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六章 神秘人送來的東西

  「小璃。」

  宋以安聲音突然變得低沉，讓人不由骨子發酥。

  眼看她要站不住了，宋以安眼裡閃過一抹惡趣味。

  他摟住她的腰將人帶回到自己懷裡，深邃的瞳孔緊鎖著她，柔聲問：「小璃可是瞞了我什麼？」

  顧清璃驚慌搖頭，她想要將宋以安推開，可這人就像是銅牆鐵壁一般，怎麼都掙脫不開。

  宋以安勾起唇角邪魅笑著，問：「小璃在心虛？」

  「當然不是。」顧清璃不自覺提高了音量。

  

  「哦？」

  他拉長尾音，意味深長笑著。

  顧清璃感覺自己臉頰發燙，她用力將宋以安推開，大步朝清安居走去。

  見她生氣了，宋以安也急忙追上去，拉著她的手柔聲解釋：「小璃別生氣，我只是擔心你而已。」

  她抬頭看向小心看著自己的宋以安，無奈嘆了口氣。

  「還不是顧成泰那些小妾，沒人為老夫人守靈就罷了，竟然還妄圖讓我幫她們求情，真是可笑。」

  原來又是為了顧府的事，他就說這兩日她怎麼總是魂不守舍。

  他心疼望著顧清璃，輕輕撫摸著她滑嫩的臉頰，柔聲問：「這兩日我無事，可要我和你一起去？」

  「不用。」

  顧清璃立刻拒絕了。

  再一次被拒絕，宋以安有些不滿，委屈看著她。

  她被他這模樣逗笑了，抓著他的手拉著他繼續往裡面走。

  邊走邊說：「如果你去了的話他們指不定還會說什麼難聽的話。」

  她可不想看見宋以安被那些人欺負，所以還是自己去比較好。

  見她這樣，宋以安忍不住笑出了聲。

  他捏了捏她的手，調侃道：「謝夫人這般呵護為夫。」

  「應該的，小相公到時再聽話些就行了。」顧清璃毫不客氣反擊。

  看來她現在在自己面前越來越活潑了，宋以安滿足了，笑聲也越來越大。

  他摟著顧清璃的腰眼神炙熱望著她，就在兩人嘴唇快要觸碰到一起的時候，外面突然傳來了腳步聲。

  顧清璃慌亂將人推開，嗔了他一眼，咬著嘴唇往屋裡走了。

  好事被破壞，宋以安臉黑了。

  當小喬走進來瞧見宋以安恐怖的神色時，她眼睛立刻紅了。

  「小喬，我會吃了你嗎？你這般怕我？」宋以安無奈搖了搖頭，問。

  小喬突然打了個哆嗦，又驚恐看向宋以安。

  宋以安又是一聲嘆氣，對她揮手：「你家小姐在屋裡。」

  「奴婢先去找主子了。」

  小喬規矩對宋以安行禮，然後慌亂跑了。

  看著她像是被鬼追似的背影，宋以安忍不住按著自己發疼的太陽穴往別書房走。

  小喬進了屋裡，見顧清璃正在卸頭上的首飾，她急忙走過去幫忙。

  「主子，奴婢方才去牢房看了，那些姨娘們都被送過去了，一直嚷嚷個沒完，奴婢在外面都能聽見他們的聲音。」

  「哦？聲音真有那麼大？」顧清璃透過銅鏡看向小喬，好奇問。

  「那可不。」小喬立刻回答。

  意識到自己魯莽了，她垂眸放低聲音，說：「那些姨娘們還真是搞笑，先前欺負主子的時候怎麼不說自己冤枉？」

  顧清璃嘴角泛起冷笑，她出神看著鏡子，許久都沒說話。

  等頭上的首飾全部被卸下，她讓小喬先出去，自己一個人待在屋子裡靜靜。

  一想到明日顧府就徹底沒了，她總覺得這一切都像是一場夢，太不真實了。

  ——

  翌日，顧清璃一大早便起身了。

  她穿著一襲素色白衣站在墳前，看著遠處那些人哭著走過來。

  老夫人畢竟也算是個罪人，她不能大操大辦也不能敲鑼打鼓，如今有一處墳墓安身已經不錯了。

  管家抱著牌位走在最前面，他紅著眼眶看向顧清璃。

  「小姐，感謝您為老夫人操持，老奴以前對小姐做了很多過分的事，希望小姐原諒。」

  說完，他重重跪在地上，給她磕了三個響頭。

  「起來吧，你的主子是顧成泰我也能理解，希望下輩子不要再這麼糊塗了。」

  顧清璃面帶微笑說著殘忍的話，完全不管身後那些人是怎麼想的。

  對此管家也不反駁，畢竟她說的對，自己的確做了許多不可饒恕的事。

  管家嘆了口氣，顫顫巍巍站起來，跟隨著陰陽師的頌詞做出行禮。

  禮畢，剩下的就是將棺材埋進土裡。

  顧清璃只象徵性看著他們鏟了幾下土，便轉身走了。

  身後的哭聲越來越大，可她一點也不在意。

  走出樹林，只見白髮嬤嬤正站在路邊，笑盈盈看著她，

  「嬤嬤為何在這？」顧清璃上前去好奇問。

  嬤嬤微微一笑，又對顧清璃說：「小姐仁慈，如今老夫人和杜容華都死了，剩下的顧成泰想必不久後也會被緝拿，小姐可能不怨顧家其他人？」

