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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山重水複

2024-08-07 18:47:52 作者: 滴水世界

  回到車上,林創沖劉經理、王經理揮了揮手,朱曉光就發動了車子。

  林創打開手提箱,一看是兩萬法幣還有二根金條,心想:「奶奶個熊的,這真是意外之財啊。劉經理叫啥名都不知道,就收了人家這麼多買平安的錢,真是不好意思。」

  林創數出一千元,扔到副駕駛座上,對朱曉光說道:「這是你的。」

  「謝謝組長。」朱曉光一看林創一下子給了這麼多,心裡非常激動,趕緊道謝。

  林創沒有應聲,心道:「你特麼也是個愛財如命的主,比吳胖子還不要臉。」

  「組長,我錯了,要不是你,這麼重要的線索就被我給忽視了。」朱曉光邊開車,邊一臉慚愧地說道。

  「當個教訓吧。敵人非常狡猾,所以我們在跟他們打交道的時候,一定要多個心眼,一點小疏忽,就可能釀成大錯。」林創道。

  「是,組長。」朱曉光很服氣地說道。

  ……

  回到特務處,林創立即讓朱曉光把田碧瑜和邵紀軍給找來,通報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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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基本清楚了。侯明去『回春堂』的真正目的,不是去見劉丕印,而是去看『愛書人』的水牌,所以,『愛書人』書鋪具有很大的嫌疑。這個書鋪我去過,掌柜的姓尹,是不是叫尹義民很容易弄清楚。曉光,一會兒你查一下尹掌柜的姓名、身份。」林創介紹完在中國銀行查到的情況,對眾人說道。

  「是。」朱曉光站起來應道。

  這麼快就查清了侯明的上線,大家都很興奮。這眼看著又是一件大功勞落到身上,能不興奮?

  田碧瑜此時的心情是既興奮,又佩服,看著林創的眼睛裡,透出濃濃的愛意。

  她現在看林創,覺得長得又好,又有本事,渾身上下哪裡都好。

  就連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混合味道,她都覺得不臭,反而好聞。

  至於昨天晚上林創對她的惡劣態度,早就忘到九霄去外去了。

  「林組長,接下來怎麼辦?我們還繼續監聽嗎?是不是擴大監聽範圍呢?」田碧瑜把手裡的監聽記錄往林創面前推了推,誠心誠意地問道。

  「當然,要把『愛書人』書鋪尹掌柜和他的夥計納入監視監聽範圍……。」說到這裡,林創瞥了一眼監聽記錄,猛然想到一事,道:「不對,不對。」

  「怎麼不對了?」田碧瑜見林創臉色一變,連忙問道。

  「別說話,我想想。」林創臉上神色凝重,舉起手,不讓田碧瑜說話,自己則陷入了深思。

  「假設尹掌柜就是尹義民,他跟侯明交換情報的死信箱是中國銀行的37號保險箱,那麼,他在把情報放到保險箱之後,一定會想辦法通知侯明,就像袁佐才在《申報》上看到那條尋人啟示一樣的道理。可昨天的監聽記錄顯示,侯明是接到劉丕印的電話才去的回春堂,也就是說,這個電話就是通知他去『愛書人』看水牌的。按說,這個電話不應該是劉丕印打,而應該是尹義民打啊,怎麼會這樣呢?難道劉丕印也是日本間諜?這說不通嘛,劉丕印的家世以及經歷不像是間諜,而且,日本人也不可能為了一個侯明同時放兩個距離這麼近的間諜,事情出在哪裡呢?」

  「還有一個疑點,中國銀行37號箱,顯然是兩年前就設好的,尹義民通過銀行的管理漏洞要到了兩個鑰匙和號牌,尹義民手裡一套,侯明手裡一套。他要通知侯明去取情報,非常簡單,只須在鋪子外弄個特殊標誌就行,比如那盆桃花,侯明看到之後,自會知道拿上37號號牌去取情報,何必在水牌上寫37?這不是六根手指頭撓痒痒,多的一爪嘛。」

  林創想到這兩個疑點,拿起眼前的監聽記錄看,翻到昨天的電話記錄上,目光集中到這條記錄上:「11:26分,一個姓劉的醫生(後查出此人是『回春堂』醫生名叫劉丕印)給侯明打電話,說給他開的藥備齊了,侯說好,晚上下班後過去拿。」

  林創回想侯明去回春堂的情況,越想越不對勁。

  侯明去回春堂時,藥根本就沒有備好,他還想讓劉丕印給他診脈,劉丕印這個獄醫,根本沒有給他診脈,而是拿起筆寫了一個方子,學徒現給他抓的藥。

  這和「藥已經備好」的說辭根本對不起來。

  假定劉丕印是好人的話,那麼,只有一種可能:早上那個電話根本不是劉丕印打的,而是別人打的。

  不是劉丕印那又是誰打的呢?誰又能進入回春堂打電話?是那個學徒嗎?

  不是,肯定不是。

  假設尹掌柜是侯明的上線,沒有必要出現劉丕印這個角色,自然就不會出現學徒這個角色。

  那麼,只有一種可能了,那個電話就是尹掌柜假借劉丕印的名義打的。

  那他是怎麼盜用劉丕印的電話的呢?聽他話里的意思,兩家關係並不融洽,他怎麼可能去回春堂當著劉丕印的面打這個電話呢?劉丕印那麼死扣愛財,根本不會讓他打,更不會讓他以自己的名義去騙病人。

  「怎麼回事呢?這個電話是不是尹掌柜打的?他是怎麼打的呢?」林創閉上眼,蹙起眉,用手敲打著自己的頭,一時之間怎麼也解不開這個扣。

  「林組長,有什麼事說出來,一人計短,二人計長,說不定我們可以出出主意呢。」田碧瑜看到林創苦苦思索的表情,不由得感到有些心疼,輕聲說道。

  「好吧,我又發現兩個疑點。第一個疑點,就是這個電話。」林創指著那條監聽記錄,然後說出自己的疑惑。

  「嗨,就這啊,太簡單了。如果我是尹掌柜,那麼我完全可以在劉丕印的電話線路上做做手腳,私接一條電話線,線上再接上一個開關。平時不用時,可以斷開開關,所以不用擔心會聽到電話鈴響。用的時候,把開關合上,就能當電話往外打了。」田碧瑜不以為然地說道。

  「還別說,合情合理,解釋得通,也容易求證。」林創聽了田碧瑜的話,茅塞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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