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做局耿家

  司空燁退朝後，沒有進後宮給皇后請安，此次回來，除了查明真相，還有就是要和大哥安王拉開關係。

  不管擊殺他的人是不是安王，如今他的兵權太過惹眼，多少人盯著，勢必都想和他位上關係。

  早朝官員散盡。

  耿鵬原本在西華門外守著，等滿朝文武全走完了，也沒有人上前來找他。

  他擔心一晚上，等著貴人「指教」，結果似是被耍了。心中怒氣鬱結，直接打馬回府，進了耿府，就聽到下人慌慌張張的向府外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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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怎麼了？」

  下人見老爺神色不好，戰戰兢兢道：「大奶奶，大奶奶病了，那邊著人請大夫過府來看。」

  「哼，大奶奶……」他想說，什麼大奶奶，不知哪裡撿來的賤貨也配做他耿府的大奶奶，正有火發不出，打算一會就去唐府找唐文遠晦氣。

  甩袖道：「昨日成親，今日就要請大夫，找晦氣是嗎？不請，耿府丟不起那人。」

  其實不用問，他都知道，定是他那好兒子又蹂躪人家女子了，這會不知是怎麼一個慘樣。

  「可，可大奶奶說她要死了。」

  「死就死了，死了就去買一口薄棺，至於你們該幹什麼幹什麼去！」

  下人們嚇得立即走了，都覺得嫁進耿府的奶奶好可憐，第一個就是因為太過賢惠，不過出言勸誡相公少喝一些酒，就遭了一頓毒打，最後人沒起來床就沒了。

  第二個只過了半年，嫁進來就抑鬱寡歡，最後下人發現她吊死在主屋。

  結果這個，這才一晚上……

  下人們議論紛紛，就連門房都在談論此事。

  耿鵬心煩，乾脆叫人喚兒子過來，先好好教訓一下小的，再去唐府找晦氣。

  此時管家急匆匆小跑迎過來。

  「老爺，大將軍王來了！」

  耿鵬不明白，七皇子與他從無來往，怎麼來他府中了？

  耿鵬擔心出什麼事，隨即想到他是閻太師的人，依附的是憲王殿下，緊張的心思稍定。

  「人在何處？」

  「在書房侯著您呢。」

  耿鵬邁步疾走，就見七王爺端坐在書案後，正在查閱桌上卷宗。

  男人身形高大，一身寶藍色四爪蟒袍朝服加身，闊步而坐，氣度龍章鳳姿，霸氣凜然。

  「臣，耿鵬參見大將軍王。不知王爺前來耿府有何要事？」

  司空燁也不叫人起身，將手上卷宗放下，輕撫了一下黃花梨桌案，嘴角微揚，直接開門見山。

  「本王受好友所託，替朋友向耿大人求個人情。希望耿大人能將唐家長女的婚書交出來。」

  耿鵬一聽，臉色就變了。這人竟是來索要婚書的。

  「七王爺，婚書可是我耿家下了重聘，官府登記造冊下發的。合禮合法，王爺此舉實屬不妥。」

  再如何地說，他家是明媒正娶，鬧到金鑾殿，也沒有過錯。

  如此直言索要婚書，對於他，對於他兒子，都是奇恥大辱！

  司空燁一聲冷笑，陸吉恰到好處出現，遞上信箋。

  司空燁打開看了看，將裡面的婚書放在桌上。

  「這裡，也有一份過了名路的婚書，耿大人不妨看上一看。」

  耿鵬心中再不願意，也接過來一看，婚書蓋著京兆尹的官印，屬名寫著兒子與另一個女人的姓名。

  「這……為何唐家二女也嫁與我兒了？」

  司空燁這才起身，道，「唐家賣女，對於耿家而言，迎娶回來哪個女兒不都一樣。更何況，令公子想必已經與那唐家二女洞房花燭，既然好事已成，唐家大女的婚書可否交還與我？」

  耿鵬的眉頭皺了皺，他想說，這怎麼能一樣？定好的是長女，自然相中的就是長女，他們耿家的新娘子怎麼可以讓人隨便替換。

  那他耿家還有何顏面。

  司空燁半揚手臂，將他的話制止。

  「明人不說暗話，唐家長女於我朋友有恩，雖說昨日有人搶了你耿家新娘子，可也還了你一個，對外耿家半點面子不失，如果耿大人同意，這份人情本王自然也記住了。」

  陸吉此時又遞過來一沓信箋，司空燁看也不看的丟在書案上。

  「這裡還有十幾封信箋，都是收錄耿府這些年過往。本王看了看，以耿大人一年的俸祿，名下的產業著實遞增的過了，而這京中主街道的鋪面每一間都要上萬兩，耿府就占了十六間。你說，本王要不要請都察院的人前來查查？」

  耿鵬額角瞬間見汗，心口狂跳。

  司空燁卻還沒有說完，拿起其中一封道，「這裡有你強買強賣留下的罪證，耿大人要不要都看看？」

  耿鵬哪裡還有心思去看，才剛站直的身子，瞬間又跪了下去。

  這位七皇子不過今早才進京，他是如何知道這些秘密的？

  司空燁彈了彈身上的袍服，準備走了，臨了又道，「這屋中的擺設很是不俗，這張黃花梨木書案就連太傅大人都不曾收購到，耿大人好本事！」

  耿鵬怎麼會聽不出弦外之音，他這些年仗著職務之便，貪污受賄。他兒子欺男霸女，如果不是二皇子罩著，他也不會如此高枕無憂。

  可這尊瘟神一回來就把他的底給揭了，真出事，二皇子為了名聲定然不會幫他。

  思及此，他急切道：「七王爺留步，下官這就把您要的東西帶來。」為了表示誠意，他將寫有唐可柔名諱的婚書收了起來。

  待他再回來時，那些羅列他罪證的信箋原封不動的扔在炭盆里。

  書房裡滿是難聞的煙火味，他的心卻是重重鬆了一口氣。

  司空燁看清楚婚書，收進懷裡，笑道，「今日耿大人可當一切沒有發生，順祝令公子新婚大喜！」

  陸吉回頭橫了一眼耿鵬，哼了一聲，轉身跟著主子離開。

  看著面前走得悠哉的主子，心中佩服，他拿出來的那些罪證，裡面都是白紙。

  看那耿大人鬆一口氣的傻樣，他就想笑。果然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

  王爺不過小小試探一下，那個耿鵬就慫了。

  離開耿府視力所及處，司空燁打馬加快速度，他要把婚書還與唐縈歌，結果在街道轉角處，去路被人堵住。

  「子霽，怎麼說本公子為你做牛做馬一個月，被你匡下山說有美食，屁都沒吃到，跟著你又折回京，大晚上我不睡覺給你找人弄婚書，你連個謝字都沒有。今這婚書所花費的兩千兩銀子必須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