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1章 陸吉的心思

  司空燁進入死事後，很快就得到了線索，只是這事查到了，與沒查到沒有多少區別。

  「縈歌，我有一個好消息，還有一個壞消息，你想先聽哪個？」

  唐縈歌為了楊菁那張臉的事，兩天就讓自己瘦了一圈，瞪著變大的眼睛，看著司空燁，「先聽壞的。」

  「壞的就是，縱火的人查到了，這人是林城驛站小吏，送了信後，銷聲匿跡，杳無音訊，也無家人。如此，就不知他是受何人指使。」

  唐縈歌秀眉深深隆起，「那好消息呢？」

  「好消息是，方家這兩天有人去了林城，在驛站有過停留，可這不能當成定罪的理由。因為他是奉旨前去的。」

  至於是什麼旨意，司空燁沒說，唐縈歌就知道不能問。

  「你的意思是懷疑方家，而他們知道那天晚上會有人進城送信，所有買通了驛站的人，火燒了我的金樓？」

  司空燁點頭，「可這一切是我們的懷疑，沒有證據，一切都很巧合，連審問的理由都沒有，除非…」

  除非將人抓起來，用極端的刑罰來嚴刑逼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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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爺，這兩天可是有大事？不然為什么半夜三更還有人進京送信？知道送信這事，可是官員都知曉？」

  司空燁還真錯漏了這一點，「不是，只有六部，三品以上大員才知道此事。」

  「那為什麼方家人要去送信？」

  「這……」司空燁沉吟起來，官員調遣之事，本就是吏部的差事，方啟明會去我也沒有多想，現在想來，這種事派個侍衛去辦即可，看來文尚書也參預其中了。

  唐縈歌緊緊握住雙拳，「方家將一切的後果都算在我頭上，找我報復我接受。可是他們不該縱火，燒死那麼多無辜，他們全家人都該死。」

  司空燁沉默，「縈歌，此事我還會繼續查，如果證據真的指向方家，我會依法辦事，縱火一事，觸犯律法，當腰斬。」

  唐縈歌反抓住他的手，「王爺，如果找到那個驛站小吏，你給我留著，我要到最後再用他。這仇太深，我一定要他們嘗嘗妻離子散，家破人亡的滋味。」

  司空燁不太高興，「你又想自己來。」

  唐縈歌將頭靠在他肩膀上，「王爺，方家人對付起來很容易，他們都有把柄在我手上，我只要攪亂了他家的水，他們的好日子就到頭了，只是文家，文志恆在十年前收受賄賂，將我外祖一家直接定罪，這仇沒有王爺的幫忙，我卻是難報。」

  司空燁默，「好，此事我會做權衡考慮，文志恆這些年在朝中拉幫結派，毫無建樹，讓他坐在吏部侍郎的位置，的確有些自視過高了。」

  唐縈歌原本想和方家撇清關係了，可是方家人太狠了。不過是關了一個翠滿樓，她們竟然燒了她的金樓，還因此事牽扯死了九人，這仇，她唐縈歌不可能咽下。

  另一邊，陸吉得到了信，從碼頭回來，直接去了楊菁暫居的客院。

  「楊姑娘，我聽說你受傷了，可有大事？」陸吉跑得急，滿頭是汗，連跟主子請安都沒做到，直接過來了。

  楊菁沒想那麼多，直接將門打開，臉上還塗著藥，因為是燒傷，也沒法做包裹，整張右臉都毀了，樣子說不出的嚇人。

  「陸大哥，你怎麼過來了？王妃不是說派你管理海船了嗎？」楊菁雙眼清明，顯然沒有男女之情，所以也沒有臉受傷該有的矯情。

  「楊姑娘，你的臉？」陸吉心中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只恨不得立即將放火的人直接撕了，可是他又不能表現的太過。

  「沒事，不過是皮饢，我人還好好的，這是萬幸，我還能為王妃做事，沒有傷到手，這點我很高興。」

  陸吉一眼撇見房中桌上擺著的東西，顯然是從火堆里撿回來的首飾，金子都變型了，寶石都完好，楊菁顯然是想將寶石一顆顆取下來，再重新設計這些首飾。

  「你覺得沒事就好，那我就放心了，你忙。」

  楊菁點頭，果然回去坐下，安安靜靜地取寶石了，半點低落的情緒也看不出來。

  陸吉的心卻如刀絞，原先，他覺得配不上楊姑娘，人家出身書香世家，又受王妃器重自管一攤。以王妃的打算，這些管事都做熟後，就會擴建店面，要將生意做到其它州，到時，楊菁就是更厲害的大掌柜，他只是一個侍衛，隨時都要為主子獻身的打手。

  現在看到楊菁的臉，他心中有了決斷。

  陸吉進來時，唐縈歌正在紙上寫的什麼，一進來，直接就跪了下去，「王妃，小人有個不情之請。」

  唐縈歌被他的舉動嚇得手一抖，紙上染出了一滴墨花。

  「陸吉，你不在碼頭那邊操持，怎麼回來了？」唐縈歌的語氣里明顯有不快，她信任的人不多，想將周邊的人都培養成有擔當，她也是下了許多賭注在裡面的。

  如果這人自己不爭氣，像當初的俞林，就讓她失望的徹底。

  「王妃，我說完此事就回去，還請你答應。」

  唐縈歌也不和他客氣，這兩年，除了當初的俞林，最熟悉的就是陸吉了，拿筆在他頭上敲了敲。「你都沒說，就想讓我答應，陸吉，你膽肥了。」

  陸吉忽然扭捏起來，「王妃，其實，其實我的心思你早就知道，我以為我不說，你就懂呢。」

  唐縈歌想翻白眼，她每天要面對那麼多人，每個人心思她都知道一二，也不見得一說就能猜到啊。

  「你說不說，不說我繼續忙了。你要是不想管海船，我就將你調回來，讓別人去。」

  陸吉生怕王妃討厭了他，真的把這差事給了別人，直接跪在地上磕頭，大吼道：「王妃，我想娶楊姑娘，請你做主將她許配給我吧。」

  唐縈歌已經猜到了，會是這事，將手中的筆放下，幽幽嘆了一口氣，「如果是之前，這事我說一嘴，也許就成了，現在我怕楊菁並不想嫁人。」

  陸吉有種挫敗感，「王妃，難道你說還不行嗎？」

  唐縈歌搖頭，「她只是我的朋友，並不是我的下人，陸吉，你想娶人家，還是拿出你的誠意，上面人賜下的婚姻，強求的成分太多，往往都是不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