事，不過未來超市帳目到底怎麼玩，不是他說的算，他只需要跟姐夫和孫總說一聲，蘇辰帶來的小女孩算是門外漢就可以了。

  楊新剛充分信任自己外甥，反正自己也不懂，給點菸就抽，給倒茶就喝，幾句客套話，除此之外一句多餘的話也不說。

  「隨便哪天過來都行，後面宿舍我讓她們收拾出一個單間，蘇總，去看看？」馬紹祿身上的粗曠和辦事的細膩完全不搭，你如果覺得他長得凶是個大老粗那就大錯特錯。

  超市有一些收銀員和工作人員，是外面鎮子鄉村的，工作時間長了，也算是超市的老員工，超市出錢，在一條街之隔的銀行家屬樓內，租了兩個大戶型的一樓。

  兩人間四人間，都在一個單位又都是女孩，公共區域大家一起用，馬紹祿單獨給楊月準備了一個單間，裡面還讓人專門收拾乾淨，被褥床單被罩也都直接在超市拿的全套新的。

  蘇辰、楊新剛和楊月都很滿意。

  住的地方都是一個單位的女孩，一樓出去，幾米外就是家屬樓大門的門衛室，出了大門的小街，靠近正街的方向是銀行和飯店，靠內側是別的居民樓，還有一個派出所，可以說這裡的治安條件也讓楊新剛非常放心。

  最讓他放心的，還是外甥突然之間多出來的身份。

  蘇總。

  似乎這家超市他也是老闆之一，自己閨女來，是在財務方面給他當親信。

  這樣的工作目標完全變了，不是謹小慎微的給別人打工，從頭學起還要擔驚受怕學不好有壓力。楊月自己也感知到了，心底對於新環境新工作新同事所有陌生的一點恐懼也隨之消失。

  父女倆再看蘇辰，視線中熟悉的形象，漸漸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