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六章 如風如詩，如歌如血

  與瓦爾特他們簡單的交談之後，布洛妮婭重新返回了基地。

  「核心中的殘響嗎？」

  布洛妮婭捂著胸口，仔細回想夢中的感受。

  那是一場龐大災難降臨的樣子，那個藍發青年的身影在崩壞到來時是那麼的無助。

  

  原來，哪個曾經建立了與天命風庭抗禮的逆熵的人，也是從弱小中一步一步變強的。

  為了在崩壞中拯救更多的人，為了對抗崩壞，第一任盟主，喬伊斯真的太了不起了呢。

  看過一次那樣的記憶之後，布洛妮婭心中的感觸變得更多了。

  早飯過後，布洛妮婭依舊去了基地的訓練場繼續鍛鍊。

  支配律者的力量遠沒有第二律者那麼強大，做不到完全壓制理之核心。

  之要布洛妮婭與理之核心的融合越多，那麼這份力量自己已經可以完全奪回！

  只是孤兒院的孩子們……現在是特殊情況，只能拜託杏留在暴風城繼續照顧了。

  後續的事情，德麗莎和姬子，還有瓦爾特他們已經在安排了，不用布洛妮婭過多的擔心。

  ……

  支配律者依舊沒有出現的蹤跡，芽衣她們也不會在基地無所事事待著。

  哪怕是好吃懶做的琪亞娜，這兩天也開始向訓練場跑了。

  琪亞娜覺得，只要能夠完全掌握律者的力量，那樣才能幫到大家更多。

  芽衣也是如此，不過她的藉口是，如果技法不加以鍛鍊，遲早都會生疏，現在鍛鍊的更多，以後在戰場上才能更加從容。

  其實這都是兩個人的藉口。

  鍛鍊的時候還好，身體累了就沒有時間想太多的事情。

  閒下來之後，就不自覺的去關注韓江在幹什麼，和誰在一起。

  雖然琪亞娜嘴裡說著不介意芽衣什麼的，但看到她和韓江在一起，心裡還是有些不太對勁。

  芽衣也是同樣，私下裡去找韓江，又覺得像是在幽會一樣，還不如把這份精力用來訓練。

  眾人在不同的房間進行訓練的時候，幽蘭黛爾也站在大廳，眼睛沒有聚焦，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麗塔在忙著查詢支配律者可能出現的地方，需要不斷和長光確認，吩咐隊員加緊巡邏。

