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七章 發現新線索

  白髮嬤嬤在顧府這麼多年，恐怕早就認為和顧府融為一體了吧。

  要不然也不會選擇上吊，她本來可以離開的。

  顧清璃按著隱隱作痛的胸口，抬頭蹙起眉看向宋以安。

  

  「把嬤嬤厚葬了吧。」

  聞言宋以安點頭，他也正有此意。

  見她很痛苦，宋以安對丫鬟們揮手讓她們退下，將她輕柔攬入懷中。

  「嬤嬤的事我會讓宋文去查清楚的，不用擔心。」

  「好。」

  她疲憊閉上眼睛，隨便應了一句。

  宋以安低頭溫柔看了她一會兒，才將人輕輕抱起放到榻上。

  他剛要離開顧清璃就睜開眼了，正拉著他袖子楚楚可憐看著他。

  「你在這裡陪我一會兒好不好，我一個人很害怕。」她軟聲說。

  宋以安微怔，隨後緩緩坐到她身旁，將人攬入懷中。

  「你休息一會兒，我會一直陪著你。」他在她額頭上印下一吻，柔聲說。

  聽著他哄小孩的語氣，她輕笑出聲，卻沒睜眼。

  有他在身邊陪著自己，顧清璃感覺自己好多了，慢慢竟然睡著了。

  望著她恬靜的睡顏，宋以安溫柔的笑了，再次將人摟緊了些。

  ——

  過了三日，宋文那邊有消息了。

  嬤嬤早年間本該嫁入顧家做媳婦，可丈夫卻在迎娶她前夕殞命，兩人自幼青梅竹馬，她不願意改嫁，毅然決然進了祠堂，這一進就是五十年。

  後來又進入顧府祠堂，她結識了杜娥嬌，再之後也會暗中幫忙照顧一下顧清璃。

  聽完宋文說的，顧清璃有些驚訝，她沒想到嬤嬤先前竟然還做了那麼多。

  她茫然看向宋以安，無措問：「我竟然什麼都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

  宋以安捏了捏她的手，溫柔笑道：「這不怪你，誰也沒想到會是這樣。」

  她又是一聲嘆氣，無奈道：「我一直以為她很嚴肅，以前嬤嬤照顧我的時候，她總是跟在嬤嬤後面冷冰冰看著我。」

  可沒想到她也會關心人，而且在紅衣嬤嬤被欺負的時候，她會護著嬤嬤。

  她心情變得很沉重，捏著眉心一言不發。

  宋文不動聲色打量著兩位主子，正糾結著要不要現在就出去。

  他還沒走，宋以安突然抬頭看向他，冷聲吩咐：「你盯著顧府，把嬤嬤送來東西的消息傳出去，看看顧成泰會不會回來。」

  「顧成泰怎麼可能還會回去。」顧清璃驚訝看著他，問。

  「這可不一定。」

  他意味深長笑著，似乎對自己的話很自信。

  顧清璃不解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才又問：「難道顧府還有什麼東西是顧成泰想要的？」

