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九十三章 各起心思
2024-08-10 06:57:16
作者: 烏雲無雨
四爺這頭兒吩咐完,巴彥這就要退出去,景顧勒緊忙起身當著他阿瑪額娘的面兒遞給巴彥一封信去,還一臉不好意思的笑。
「巴彥大人,勞煩您派下頭兄弟們往富察府跑一趟,明兒我就沒命呢,只怕福晉還迷糊著為我難受呢,在我起死回生之前著實不好在人前兒露面呢。」
巴彥看了眼萬歲爺,見萬歲爺只是笑,知萬歲爺默許便只管接了信應下這差事:「五阿哥放心,臣這就親自走一趟。」
景顧勒笑著點頭,一再謝過,還親自送巴彥到門口,且不知安排巴彥什麼呢,嘀嘀咕咕的還背著人,待景顧勒回來,四爺忍不住打趣。
「你媳婦又不是全然不知情的,何至擔心至此,這會子叫人送信兒你也不怕攪了人好眠,會心疼人嗎你?」
景顧勒紅著臉直笑,原在阿瑪額娘跟前兒是個沒臉沒皮的,可一旦提起來映嬈了,他便止不住的羞赧,比小姑娘麵皮子還薄呢。
「兒子豈能不會心疼人,到底有您和額娘做榜樣呢,兒子便是再愚笨這日日瞧著您和額娘恩愛便也學得差不離了,也就是因為心疼,這才叫人常去送信兒,不拘著時候。」
「兒子昨兒要送福晉走的時候,福晉還氣兒子,氣兒子不信她能同兒子共進退,兒子豈能不明白她的心,好說歹說的將福晉說服了,可兒子知道福晉心中定然不安得厲害,她又在病中,能歇好用好便怪了,眼下她得了兒子的信,想來也能得些好眠。」
一聽景顧勒這樣說,四爺反倒覺得膩歪,可不是他自個兒在乎小格格在乎的跟什麼似的了,換做景顧勒他反倒覺得下頭的孩子忒黏糊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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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你們小兩口的事兒阿瑪也不多問,只是你福晉的身子你多關懷些,叫人送信兒倒是次要,多送些滋補的才要緊,富察府眼下也掛了白幡,雖是演戲可也不好隨意見葷腥,偏還得防著偏房的幾個,只怕要再吃食上委屈了你福晉。」
四爺素來覺得說得多不如做得多,他以往對著身邊兒人不算能言善辯的,心裡有誰便只管關切著誰,給誰送東西送銀子,把人跟前兒打點的利利索索的,這才叫關切。
偏景顧勒同他這個做阿瑪的迥然不同,光一張嘴皮子就能翻出來個花兒,說些好聽的話倒也沒錯,可四爺只怕景顧勒說得好聽,對身邊兒人卻是含著些不經意的敷衍,尤其是當下情形不好,他們小兩口又見不得面,若是中間兒再有誤會倒叫人心中不美。
那富察氏到底是景顧勒親自選的要相伴一輩子的人,夫妻相處也是門學問,什麼該說什麼該關切都不是隨意隨心的事兒,只憑著一腔子喜歡也難安安穩穩走到最後,偏兩個孩子年紀又都小,四爺為景顧勒計深遠,事事都操著幾分心呢。
景顧勒一拍腦袋,若非阿瑪提醒他還真忘了這茬事兒,富察家雖是安穩,可映嬈她阿瑪還有幾房側室呢,庶出的幾個可不是那麼好相與的人。
映嬈的小院兒就在正院斜後方,西邊兒便是她一個庶出的妹妹在住,姐妹倆用一個小廚房,映嬈平日裡又是要吃藥又是要燉些個滋補的,身邊兒人來往頻繁,不叫人發現什麼就怪了。
煎藥什麼的還好,眼下她額娘裝得悲痛欲絕,幾度暈厥,在廊下煎藥便也理所應當,可用膳到底還是不便用了什麼太金貴的,按理說,她額娘若真沒了女兒,能用得下什麼就怪了。
景顧勒緊忙放下手中的硃筆,這便囑咐陳進忠辦事兒去:「以後福晉的吃食只管你親自跑著送去富察府上,就用、就用、、、、、、」
景顧勒這還沒決出來用了哪兒的小廚房呢,且想著他這一「死」在宮中也沒多少自由了,只能暫先在阿瑪這兒安置著,年甜恬倒也心疼人,只管將這事兒給攬了去。
「便用我那翊坤宮的小廚房便罷,總歸額娘這幾日傷心歸傷心,可總不能不管你弟弟妹妹們,都是須得精細的膳食,多做一份也無妨,陳進忠可是個忠心護主的,對外他也沒命了的,倒不方便替你出門子了,你只管使喚小德子去,叫人瞧著也不突兀。」
景顧勒忙謝過了,這事兒也解決了去,他便也沒什麼後顧之憂了,只管忙活著手頭的事兒,也不嫌累,一忙活便是半夜,眼瞧著該是他「死」的時候了,景顧勒這才去偏間歇著。
四爺倒也不必起,只管睡覺去,年甜恬卻是這會子便要起來忙活了,萬歲爺身子不成,待人接物的唯有她撐著,且跟著爺倆兒熬了夜,面上再撲了宮粉,便盡顯面上憔悴了,雙眼還熬得通紅,好似哭過的。
且細細的用了膳,沒一會子便來人了,說是萬歲爺除了她和怡親王誰也不見呢,可下頭人豈肯依,也是怕怡親王和她把持了朝政,依著規矩務必是要來瞧一瞧的。
除了幾位御前大人、六部的大人,另還有三爺、五爺、七爺等宗親盡來了,另還有一意外的,三阿哥也在殿外候著,只是不知道皇阿瑪肯不肯見他,便只得挨到最後,暫不叫人通報,不知該怎麼說,更不知自個兒該不該見了皇阿瑪去。
眼下五阿哥沒了,還不知二阿哥的腿還能不能好,若是不能,也總該輪到他風光了吧?
他先前被皇阿瑪厭棄,趕到京郊叫他看著人種地,旁人叫他一聲兒三阿哥他只覺得笑話,然細細想了,當阿哥似還沒下頭的平頭老百姓們來得自在,這連月來只管讀些個聖賢書陶冶情操,漸漸也適應了沒又規矩束縛的日子。
可五阿哥這一死,皇阿瑪又病重,且看二阿哥有又要不成,原鈕祜祿氏的是想全力支持二阿哥來著,這會子見勢頭不妙,便又差人連暗中聯繫了他,言語間很是有幾分推崇之意,全然不提先前的過節了。
他到底是不甘於安心過著清淨日子的,昨兒他見了外祖家的人,一夜未得好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