  幽蘭黛爾難得清閒了下來。

  也不是她不願意去管，而是幽蘭黛爾真的不擅長這些事情，只能拜託麗塔多上點心。

  「在看什麼呢？」

  韓江提著大大小小的飯盒，他今天負責幾人的午飯。

  便當都是芽衣早上做好的，韓江做的只不過是微波爐加熱帶過來而已。

  幽蘭黛爾回過神來，對韓江說道：「她們……都是在練習女武神格鬥術呢。」

  為了確保訓練人員的安全，各個訓練室都配有監控，在大廳便可以看到每個訓練室訓練的內容。

  「嗯，畢竟一年前我們的所屬還事天命啊，幽蘭黛爾隊長是在抱怨嗎？」韓江笑著問道。

  幽蘭黛爾自然搖搖頭，抱怨什麼的倒不至於，她只是沒話找話罷了。

  女武神格鬥術都是基於寸心拳法的改變，其內在遠沒有表面看的那麼簡單，一個人從十歲練到八十歲都會有所獲有所得。

  「看你閒著也是閒著，我們來練練？」韓江挑了挑眉毛問道。

  幽蘭黛爾看著韓江的臉，疑問道：「你和我嗎？」

  「嗯。」

  「你手上的這些……」

  韓江把便當放在了旁邊的桌子上，活動著手腕說道：「還沒到飯點呢，我來的有些早罷了。」

  「也好。」

  訓練大廳沒有模擬器，本就是為這裡訓練的人提供切磋，指點的傳給場地。

  兩人走下場地，韓江順手取下神之鍵，退後了兩步，

  幽蘭黛爾倒是把黑淵白花放在了一邊，拿了一把試做型長劍。

  韓江皺了皺眉，笑道：「隊長大人，這是看不起我嗎？」

  幽蘭黛爾連忙否認，「不是的，我這是覺得……」

  「覺得用試做型的長劍足以對付我了嗎？」

  「沒有……」

  在韓江看來，幽蘭黛爾這句弱弱的回答，還真有了普通少女的幾分樣子。

  「那是為什麼？」

  「雖然是簡單的過招比試，但我也會用處全部權利的，因為這是對你的尊重。」說這句話的時候，幽蘭黛爾的氣勢已經提了起來，如同出鞘的利劍。

  韓江聳了聳肩，既然幽蘭黛爾不想說，那他也不會追問。

  兩人互相點頭致意之後，同時出手。

  劍與槍同時碰撞，然後迅速離開，互相都在尋找合適的出手時機。

  幽蘭黛爾做到了如她所說，用百分之百的心來認真對待韓江隨口提出的比試。

  但既然是比試，兩個人很有默契的沒有動用能量，還有一些盤外招什麼的，完全在比試純粹的技藝。

  韓江的槍法有自己摸索的，也有符華指點的成就，如臂使指異常靈活。

  幽蘭黛爾的專精也是槍，但她用起長劍來同樣異常靈活。

  幽蘭戴爾的招式往往是奔著韓江的要害去的，沒有一點花里胡哨的招式，格外的樸實。

  韓江同樣如此，如果為了好看而捨棄殺敵的機會，那樣的人早就死在了和崩壞獸作戰的時候。

  「嘭！嘭！」

  劍與槍的碰撞響徹整個大廳，每一次碰撞都有火星四濺。

  兩人的戰鬥甚至放在教科書中都不為過。

  只可惜因為支配律者關顧過的原因，基地中的人都撤走，現在只剩下了極東的作戰隊員和負責巡邏的不滅之刃小隊。

  哪怕如此，也有部分足額巡邏的成員駐足觀看兩人的戰鬥，沒有人想錯過這場精彩的戰鬥。

  「哇，和隊長對戰的是誰，居然可以堅持這麼長的時間？」不滅之刃小隊中的一個女孩向身邊的人問道。

  隊友搖頭，「不知道，反正在天命的時候，好像就三大家族的人，還有麗塔副隊長可以堅持很久，其他人和隊長比試完全就是奔著被指導的目的去的。」

  「是啊，和隊長比試就是一場指導戰鬥，每次請教後技法都會有所增長。」

  這時又有其他隊員過來，其中一個走到了最先停下的兩人身邊。

  「那個男的叫韓江。」這人眼中帶著微微怒火說道：「三年前和隊長一同執行過任務，後來還在聖芙蕾雅學園和隊長傳出一些不好的留言出來！」

  「啊？」先前兩個女孩長大了嘴巴，其中一個捂住嘴巴難以置信但還是壓低聲音說道：「以前聽說隊長和聖芙蕾雅的男生談過戀愛，還被甩了，難道就是那個人？」

  「沒錯，就是這個不要臉的人！」

  畢竟韓江她們在這座基地也待了好幾天了，隊員們都知道韓江與琪亞娜她們幾個女孩走的很近。

  女孩子的心思細膩，哪怕韓江和琪亞娜她們平時聊天，都能看的出來韓江的一些態度。

  「這個人也太……不要臉了吧！」提出疑問的隊員皺眉說道：「雖然他是長的有點帥，可是長得帥也不能這樣吧，更難的是隊長大人居然不生氣，還和他比試。」

  她的同伴倒是說：「優秀的男人身邊總是不缺女孩子的，主教大人都五百歲了，還是有人不顧主教的威嚴，想送情書，不計後果的相見主教大人一面。」

  「是啊，是啊，因為這個我都聽琥珀私下裡抱怨好久了。」

