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9章 至死不退的戰爭

  回到阿加雷斯的一周後，艾倫出訪鐸比亞。

  這日，不落城禮炮響個不停，這是魔影國的皇帝第二次出使鐸比亞。在阿加雷斯的歷史上，這兩個帝國還沒有如此頻繁地進入外交往來。上次艾倫來到，帶來了灰色地帶的合作。這次來訪，鐸比亞的貴族大臣們都在猜測這位皇帝又會給鐸比亞帶來什麼樣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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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黯城堡的大廳里，艾倫見到了弗里烏斯。

  黑帝皇的視線落在艾倫上時，視線先是變得鋒利無比，宛若一把直刺人心的劍。隨後又化成柔和，再變為沉凝，最終嘆道：「我越來越看不透你了，我可以在你身上感覺到某種變化。可究竟是什麼樣的變化，我竟然看不透，這對我來說還是有第一次這樣的感受。」

  艾倫攤手道：「我想接下來你會有時間看透我的，因為接下來，我想接下來我們會接觸很長一段時間了。」

  弗里烏斯皺眉：「聽上去不像是什麼好消息，說吧，你來幹什麼？」

  「最後一戰。」艾倫開門見山道：「很快埃博因斯會和我們這個宇宙產生空間重疊，屆時會開啟一道通往埃博因斯的大門，我們必須集合所有力量進攻埃博因斯，摧毀凋零大廳，才能夠永遠阻止宇宙黃昏降臨在這個宇宙。」

  弗里烏斯面無表情道：「聽上去有點聖戰的味道，但為什麼我要參與？」

  「你可以不參加，但那樣的話，如果我們失敗，那你就只能獨自面對宇宙黃昏了。」

  「那就讓我獨自面對好了，我也想看看，那最後的戰爭會是什麼樣的光景。」

  艾倫靜靜地看著他，片刻之後點了點頭：「我明白了。」

  然後他轉過身，便朝大殿門口走去。

  他的身後，一股氣勢升起。

  只聽弗里烏斯問道：「你見到斯伯納克了嗎？」

  艾倫停步，頭也不回道：「你果然還在監視我的行蹤，那麼你應該明白斯伯納克去了哪裡？」

  「他果然還是去了埃博因斯吧，他對創造主的文明簡直入了迷。那究竟是一處什麼樣的地方……」

  「你去了不就知道了。」

  弗里烏斯笑了起來：「知道嗎，艾倫，你是我見過最糟糕的說客。不過好吧，我接受你的提議，但不要誤會，我並非害怕自己一人獨對黃昏。只是那樣的世界，沒有斯伯納克，沒有你，哪怕最終得以絢爛謝幕，可我也太寂寞了。我是個怕寂寞的人，所以準備跟你們熱熱鬧鬧地干一場。」

  艾倫終於回頭：「我保證，會很熱鬧的。」

  「我也這麼覺得。」

  是日，由魔影國和鐸比亞聯名發出邀請，邀請整個約頓星域所有種族參與這最終的一戰。很快，加圖人、基德人、尼爾姆人這樣本來就被魔影國控制在手的行星很快有了回應。接著格萊族，刀鋒魔人和珈納族紛紛回應鐸比亞的邀請。接下去數日，其它行星也陸續回應，這讓魔影國和鐸比亞兩個帝國的軍部忙成一團。他們得規劃好這些軍隊的集合地點，統計屆時能夠達到的軍隊數量以及做好物資乃至其它一切相關資源的準備。

  在約頓星域開始集結大軍的同時，一份邀請發到了阿加雷斯，卻是奧法西斯邀請艾倫和黑帝皇同往艾達華星，以決定屆時的戰略布置。

  卻在艾倫要出發之際，暮光和黎明軍團返回阿加雷斯。隨著軍團返航的還有一個人，凱薩琳！

  當艾倫接到消息，並親自在星艦港口等待。當看到凱薩琳有些茫然地走出星艦艙室時，艾倫突然覺得，一切的等待都是值得的。於是前往艾達華星的時候，艾倫隨便把她帶上。露茜和伊麗絲她們還呆在艾達華星上，這次正好讓她們也聚一聚。

  數天之後，艾倫和黑帝皇的座艦同時進入了加特星域，為了表示自己的誠意，奧法西斯親自迎接這兩大至尊的到來，並接引他們前往艾達華星。這在艾達華星的歷史上，絕對是值得記入史冊的一天。黃金之城上早已準備好了迎接儀式，儀式之隆重，就連弗里烏斯也略感意外。