  宋以安點點頭，他低頭撫摸著顧清璃的頭髮，沉聲道：「李家村的毒有了些線索，已經確定和顧成泰有關，這毒藥很複雜，貴妃已死，趙家又沒任何線索，說不定顧府還有線索。」

  「那我們自己找不行嗎？」顧清璃偏著頭問。

  如果顧府真有線索，他們直接帶人掘地三尺不好嗎？

  見她這麼天真，宋以安笑著搖頭，將人攬入懷中柔聲解釋：「這樣反而會打草驚蛇，不如守株待兔。」

  一聽還要接著等，顧清璃眼裡透出不耐煩。

  她將宋以安推開，背對著他煩躁說：「如果找到了和我說說，我先去處理嬤嬤的後事了。」

  說完她就迅速離開了。

  望著她離去的背影，宋以安輕微嘆了口氣，他的小王妃越來越暴躁了。

  可如今他們很被動，除了等別無他法。

  他對著門口發了一會兒呆，又叫來一名暗衛，吩咐道：「去跟著小王妃。」

  ——

  顧清璃走出書房後，她帶著琉璃出了王府打算去找小喬。

  可走著走著，她突然變了主意，轉身去往玲瓏棋局。

  玲瓏棋局。

  掌柜剛送走一位大客戶，正要進去，沒想到竟然瞧見顧清璃朝這邊走來。

  「小姐，您怎麼來了？」

  他急忙上前去迎接。

  顧清璃還未走近，她突然感覺到有好幾道目光盯著自己。

  她垂眸假裝什麼都不知道，笑著說：「府里的棋譜我都看完了，過來拿幾本。」

  聞言，掌柜很快就明白了她的意思，急忙恭敬把人請進去。

  進入包間後，掌柜親自送來茶水。

  「小姐今日前來，可是有什麼事要吩咐屬下去做？」掌柜恭敬問。

  顧清璃輕輕點頭，又說：「可有查到顧成泰藏在哪兒？」

  掌柜失望搖頭，他嘆了口氣，無奈道：「這人藏得很深，屬下沒能找到任何蛛絲馬跡。」

  「哦？他竟然這麼厲害？」

  她拉長聲音，顯然對這個答案很不滿意。

  見她好像生氣了，掌柜有些忐忑，小聲解釋：「恐怕是三皇子在掩護他，以前玲瓏棋局對他們的觀察甚少，所以還不是很了解他們。」

  「這兩日你就全力追查顧成泰的藏身之處，但是不要走漏風聲。」顧清璃冷聲吩咐。

  掌柜立刻點頭，見她沒別的事了，他抿唇猶豫了一會兒，又看向顧清璃。

  「屬下發現最近有好些人在玲瓏棋局外面守著。」

  「我察覺到了。」

  顧清璃端起茶杯淡定喝了口，又說：「你去查查是哪家的人，李家村的事你不用刻意去查了。」

  「不查？」

  掌柜有些懵，不是很明白她的意思。

  「對，小王爺會去查，你集中精力尋找顧成泰的下落。」她點頭說。

  掌柜疑惑盯著她看了一會兒，確定她不是開玩笑才緩緩收回目光，點頭應下。

  隨即她對掌柜揮手示意他出去，然後又茫然看向琉璃。

  「你說這顧成泰能藏到哪兒去？」

  「主子不如去找管家問問？他跟在顧成泰身邊多年，很有可能知曉。」琉璃低頭看著她，提醒道。

  一提到管家顧清璃倒是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她拍了下腦門，懊惱道：「瞧我這腦子，管家說不定會知道什麼線索，咱們現在就去。」

  說完，她急忙站起來往外走。

  兩人迅速到了牢房，成功見到了管家。

  和前幾日相比，管家已經蒼老了不少。

  「小姐？您怎麼過來了？」管家疑惑看著顧清璃，問。

  他急忙起身走到牢房門口，鎖鏈碰撞的聲音在這陰森的牢房中顯得格外恐怖。

  她盯著管家看了好一會兒，才讓琉璃把路上匆忙準備的飯菜遞進去給他。

  「嬤嬤死了，她吊死在祠堂了。」

  看著他狼吞虎咽，顧清璃冷聲開口。

  管家放下手裡的饅頭，艱難咽下嘴裡的食物，驚訝問：「怎麼會？先前她不還說要離開這裡去過全新的生活嗎？」

  顧清璃無辜聳肩，表示自己什麼都不知道。

  就在此刻，管家突然跪在地上，哽咽道：「小姐見諒，老奴平日裡只負責幫老爺遞個話，什麼陰陽帳本也是他和夫人做的，老奴知道的不多。」

  「你知道顧成泰平日會去哪兒？」顧清璃不可置信提高音量。

  管家硬著頭皮點頭，怕她不信，又著急解釋：「老奴是真不知道，老爺不讓老奴插手他的事，就連他和三皇子是一夥老奴也是這兩年才知曉的。」

  顧清璃盯著他雙眸看了許久，確定他什麼都不知道後，失望嘆了口氣。

  「那你可知曉顧家可還藏有什麼東西？」顧清璃不死心，又換了個問題。

  管家愣了愣，不確定說：「老奴先前聽人提過，老爺好像藏了什麼價值不菲的配方，會不會和這有關係？」

  「配方？」顧清璃疑惑皺起眉。

  「對，先前老爺曾和一個神秘人提過，說有配方在手以後整個東嶽都是他們的。」管家嚴肅點頭說。

  「那你可知曉藏在哪兒？」

  見她這般急切，管家失望搖頭。

  如果真有這東西，多半和李家村的毒藥有關係了。

  顧清璃回頭看了眼琉璃，起身對管家說：「若你還能想起什麼一定要和琉璃說，我還有些事要忙，就先走了。」

  見她就這麼走了，管家雖然有些慌，可瞧見琉璃還在，頓時鬆了口氣，目送她離開。

  顧清璃匆忙回到王府，見宋以安還在，而且五皇子宋乾源也在。

  「表嫂，好久不見。」五皇子對她微微一笑，說。

  她笑著點點頭，急切看向宋以安，說：「管家說顧府可能藏有李家村毒藥的配方。」

  宋以安和五皇子對視了一眼，他對顧清璃招手示意她到自己身邊來。

  她疑惑看向宋以安，見他不說，然後又看向五皇子，而他也是笑而不語。

  她只能走到宋以安身邊去。

  宋以安將一封信交給顧清璃，又說：「現在李家村之外也有人中毒，這是中毒跡象，你可以瞧瞧。」

  聞言，她不再說話，低頭認真看信。

  看完後，她小嘴微張，就像是受了莫大刺激。

  「這可是真的？」顧清璃驚訝問。

  「自然是真的，我可會給你看虛假消息？」宋以安颳了下她鼻子，寵溺道。

  見他倆旁若無人在自己面前親熱，五皇子忍不住咳嗽了兩聲。

  結果引來了宋以安的白眼。

  他收回目光繼續看向顧清璃，拉著她的手問：「看著這些症狀可曾見過？」

  顧清璃又低頭繼續看著，沮喪搖頭。

  「終歸是我見識淺薄了，這些症狀很像瘟疫，可細看的話又和瘟疫不同。」

  見她也不知道，五皇子失望嘆了口氣。

  「難道咱們真的就束手無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