  她來找自己是為了顧家其他人？

  顧清璃疑惑看著嬤嬤，見她坦然看著自己，她愣了愣，才又笑了起來。

  「嬤嬤放心吧，和我有仇的是顧成泰一家，其他人我自然不會管。」顧清璃許下承諾。

  有了這話嬤嬤鬆了口氣。

  她突然跪在地上，神情嚴肅對著顧清璃磕了三個頭，將腰挺得筆直望著顧清璃。

  「小姐是個好人，好人一定會有好報的。」

  「嬤嬤，你……」

  顧清璃驚訝看著白髮嬤嬤，不懂她為什麼要對自己這般。

  在顧家，祠堂的嬤嬤比一些長輩還要尊貴，她們可以不給家裡任何人下跪。

  顧清璃眼神變得複雜，她對著嬤嬤說：「顧家已經沒了，嬤嬤也該回老宅了。」

  白髮嬤嬤微微一笑，什麼也沒說。

  她眼神實在太詭異了，這讓顧清璃覺得很不舒服。

  她不想喜歡被這種感情支配，迅速收回目光和她告辭離開了。

  ——

  王府。

  顧清璃疑惑看著小喬拿進來的盒子，問：「可看清是什麼人放的？」

  小喬失望搖頭，「那人走太快了，奴婢得到消息追出去的時候，人就已經沒了。」

  竟然這麼神秘？

  顧清璃有些驚訝，她盯著面前這樸實無華的盒子看了一番，才又將盒子打開。

  竟然是……

  她不可置信睜大眼睛，顫巍巍伸出手拿起最面上的手札。

  瞧著她眼眶慢慢發紅，小喬好奇伸長脖子看了眼。

  「主子，這是什麼？」

  「這是我娘的手札。」她輕輕撫摸著手札封面，啞聲說。

  隨即她又拿起其他東西看，棋譜還有小記什麼的都在，滿滿一箱子東西全部都是杜娥嬌的。

  宋以安從外面走進來，瞧見她正對著一個箱子發呆，他立刻走上前去。

  見他她眼眶紅紅的，宋以安立即變得嚴肅，拿起其中一本打開看。

  「這是岳母的東西？」宋以安驚訝出聲。

  顧清璃點點頭，她抬頭委屈看向宋以安，聲音不由自主放軟。

  「我以為我這輩子都拿不到了，沒想到竟然還有人給我送過來。」

  「不對……」顧清璃突然止住了哭，她蹙著眉分析道：「方才我們回來的時候路口碰到了白髮嬤嬤，會不會是她送來的？」

  當時她沒多想，可現在只是一想，那時候的嬤嬤很反常。

  宋以安仔細回想了一下那位嬤嬤，她好像很神秘，如果是她送來的好像也不奇怪。

  顧清璃看向琉璃，急切吩咐道：「你馬上去顧府瞧瞧，嬤嬤此刻應該還在顧府。」

  「奴婢馬上去。」

  小喬不敢耽擱，急忙往外面跑。

  見她很著急，宋以安急忙將人摟在懷裡，在她額頭上親了親，柔聲安撫道：「小喬肯定會找到嬤嬤的。」

  她深吸了一口氣，乖巧點點頭，然後又靠在宋以安懷裡。

  閉上眼睛讓自己冷靜了一會兒，她又重重吐出一口濁氣。

  「如果真是她的話，我都不知道該怎麼感謝她了。」

  她抓著宋以安衣襟，眼裡充滿了茫然和無措。

  方才她還對嬤嬤那般冷淡，誰曉得她竟然不計前嫌給自己送來這麼重要的東西，想想就覺得讓人羞愧。

  時間一點點過去，許久都不見小喬回來，顧清璃漸漸有些慌了。

  見她越來越不安，宋以安立即叫來宋立，讓他去查查。

  宋立還沒出去，小喬慌張從外面跑了進來。

  見到顧清璃後，她直接癱坐在地上，雙目無神，臉色蒼白看著顧清璃。

  顧清璃和宋以安對視了一眼，她急忙走到小喬面前去，蹲下晃了晃她肩膀。

  「小喬你怎麼了？」

  沒得到回應，顧清璃又用力推了幾下。

  這下小喬總算回神了，她不由分說就抱住顧清璃痛哭。

  「主子，嬤嬤死了，她上吊死了。」她大聲哭喊道。

  「什麼？」

  顧清璃將人放開，她詫異望著小喬，問：「你說什麼？」

  小喬哭得更大聲了，緊抓著顧清璃袖子不放。

  好不容易等到小喬哭得沒那麼厲害了，顧清璃柔聲問：「你剛才說嬤嬤死了？這是怎麼回事？」

  提到這她又哭了起來，驚恐望著顧清璃。

  「奴婢去顧府找嬤嬤，可沒見著人，就去了祠堂，她在祠堂上吊了，主子，奴婢好怕。」

  只是想像一下她就覺得滲人，更何況小喬還這般膽小。

  她溫柔將小喬攬在懷裡，拍著她的後背輕聲哄道：「小喬別怕，有小姐在這呢。」

  聽到她溫柔的聲音，小喬慢慢止住了哭聲。

  等到眼淚擦乾後，小喬抽噎著，問：「小姐，你說嬤嬤為什麼要死啊，她是顧家整個家族的人，和顧成泰一家又沒有任何關係。」

  顧清璃嘆了口氣，她多少能猜到些嬤嬤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