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五章 白綾還是毒藥自己選

  貴妃驚訝看向皇后，看來她也感覺到了皇后的變化。

  見她還敢直視自己，皇后鄙夷看向別處，絞著繡帕慢條斯理說：「你不願意承認也沒關係，反正證據確鑿由不得你不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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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證據？你在說什麼？」

  貴妃說話時都帶著絲絲顫音，她似乎已經不能很好控制自己的情緒了。

  皇后也注意到她神情不對，她嘴角微微上揚，「你……」

  「好了，貴妃，朕這些年待你不薄，你為何要如此歹毒！」皇上冷漠看了眼皇后，開口貴妃。

  「皇上，臣妾是冤枉的，臣妾都還不曉得發生了什麼。」貴妃委屈開口。

  她眼眶紅了，看著皇上時頗有一種我見猶憐的感覺。

  只可惜她畢竟上了年紀，再做出這種神情並沒得到皇上多少憐惜，反而引起了反感。

  皇上皺起眉，神色逐漸變得難看。

  感覺到身邊人的變化，顧清璃疑惑看向太后。

  只見她面色陰沉，緊盯著貴妃，看得出她很不喜歡貴妃這種行為。

  「皇上，既然貴妃還要死鴨子嘴硬，臣妾認為不如直接把證據拿出來，看看貴妃還能不能再解釋。」皇后沉著臉看向皇上，建議道。

  聽到「證據」兩個字，貴妃下意識看向顧清璃，那神情就像是淬了毒一般。

  顧清璃則「害怕」往太后身邊縮，太后拍了拍顧清璃肩膀，然後又狠狠瞪回去。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娘娘就這麼想看我倒下嗎？」貴妃冷眼看向皇后，沉聲問。

  都到這時候了她還想把仇恨轉移到別處，皇后不屑冷哼了聲，隨即又恢復平靜看向默不作聲的皇上。

  皇上眼裡的不悅越發濃重，他濃眉緊皺，放在桌下的手緊緊握成拳頭，像是在壓制著怒火。

  顧清璃不著痕跡往皇上那邊看了眼，她明白皇上在考慮什麼。

  如果輕易把貴妃處置了，對三皇子那邊不好交代不說，而且他還沒挖出貴妃身後有哪些人。

  她又看向皇后，見她似乎不耐煩了，顧清璃垂眸陷入深思。

  「皇上，既然周氏不願意承認，哀家覺得也沒必要再多問，直接定罪就好。」太后看向皇上給出建議。

  見太后和自己的意見一樣，皇后激動看向太后，可太后卻神情淡淡，一個多餘的眼神都沒給她。

  皇后失落收回目光，再次對皇上開口：「皇上，臣妾還有個法子，昨晚連夜驗證了一番，是有效的。」

  「什麼？」

  皇上立刻看向皇后，難道在他不清楚的情況下貴妃還做了什麼？

  她的話讓貴妃很緊張，比剛才太后叫自己周氏還要叫人害怕，尤其是她那雙讓人看不透的眸子，似乎掌握了一切。

  皇后拿出一個小巧的瓷瓶放在桌子上，對貴妃露出詭異的笑容。

  看了眼桌上的東西，貴妃突然警惕起來。

  「貴妃這是怕了嗎？」皇后挑釁道。

  「怎麼會！」貴妃握緊拳頭怒瞪著她，「臣妾只是好奇娘娘這裡面裝的什麼，不會又是什麼想要陷害臣妾的吧？」

  皇后輕笑出聲，得意揚起眉，「這可是經過太醫檢驗的，再者說皇上和母后在這，本宮怎麼會冤枉你。」

  說罷，她將瓷瓶遞給身後的丫鬟，冷笑道：「這可是好東西，把這灑在貴妃房裡，看看有沒有什麼不乾淨的東西跑出來。」

  都到了這一步，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顧清璃把所有事都告訴了皇后。

  貴妃面目逐漸猙獰，她怒瞪著顧清璃，冷聲質問：「都是你，這一切都是你做的對不對！」

  顧清璃微微蹙眉，無辜看著貴妃，眼眶裡還帶著淚花，輕輕搖頭。

  「臣婦什麼都不知道。」

  「你休要胡說！皇上他們肯定是信了你的鬼話，你好狠的心啊。」貴妃大聲斥責道。

  顧清璃起身走到大殿中間筆直跪下，舉起手發誓：「若臣婦說的話有半句假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這誓言實在太狠了，太后看著好不心疼。

  她憤怒看向貴妃，咬牙道：「你瞧瞧你做的好事，明明是自己做錯了你還要怪到清璃身上，到底是誰的心狠？」

  她拍了拍桌子，冷眼看著皇上，嚴肅說：「皇兒，哀家一向很少干預你的事，可這周氏……」

  她斜眼看了眼還瞪著顧清璃的貴妃，說：「今日必須對貴妃做出處決。」

  「母后不要。」

  貴妃迅速跪在地上，哭著搖頭。

  可太后也不是那種會心軟的人，她垂眸喝茶，直接忽視了貴妃。

  求助無門，貴妃再次看向皇上，哭著求饒：「皇上饒命，臣妾知道錯了，臣妾以後再也不害小王妃了。」

  「你錯的只有這事？」皇上皺起眉，對她露出不滿。

  貴妃怔了，小心翼翼注意著皇上的目光，猜測他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看出她眼裡的試探，皇上失望垂眸，摩挲著杯沿不知道在想什麼。

