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報應來了

  顧清歡忙跪在地上，委屈望著杜娥嬌，拉著她的衣裳小聲說：「娘，女兒知錯了。」

  見她認錯這麼快，杜娥嬌又是一聲冷哼，將她的手甩開，走到一旁坐下，食指輕點著桌面。

  丫鬟立刻送來茶水，遞到她手上。

  杜娥嬌抿了口，才抬起眼帘看向顧清歡，呵斥道：「你腦子是被驢踢了還是怎的，你要殺她也不想想她身邊有沒有別的人？」

  本書首發𝔟𝔞𝔫𝔵𝔦𝔞𝔟𝔞.𝔠𝔬𝔪,提供給你無錯章節，無亂序章節的閱讀體驗

  雖然老夫人沒明說，但顧夫人能猜到，就憑顧清璃和她那丫鬟想要抵抗刺客自是不可能，這背後肯定有王府的人在，可眼前這個蠢貨竟然沒想到。

  杜娥嬌失望的搖頭，「往日看你挺聰明的，怎麼現在這麼糊塗？」

  「我又不知道那賤人身邊還有別的人。」顧清歡小聲為自己狡辯。

  見她還敢開口，杜娥嬌怒瞪著她。

  「你們先下去，我和小姐有話說。」杜娥嬌掃了眼那些膽小如鼠的丫鬟，不耐道。

  得了命令，那些丫鬟趕緊往往外面走，後面似乎有什麼追著她們似的。

  看著她們這種行為，杜娥嬌不滿的皺起眉，衝著顧清歡指責道：「平日裡我讓你調教丫鬟，你就是這麼做的？」

  「讓她們聽話不就行了？」顧清歡理直氣壯的說。

  聽著這樣的言論，杜娥嬌失望的搖頭，果然，丫鬟生的女兒就是扶不上牆。

  見她對自己露出失望，顧清歡有些恐慌，趕緊討好道：「女兒一定會按著母親說的做，這次是女兒不對，還請母親原諒。」

  杜娥嬌又是一聲冷哼，不屑的哼了聲，讓她先起來。

  起來後，顧清歡走到杜娥嬌身後，幫她按摩，小聲說：「可女兒也找了小侯爺幫忙，怎會出事？」

  「什麼？」杜娥嬌將人推開，拽著她的胳膊怒吼道：「你瘋了是嗎？我平日是怎麼叮囑你的，你既然還想攀上王府的高枝，就別多和定北侯府來往！」

  面對她的怒火，顧清歡很害怕，低著頭不敢去看她的眼睛。

  她眼睛不停轉著，過了許久才組織好語言，委屈開口：「母親，您又不是不知道王府那邊不待見我，我若不把小侯爺抓牢，到時候我……」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什麼心思，既然你也看到王府只護著那個賤人，你就給我牢牢抓住侯府，聽到沒有。」杜娥嬌生氣的戳了一下她的腦門，說。

  「女兒明白。」顧清歡乖巧點頭。

  她又是一番伏低做小，總算是把杜娥嬌哄好了。

  顧清歡背著杜娥嬌吐出一口濁氣，再次看向她時，又堆滿了笑容。

  「娘，你說要是別人知道小王爺在寺廟私會那個賤人，會如何？」顧清歡在她耳旁小聲說。

  「最好把你心思收起來。」杜娥嬌毫不猶豫的反駁，隨後又給了她一個白眼，說：「我和你說過很多次，你想怎麼對付她我不管，可危害到顧府的名聲，你就得付出代價！」

  顧清歡一個哆嗦，立刻把那些小心思收了起來。

  「你最好給我想清楚，如果不願意繼續做這個風光的大小姐，後宅還有些庶女，我不介意拉一個出來頂替你的位置。」杜娥嬌冷聲放下狠話。

  「女兒知錯，女兒再也不敢了。」顧清歡再次跪下，不敢忤逆她。

  杜娥嬌深深看了她幾眼，突然覺得有些煩躁，迅速離開她這裡。

  可就在她走後不久，祠堂的嬤嬤突然過來，不由分說就將人帶到祠堂關起來。

  這消息在午後就傳到了香山寺，顧清璃剛從住持那回來，小喬便興沖沖和她說了。

  沒想到老夫人竟然會這麼做，她有些疑惑，不明白老夫人這麼做的用意。

  「顧老夫人年輕時嫁給顧老太爺，老太爺是個軟糯無能之輩，顧府能撐到現在，除了顧成泰聰慧外，更多的還是老夫人早年雷厲風行的手段，讓皇城中無人敢議論顧家。」宋以安拉著她坐下，為她解惑。

