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3章 二女共侍一夫？

  聽著吳氏的話，孫寡婦的臉龐頓時如同火燒般紅了起來，她的眼睫微微顫著，只道：「嫂子，您這是說什麼。」

  「嫂子可沒瞎說，這明眼人兒可都能看見，小平爹對你也算是上了心，你可別對嫂子說你啥都不曉得。」

  見孫寡婦不開口，那吳氏眼珠子一轉，又道：「想當初，小平他爹帶著孩子落到咱們鎮子上，嫂子就瞧你和他般配，你說說，你兩一個沒了婆娘，一個死了男人，可不是天生一對麼？」

  聽著吳氏的話，孫寡婦心中一震，可轉念一想，女子眼睛中的光熄滅了，只搖了搖頭，道：「嫂子，如今人家已經娶了媳婦，還是黃花閨女，您說這些又有什麼意思。」

  「話可不能這樣說，」吳氏攥了攥孫寡婦的袖子，和她說：「你自己想想你和孩子過得是什麼日子，若是有了小平他爹這麼個男人在，你們娘三可不是有了指望，又何至於過這般苦哈哈的日子？」

  孫寡婦眼底一動，她想起這些年，自從丈夫去世後，她自己一個女人家的帶著兩個孩子，哪怕她熬瞎了眼睛去做繡活，可掙來的銀子卻還是吃不飽，穿不暖，若是有個男人……有個有擔當的男人……

  孫寡婦情不自禁的攥緊了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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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她的側顏，吳氏又是加了一句：「哪怕你不是為了自個，為了兩個孩子，你也要替自己打算打算，放眼瞧去，咱們村子裡還有誰能有小平爹勤快？若是嫁給栓子他爹那種人，還不如不嫁。」

  吳氏這句話，可算是說進了孫寡婦的心坎里了，尤記得當初也曾有人撮合，讓她跟了栓子爹，可栓子爹那種人孫寡婦是曉得的，小肚雞腸，斤斤計較，就連對他自己的兒子都是摳門的厲害，若是跟了這種人，只怕她的孩子連飯都吃不飽。

  可是陸宴……

  孫寡婦想起自家灶房剛被燒毀的那一天，在栓子爹和鐵牛的娘老子衝著彼此破口大罵時，是他將她從絕望中拉了出來，也是他一力承擔了所有，在他身上，孫寡婦生平頭一回見到一個男人該有的樣子，能讓女人倚靠的樣子。

  她知道，吳氏說的沒錯，只有跟著這樣的男人，她和孩子們才有好日子過。

  可想起姚青菁，孫寡婦的心漸漸涼了下去，若是陸宴眼下還不曾娶親，她興許還可以為自己籌謀一番，可如今他已經討了年輕漂亮的媳婦，她又能有什麼打算？

  「吳家嫂子，姚家妹子青春正茂，我哪裡能比得上人家……」孫寡婦說著，想起姚青菁水秀嬌柔的面容，只自憐自傷起來。

  「菱花娘，聽嫂子一句話，就算有姚家丫頭在，可也不耽誤你跟了小平爹呀。」吳氏道。

  「嫂子這話是什麼意思？」孫寡婦心神一震。

  「哪條律法都沒規定男人只能討一個婆娘，小平爹那樣能幹，也不愁多養活一房媳婦，你大可跟了他，和姚家那丫頭二女共侍一夫呀！」吳氏說著，推了推孫寡婦的胳膊，女子眼中浮起幾分曖昧之色，又是低語道：「再說，姚家丫頭到底年紀小，太嫩了些，你若跟了小平爹，幾晚一睡，還不是將他收拾的服服帖帖的，姚家丫頭哪兒能和你比？」