  這一幕讓貴妃的心被提了起來，她忐忑望著皇上。

  沉默半晌，皇上突然將手裡的茶杯朝貴妃砸去，準確無誤砸在她腦門上。

  「你可真是長本事了，你居然瞞了朕二十年，真當朕是傻子是嗎！」皇上額頭青筋直冒，沖貴妃沒好氣吼道。

  貴妃被嚇得直哆嗦，她低著頭不敢和皇上對視。

  「說話！」皇上沒好氣吼道。

  「臣妾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貴妃不停搖頭，聲音卻越來越小。

  見她還要狡辯，皇上深吸了一口氣，對皇后說：「既然所有事已經查清，關押到冷宮去，這輩子她也別想再出來！」

  冷宮？還要一輩子？

  貴妃失態爬到貴妃面前去，抱著他大腿苦苦哀求，「皇上饒命，臣妾也是為了三兒好。」

  「喲，妹妹還真是會說話，為了老三就可以不顧天下人性命是嗎？」皇后冷笑出聲。

  「你不要胡說！」貴妃沖皇后吼了聲。

  隨後她又委屈看向皇上，哀求道：「求皇上看在咱們兒子的份上放了臣妾這一次好不好？」

  皇上低頭看著她，抿著唇沒說話。

  「皇上。」貴妃又喊了他一聲，輕聲說：「臣妾願意一輩子再不出宮門，臣妾只想每年能見見三兒，求您了。」

  說完，她又開始給皇上磕頭。

  見她這麼不要臉，皇后不滿看向皇上，卻遭受了皇上冷眼警告。

  眼看著貴妃的計謀就要得逞了，皇后很是著急，頻頻看向顧清璃，想要她拿著主意。

  顧清璃直視著前方，似乎並沒注意到皇后的眼神。

  「貴妃好謀算，這些年你不也常伴青燈古佛，卻還能派出殺手殺我，你的話有幾分是真的？」

  本來除了貴妃的哀求聲，大殿一片靜寂，而外面突然傳來了一道男人的聲音，打破了這份平靜。

  眾人順眼看去，竟然是五皇子和容德公主來了。

  五皇子嘴角帶著譏諷的笑，他徑直走到裡面來。

  恭敬行禮後，直勾勾看著皇上，躬身說：「還望父皇恕罪，兒臣回來遲了。」

  「你這傷是怎麼回事？」皇上看著他胳膊，皺眉問。

  提到這，五皇子又是一聲冷笑，望著貴妃嘲諷道：「還不是拜貴妃所賜，她可真是菩薩心腸，想要度我去西天。」

  聽著他刺耳的話，貴妃委屈搖頭，「我沒有，你在冤枉我。」

  五皇子鄙夷收回目光，他從懷裡取出一張紙遞給皇上，說：「若是父皇不相信的話可以看看這個，這是貴妃下的暗殺令。」

  皇上冷臉接過寫有暗殺任務的單子，他只瞥了眼，整個屋子裡空氣都變得稀薄不少。

  他一腳將貴妃踢開，還覺得不解氣，又彎腰掐住她的脖子。

  「嗚——」

  貴妃難受蹙起眉，她抓著皇上的手想要掙扎，可皇上又加重了幾分力道。

  就在這時，容德突然又跪下，眼睛紅紅的看向皇上，哭著說：「請皇上為兒臣做主，年幼時兒臣遇到鬼怪，當時被嚇得好幾年不能安睡，沒想到竟然是貴妃動的手腳。」

  「怎麼說？」皇上頭也不抬冷冰冰問。

  聽他語氣平緩，容德有些疑惑，他真有聽自己說話嗎？

  「說。」皇上簡練吐出一個字。

  容德好奇看向他，只見他眼眸仿佛被怒火覆蓋一般，她只是看了一眼便驚恐收回目光。

  「先前在避暑山莊時兒臣就覺得裝神弄鬼的人身影有些眼熟，可當時年幼，兒臣費了好些功夫才找到證據。」

  「不……她在胡說。」貴妃艱難說出一句話。

  「娘娘，不好了，毒蟲，好多毒蟲。」

  剛才去貴妃宮裡放引蟲粉的宮女一臉驚慌跑回來，跌坐在地上，身子不停顫抖著。

  聽到毒蟲兩個字，皇后變得很興奮，她得意看向貴妃。

  「皇上，貴妃罪孽深重，臣妾以為她若就這樣死了只會髒了皇上的手，為了我皇室體面，不如白綾毒藥讓她自己選如何？」皇后笑著給出建議。

  這倒是個不錯的主意，皇上將貴妃放開，站直身回頭看向皇后。

  皇后立刻低頭，耐心等著皇上回話。

  皇上把所有人都掃了一遍，將視線停留在五皇子受傷的胳膊上，眼裡多了些深思。

  「好，就按皇后說的做。」

  他輕飄飄決定了貴妃的命運，一個多餘的眼神都沒給她。

  貴妃睜大眼睛驚恐看向皇上，她還想狡辯，可皇上一個眼神過來，她的心慢慢沉了下來。

  她低頭身子微微顫抖著，不知道是在哭還是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