  怒視韓江的女孩說道：「那可是主教大人，這個男人憑什麼和主教大人相其並論！」

  女孩子們總是八卦的，提起了天命的主教大人，自然而然就開始討論奧托這麼優秀的人為什麼會單身五百年之久。

  因為奧托的地位，財富，一般人還真不了解這個主教是什麼樣的人，天命關於奧托的傳言並不少。

  但從來沒見奧託管過，都是聽之任之，所以也有人流傳主教是一個和善到骨子裡的人。

  「聽說主教大人五百年不找女朋友是因為……」

  一段猜測從後來人的嘴裡說出的時候，大廳里響起「繃！」的一聲脆響。

  幽蘭黛爾手掌的長劍斷成了兩截，韓江立馬收槍站在了原地。

  本來打算一腳趁機踹過來的幽蘭黛爾，也硬生生剎住，重新落回了地面。

  「隊長大人的劍居然斷了……」不滅之刃的小姑娘驚聲喊道。

  「一定是那個男的搞鬼了！」

  沒辦法，一旦某個人被貼上不好的標籤，他幹什麼都是錯的。

  「隊長大人為什麼不用黑淵白花？」有人問道。

  喜好八卦的人臉上變得緊張兮兮，小聲解答：「黑淵白花自從天命成立以來就存在，聽說黑淵白花的歷任主人都……」

  這個小姑娘說的不錯，黑淵白花的歷任主人都死於非命。

  「聽說了，聽說了，據說黑淵白花要比卡斯蘭娜家族的天火聖裁還要過分。」

  「現在天火聖裁被上任主人帶走，據說還斷了一條胳膊，這樣的武器留在天命也可能是禍害吧。」

  從小姑娘們的對話中就知道，哪怕在不滅之刃戰鬥，有些情況還是不太了解的。

  「不會的，不會的。」有人替幽蘭黛爾說道：「隊長大人實力高強，黑淵白花只是一把武器而已，隊長大人並不是害怕這些傳言。」

  「那為什麼隊長平時不怎麼使用？」

  「這個……」

  不滅之刃的成員忙著八卦的時候，琪亞娜她們從訓練室出來了，剛好看到韓江把幽蘭黛爾手中長劍繃斷的場景。

  「今天先到這裡吧，我……」

  韓江聳聳肩，遺憾道：「如果你用黑淵白花的話，應該就不會中場不到就不得不停止了。」

  琪亞娜聽到了韓江的話，黑淵白花是媽媽以前用過的武器，琪亞娜也做過對武器的了解。

  她走到了韓江的身邊，嚴肅說道：「黑淵白花可不是用來比試的武器。」

  跟著一同過來的芽衣點頭認同道：「黑淵白花是一把危險而又高潔的武器，用來比試的確不太合適。」

  琪亞娜心裡覺得媽媽曾經用過的武器儘管已經換了主人，也的確不能玷污。

  但芽衣的小心思就比較多了，黑淵白花可是一柄強大的神之鍵。

  幽蘭黛爾又是天命的第一女武神，據說要比琪亞娜的媽媽還要強大一些，如果幽蘭黛爾用黑淵白花和韓江動真格，萬一把韓江傷到可就不好了。

  說到底，芽衣心思細膩，不管在什麼角度，她都會為韓江擔憂。

  哪怕韓江比她自己要強很多，或許真正實力比這位第一女武神還要強很多，但芽衣就是擔心，不想看到韓江受傷。

  「不是的……」幽蘭黛爾否認道：「不是因為黑淵白花強大與否，適合不適合比試的關係。」

  幽蘭黛爾認為，武器就是武器，無論是黑淵白花的強大與危險，還是天命中流傳的那些「詛咒」，並不能影響自己如何使用黑淵白花。

  真正讓她不太想用黑淵白花的原因……很複雜也很簡單。

  因為「塞西莉亞·沙尼亞特」這位黑淵白花上一任主人所做的事情，幽蘭黛爾發自內心的憧憬這位前輩。

  所以每次使用黑淵白花只前，幽蘭黛爾都需要在內心深處不斷確認，確認自己是否能夠真正觸碰到「前輩」那種如風如詩，如歌如血的彼岸之境。

  在尚未達到幽蘭黛爾心目中「前輩」那般的時候，「比安卡·幽蘭黛爾·阿塔吉娜」只不過是從原主人手中借用這柄武器而已。

  這算是少女心中稍有比較執拗的地方，因為憧憬，所以需要仔細確認，自己究竟有沒有資格成為這柄武器的資格。

  當年主教為自己講述關於這柄武器真正主人——塞西莉亞·沙尼亞特的時候，一點沒有隱瞞。

  關於第二次崩壞的所有事情，關於那位前輩在這場戰爭中做過的任何事情。

  甚至包括前輩用自己的聖血保護眾多民眾，以及前輩對造成所有一切災難源頭的西琳的包容。

  這也間接讓幽蘭黛爾對琪亞娜天然就有三分好感，好幾次想要幫助琪亞娜一起訓練。

  但天生不善言辭的她，始終不知道怎麼開口。

  「因為……我可能還不是這柄武器的主人……」幽蘭黛爾帶著複雜情緒說道。

  「頭，好疼。」琪亞娜突然抱住了腦袋。

  或許是幽蘭黛爾複雜的情緒與感情，西琳的意識在琪亞娜腦海中醒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