  聽著吳氏的話，孫寡婦頓時怔住了，她看著水缸中的清水，清晰的映出了她那一張雪白如玉的面容，想起陸宴，孫寡婦漸漸陷入了沉思中去。

  陸宴這一晚回來時，姚青菁正在燈下為孩子修補著衣裳，聽到父親的腳步聲，陸平頓時向著屋外奔去，喊著：「爹爹！」

  陸宴一把將兒子抱了起來，從懷中取出了一包松子糖，對著兒子道：「去吃吧。」

  看到那糖，陸平的眼睛瞬間亮了，孩子握著糖包，對著母親道：「娘，你瞧，爹爹給我買糖吃！」

  姚青菁看著孩子的笑臉，心頭雖軟，卻還是狠下心對著孩子道：「可不能多吃糖，要壞牙齒的。」

  說著，姚青菁從孩子手裡將糖收走，對著孩子道：「娘先幫小平保管著，讓小平一天吃一顆，好不好？」

  陸平聽著母親這樣說，想了想，遂是攥住母親的衣角央求道：「娘，吃兩顆好不好？」

  姚青菁聽著，便是忍不住「噗嗤」笑了，她的眼睛溫柔而清亮，揉了揉陸平的發頂，道：「好，那就兩顆，可不能再多了。」

  見母親答應，陸平高興的拍起了小手，姚青菁噙著笑，從糖包里取出一塊糖，褪去了外面的糯米紙，遞到了孩子的嘴巴里。

  甜味頓時在舌尖蔓延，陸平笑眯了眼，自己也是取了一塊糖送到了母親唇邊，見孩子吃什麼都不忘給自己，姚青菁心下一暖，她搖了搖頭，只溫聲道：「娘不吃，你自己吃吧。」

  陸平見狀，卻是不依，只將糖不住的往姚青菁嘴巴里塞，只道：「娘，你吃你吃。」

  姚青菁無法，只得張開口含下了那一塊糖，她看了一眼丈夫，微笑著和孩子開口：「小平，也給爹爹一顆，好不好？」

  豈料孩子聽到母親的話，卻是一本正經的搖了搖頭，「娘，爹爹是男人，男人都不愛吃糖。」

  聽了兒子的話，陸宴便是有些哭笑不得，他在孩子的屁股上輕打了一巴掌，道：「你小子不是男人？」

  「我還小呢。」陸平對著爹爹嘟囔了一句，便是拱到了姚青菁懷裡。

  聽了兒子的話，陸宴忍俊不禁，姚青菁的眉眼也是彎彎的，她抱住孩子，笑著點了點陸平的鼻尖，再看丈夫，就見丈夫亦是含笑看著自己和孩子，便是丈夫這樣的笑容，讓她心中一陣溫軟，只覺這樣平淡而溫馨的日子，當真是怎麼過都過不夠。

  將孩子哄睡後，姚青菁輕手輕腳的為孩子掖著被子，看著這一幕，男人走近了些，對著姚青菁道：「你啊，太寵著他了。」

  姚青菁微微抿唇，她看了一眼熟睡中的陸平，對著丈夫說了句：「小平既然喊我一聲娘，我就要好好對他的。」

  陸宴聞言，只握住了妻子的小手，帶著她回到了夫妻兩的屋子。

  男人從懷中取出了錢袋子，遞給了妻子，「這是今日去城裡得來的。」

  姚青菁只覺得那錢袋子沉甸甸的，她知道，裡面不僅裝著銅錢，更是丈夫的血汗，她的眸心透著心疼，只與丈夫道：「夫君，你歇息幾天，不要再上山了好不好？」

  「怎麼了？」陸宴有些不解，將她抱在了懷裡。

  「你太辛苦了。」姚青菁有些難過，剛說起這一句，鼻尖就是酸了。

  她捧起了丈夫的手，看著丈夫的手上布滿了大大小小的傷口，往往舊傷還沒好，新傷就添上去了。

  姚青菁看著丈夫的這些傷，眼圈就是紅了，見她如此，陸宴心中不忍，男人俯下身抵上了她的額頭，溫聲道：「傻子，只要能讓你和孩子過上好日子，我吃點苦不算什麼。」

  「可我……」姚青菁的眸中透著水光，她看著丈夫的眼睛，終是和他說了心裡話，「我很心疼你…….」

  她的話音剛落，陸宴卻是一怔，他還是第一回從自己的小媳婦嘴裡聽到她說，她心疼他。

  她雖然不曾說過，可陸宴知道，她的心疼在自己合身而舒適的衣裳里，在豐富而可口的飯菜里，可這些終不比她親口告訴自己而讓人覺得震動。

  「青菁……」陸宴的眼睛仿佛要透出光一般，他喚了一聲妻子的閨名，姚青菁昂著頭，看著自己高大的丈夫，輕聲告訴他：「你在家歇息幾天，讓我好好照顧你，給你做幾頓好吃的，好嗎？」

  陸宴聽著妻子軟軟的祈求，念起自己與她自成婚以來，他幾乎就沒如何陪伴過她，他總是這樣早出晚歸，在他心裡，只想著多掙些銀子，多給她買些東西，可他卻忘了，他的媳婦今年才十六歲，還是個女娃娃，他每日的不沾家，她不僅要操持家務，還要照顧他的兒子，即使孩子和她投緣，可這麼大的男孩子，哪有不淘氣的，在她心裡，又如何不期盼丈夫能陪在自己身邊？

  「好，」陸宴點了點頭，眼中透著深切的憐惜，他的聲音低沉而溫柔，與小媳婦說道：「這幾日我哪都不去，就在家裡陪你。」

  「真的？」姚青菁眼睛一亮。

  陸宴的唇角勾出淡淡的笑意，他點了點頭，「真的。」

  姚青菁高興極了，只將身子埋在丈夫的懷裡，陸宴亦是摟緊了她的身子，在她的髮絲上輕輕吻著。

  「夫君，我真高興。」姚青菁的聲音溫溫柔柔的，眼睛裡好似夜空中的星星。

  「傻瓜。」陸宴撫著她的後背，低聲笑著。

  「這幾天，我給夫君做幾頓好吃的，再給夫君納幾雙新鞋墊，不論上山還是進城，夫君都能更舒服些。」姚青菁從丈夫的懷裡抽出身子，和丈夫輕聲細語的說著自己的打算。

  「好，都依你。」陸宴目光溫和，他捧起了姚青菁的面頰，俯身在她的唇瓣印上了一吻。

  姚青菁心中一陣甜蜜，她悄悄踮起腳尖，環住了丈夫的頸脖，在丈夫的下顎上回了一個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