  隨後他和艾倫前往勝利宮，在皇宮的會議大廳里，一場決定這個宇宙未來的會議正等待著他們。

  這次能夠參加會議的除了三大至尊之外，還包括了星際聯盟的眾多首腦，其中便有來自地球的聯邦總統莫比特，以及作為貴族代表的霍恩。在走進大廳之前，奧法西斯便已經知會過艾倫。知道霍恩參加了會議，艾倫沉不住氣，一找到霍恩的氣機，便不顧會場裡眾多星球首腦訝然的目光，直接和霍恩緊緊擁抱在一起。

  「能夠在這裡見到你我很高興，爺爺。」艾倫輕聲道。

  霍恩拍了拍他的後背道:「我也是，孩子。你是我們貝思柯德的驕傲，天知道我有多麼想把你留在身邊。不過現在，你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所以去吧。」

  霍恩放開了他。

  艾倫退後兩步，朝他點點頭，這才走向奧法西斯替他準備的位置。這次的高台之上還準備了另外兩張王座，除了奧法西斯自己那張王座之位，在他的右手邊是一張黑水晶王座，那是替弗里烏斯準備的。在他的左手邊則是一張黃金王座，那是給艾倫準備的。三位至尊入座之後，充當這次大會司儀的格里佛公爵大聲道：「這次十分榮幸，可以邀請到阿加雷斯上的兩位陛下參與這次埃博因斯攻堅戰的軍事會議。現在我宣布，會議正式開始！」

  「關於埃博因斯的大致情況，我想各位已經看過資料了。」高台之上，居於中間的奧法西斯沉聲道：「這裡我再簡單說一下，那是一個和我們宇宙平行的位面空間。這個空間由所謂的造物主所創造，造物主是來自於其它宇宙的頂級生命，他所創造的埃博因斯，是用來收割低維度宇宙的能量。很不幸，我們這個宇宙也在收割的名單之內。」

  「可是各位，我相信這裡所有人都跟我一樣，我們不甘於被收割。所以我們要對抗、我們要戰鬥！而這場戰爭的契機，是由艾倫陛下，以及他們黃昏一族聯手創造的！如今，通過他們的努力。本來永遠不會和我們這個宇宙有任何交集的埃博因斯，將會在未來的某個時候跟我們產生空間交疊，那將是我們進攻埃博因斯的唯一機會！」

  「我們必須讓高維底的傢伙們看看，縱使我們在他們眼中只是一群粗魯的土著，可我們也絕不甘於當他們的奴隸！」

  「絕不！」

  會場裡頓時響起一片高呼：「絕不！戰鬥，我們要戰鬥！」

  群情洶湧。

  奧法西斯抬起手，示意眾人安靜之後，轉頭對艾倫道：「艾倫陛下對埃博因斯的了解均在我們之上，對於如何進攻埃博因斯，艾倫陛下可否簡單地給我們講解下。」

  艾倫應聲立起，當既會場上無數的目光齊刷刷地落在他的身上。他閉上眼睛，不知為何，這一刻他記起了昔日小鎮，雪地上那顆折射著陽光的戒指。記起了那天在埃博因斯的神殿裡，父親決然而去的眼神。艾倫深深吸氣，驀然睜眼，會場裡諸人均有被陽光刺到般的感覺，紛紛低頭，下意識地避開艾倫的目光，然後便聽他道：「空間交疊出現之後，會出現通往埃博因斯的門。屆時，燃燒軍團一定會把守住大門，所以戰爭開始的時候，第一波攻擊將會是最慘烈也是最殘酷的。我們要進去，燃燒軍團則不會放任我們進入埃博因斯，所以第一個戰略目標，我們必須搶奪大門，還要守住它！」

  「我不知道，到時會有多少人犧牲在門邊，甚至有的人連門也無法踏進一步。可不管犧牲再多，這一次，我們絕不退讓！」

  艾倫目光如電，掃過會場：「因為退，既是死！」

  「這是場有進無退的戰爭，包括我在內，都已經做好有死無生的準備！」

  聽到這句話，會場裡人人只覺血液在燃燒，身體在沸騰。一名魁梧的異星人站起來吼道：「就連至尊也做好戰死的準備，我們還有什麼好說的！為了血脈得以延續，為了我們的後裔不用再擔心黃昏降臨。我們這條命，可以戰死在門邊！」

  「至死不退！」

  「至死不退！」

  「是的，至死不退。」艾倫點頭，提醒道：「但請記住，攻進空間門只是第一步。我們要做的，是前往黃昏之丘，摧毀凋零大廳。那是整個埃博因斯的中樞所在，也是造物主進入這個世界的坐標。可是，燃燒軍團是不會放任我們長驅直入的。更重要的是，埃博因斯中君王如林，強者多如牛毛，如果我們和他們硬碰硬的話，恐怕很難如願。」

  「而且，空間門是不會無限制打開。一段時間之後，它就無法維持了。所以我們要做的是在有限的時間內摧毀凋零大廳，然後退出空間門，重新回到我們的宇宙。如果，到時我們還有人能夠活下來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