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回憶往事

  從王家出來之後，秦正楠直接就去了四方堂。

  「馬哥，休息了幾天，你感覺怎麼樣？」密室內，秦正楠坐在馬軍的對面問道。

  「這個你就得問問李雪妹子了，這幾天她不准我幹這個，不准我干那個，都把我照顧成廢人了。」馬軍還故意看了李雪一眼，打趣道。

  李雪覺得尷尬無比，想要開口解釋的時候，卻被秦正楠搶先了。

  「她這不是關心你嘛，這麼多年沒人關心了，對這種感覺生疏了吧。」秦正楠也跟他開了個玩笑。

  「唉，這人吶，不服老不行。」馬軍站起來活動了一下身體，說道：「要是以前的話，像這樣的輕傷早就好了。」

  他這程度還說只是輕傷，可以看出他以前是用命打出的天下。

  「我看你還是老當益壯，身上的傷應該好的差不多了吧？」秦正楠看他的氣色就已經知道了。

  「這我還是得謝謝李雪妹子和吳伯，是他們把我照顧的太好了，所以我才能恢復的這麼快。」馬軍這說的是真心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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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不是李雪和吳伯的悉心照料，他真的沒有恢復的那麼快。

  還有就是，他發現四方堂的藥是真的神奇。

  「既然如此，今晚就行動吧。」秦正楠淡淡說道。

  馬軍臉色一沉，拿著金刀揮舞了兩下，神情凝重的說道：「多年的恩怨，也該了斷了。」

  燈光在金刀上折射出一道光芒，從馬軍手中落下的髮絲，立刻就變成了兩斷。

  「那我現在就準備人手。」李雪說了一句，轉身要去準備了。

  「不必了，今晚就我跟馬哥去。」秦正楠拉住李雪，錚錚有聲的說道：「馬哥的恩怨，就讓他親手來了結。」

  李雪還是有點不放心，他們要去找的是個北區的老大廖大JB區雖然地勢比較偏，但是形勢也比其他區要複雜，勢力也排在東區和西區前面。

  「楠哥……」

  李雪剛開口，秦正楠就擺擺手示意她別說了。

  她了解秦正楠的脾氣，也不敢再說下去。

  「在這之前，你還有什麼事要辦的嗎？」秦正楠很認真的問道。

  雖然他對今晚的行動有很大的把握，但是也不排除意外的發生。

  如果馬軍真的出了什麼意外，秦正楠可不希望他還留有遺憾。

  「我想去看看她。」馬軍神情哀傷的說道。

  秦正楠自然明白知道他口中的那個她是誰。

  「那走吧，我陪你去。」秦正楠站起來說道。

  馬軍把金刀收了起來，戴上了帽子，跟秦正楠一同出發了。

  來到一個很荒涼的小山丘，馬軍開口讓秦正楠停車。

  現在是植物快速生長的季節，馬軍有一段時間沒來，這裡雜草叢生，已經看不到路了。

  但是這裡就算他閉著眼睛也能走，路早就刻在他的腦海中了。

  他用金刀砍斷雜草，開闢出了一條新的路。

  到了半山腰，秦正楠看到了一片丁花香。

  在花叢當中，立著一塊墓碑。

  但是除此之外，沒有任何跡象表面，這裡是一座墳墓。

  馬軍用顫抖的手摸著墓碑，兩行累不受控制的掉了下來。

  「小雲，我來看你了。」馬軍的聲音也在發抖，聽起來特別的壓抑。

  秦正楠走進一看，發現墓碑上的字也很簡單。

  「愛妻龐小雲之墓！」

  墓碑有點腐爛的跡象，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今晚過後，那些人就不再能安穩的睡覺了，你在天有靈也可以瞑目了。」馬軍幾度哽咽，好像很多話卡在喉嚨里說不出來。

  當年他看著龐小雲被人砍死，他痛恨自己沒有能力救她。

  不僅如此，他也只能等那些人走了之後，潦草的找個地方把她給埋了，連個像樣的墳墓都沒有。

  「我想嫂子肯定聽到了，她在天上也能安息了。」秦正楠按住了他的肩膀，安慰道。

  馬軍調整好了情緒，把周圍的雜草清理乾淨，然後就在空地上坐下了。

  他給秦正楠遞了根煙，被秦正楠拒絕了。

  秦正楠從口袋裡拿出一根棒棒糖含在了嘴裡。

  馬軍點上煙，說起了從前！

  「在遇到小雲之前，我以為自己這輩子都不會成家，這輩子都只會打打殺殺，也許那天暴斃街頭，也就算在人間走了一趟。」馬軍狠狠抽了一口煙說道。

  「我想嫂子一定是個很善良的人吧？」秦正楠大概能猜到，龐小雲一定是用善良打動了他。

  「是啊！」

  馬軍吐著眼圈，緩緩說道：「我記得那天去收保護費，對方是個推著板車賣烤地瓜的老頭，他沒錢，我們就砸爛了他的板車，

  我本以為事情就這麼結束了，誰知道這個時候小雲出現了，那時她梳著兩條麻花辮，穿著白色連衣裙，簡直跟畫裡走出來的仙子一樣，

  當時我並沒有什麼感覺，她苦苦哀求我們不要再打她爺爺，還承諾以後賺錢交保護費，一個小女孩能賺多少錢，

  我也沒有放在心上，可是過了幾天，她主動把保護費送到我的手裡，還告訴我以後遇到交不起保護費的弱勢群體，一定不要傷害他們，

  他們有能力的話，一定會把保護費交上，你知道我當時怎麼想的嗎？」

  「我猜你肯定把這個當成童話來聽對吧？」秦正楠望著他問道。

  「可不是嘛。」馬軍一拍大腿，然後指著自己的鼻子說道：「我是什麼人？我是混混，是壞人啊，怎麼可能會信這種童話。」

  秦正楠見他現在還記得這麼清楚，而且還說的身臨其境一樣，不由的露出了真心的笑容。

  「那後來呢？」秦正楠接著問道。

  馬軍又點上了一根煙，繼續說道：「當時我就問她了，為什麼要把保護費送來，她居然說，我們不收保護費的話，就沒有飯吃，在她的眼中，我們其實也是弱勢群體，她這是在幫助我們，如果她不給我送來，我們就會鬧出更大暴亂，會傷害更多的人。」

  秦正楠聽了之後，覺得這個龐小雲不是善良，而是太單純了，單純到有點傻。

  「你就被她這種善良打動了？」秦正楠又問道。

  「怎麼可能，當初我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怎麼會……」

  馬軍發現秦正楠用怪異的目光看著自己，又改口說道：「當然我也知道那些女人也只是逢場作戲而已，不是真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