  聽完這些，顧清璃還是不明白，問：「如今我在香山寺清修，她責罰顧清歡，難道她還想扶起後宅那些被杜娥嬌毀了的庶女？」

  說起後宅那些人，顧清璃就一陣害怕，從自己有記憶起，那些孩子比自己還慘，他們一群人被困在一處窄小的院子裡，像奴才一樣在顧府亂討生活。

  至於顧成泰，他只關心外面的事，對於後院之事，也只會在每年除夕過問一次，也都被杜娥嬌敷衍過去。

  宋以安牢牢抓著她的手，對她笑著：「這是他們的造化，你也不能改變。」

  顧清璃笑著搖頭，她抬頭望著天空，淒涼笑道：「我沒想過要改變他們的命運，只是覺得他們生在顧府，很悲哀。」

  看似華麗莊重的顧府，裡面充斥著各種骯髒。

  外人皆說杜娥嬌手段了得，將後院治理得緊緊有條，從未出過什麼差錯，卻不知道那些孩子姨娘在她手裡不過如同螻蟻，一個不高興，就被賣了。

  她回過神，對上宋以安擔憂的目光，問：「她被關起來杜娥嬌沒去求情，沒找趙松求救？」

  宋以安不屑的嗤笑出聲：「杜娥嬌自身難保，再說趙松直接被嚇得尿褲子，哪兒有功夫管她。」

  那不就是顧清歡一個人在祠堂孤獨無依了嗎？

  顧清璃眼裡迅速閃過一抹算計，許久她才又說：「如果讓顧清歡嘗嘗被嚇的滋味，如何？」

  「想怎麼做？」宋以安頗有興趣的問。

  昨晚那些讓人噩夢不斷的藥在趙松那裡得到了很好的驗證，此時他正對顧清璃的主意感興趣著，迫不及待想要看到顧清歡害怕的模樣。

  顧清璃笑而不語，她端起茶杯喝了口給自己潤嗓子。

  「以前顧府過年的時候會讓人來唱戲，我無意中聽到幾位戲子討論鬼神，如果將紙人投影到牆上會變得巨大無比，你說可能用在顧府祠堂？」顧清璃邪惡笑著，說出自己的想法。

  「紙人？」宋以安有些疑惑，他還從未聽說過紙人還能成鬼神的。

  見他不信，顧清璃又說：「有本書叫李易雜談，之前我在那本書上看到過，有個人殺了她妻子，就是用的這種法子，這種方法裝鬼神嚇人，不會留下任何痕跡。」

  「那就按你說的做，你和宋立細說去。」宋以安立即同意了。

  隨即便叫來宋立，聽顧清璃講了一遍詳細的步驟，便讓他下山安排。

  入夜的顧府，一如既往安靜的祠堂此刻卻吹起了風。

  屋內燭火搖擺，跪在蒲團上的顧清歡害怕的抱著胳膊，四處張望著。

  「大小姐……」

  突然，不知從哪裡傳來了一道聲音，竟然和死去的春婉聲音一模一樣。

  「誰，是誰在裝神弄鬼！」顧清歡四處看著，眼裡充滿了恐懼。

  屋外窗戶上突然出現了亮光，有一個黑影緩慢爬上窗戶，慢慢的站起來竟然和窗戶一樣高，最主要那個黑影還是個丫鬟模樣。

  「春婉？」顧清歡更加驚悚，癱坐在地上驚恐睜大眼睛。

  慢慢的，顧清歡白色的襦裙上竟然有了些濕痕。

  「你……你不要……不要過來！」顧清歡往後爬，吞吐著說不了一句完整的話。

  可屋外的「春婉」繼續往上爬，慢慢的人影不見了，轉瞬間，她又出現在門口的窗戶上，而且還是倒立著的。

  「大小姐，你讓我死的好慘，我肚子好痛，我好痛啊……」說完，「春婉」突然發出悽厲的慘叫。

  「啊！」嚇得顧清歡一聲尖叫，竟然直接失去了意識。

  屋外，顧清璃迅速吹滅火光，帶著宋以安進入祠堂，見顧清歡暈倒在地上，上前踢了她一腳。

  「膽子居然這么小，才這麼一下就被嚇暈過去了？」顧清璃回頭看向宋以安，驚訝道。

  宋以安也很無奈，剛才春婉的聲音是他模仿的，他也沒想到顧清歡這麼不禁嚇。

  隱隱聞到一股什麼怪味，宋以安循著聞到來源看去，在看到顧清歡身下的狼狽時，忍不住黑了臉。

  他拉著顧清璃迅速往外面走，嫌棄道：「這種人不值得好奇。」

  顧清璃回頭看了眼，停下腳步觀察了一番，說：「都說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你說她會不會做了很多虧心事？」

  「你想知道？」宋以安按著她後腦勺讓她看向自己，對上她充滿好奇的眼眸，寵溺道：「如果你想知道，我就讓宋立去查如何？」

  她也不客氣，立刻點頭，對他微笑著說：「那就麻煩你了。」

  宋以安颳了下她鼻子，拉著人悄無聲息離開了顧府。

  因為明日又是廟會，兩人必須得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回到香山，他們上了顧府外面準備好的馬車，迅速離開了皇城。

  再回去的路上，顧清璃腦袋一點點的，迷迷糊糊的要睡著了。

  宋以安放下書，往她那邊挪了些，按著她的腦袋讓她靠在自己肩膀上休息。

  顧清璃迷糊睜開眼睛，她還沒說話，就被宋以安用手捂住眼睛，柔聲在她耳邊說：「睡吧，我在這陪你。」

  「好。」顧清璃抱著他的胳膊，在他肩上蹭了蹭，安心閉上眼睛。

  燭光下，宋以安的目光柔得快要擠得出水了，可惜這樣的小王爺無人能看見。

  他低頭注視著顧清璃安靜的容顏，突然起了壞心思，對著她的耳朵呵氣，見她耳朵竟然紅了，他目光變得深邃，似乎發現了什麼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