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七十九章 西秦西征

  曹禮對手下兩個幕僚文臣盧俊與李捷非常滿意，他們這些日子一直在暗中勸說自己挾天子以令諸侯，儘管永定帝先後成為皇后、王典、歐陽宏等人的傀儡，但大家還是習慣性地尊軒轅家的人為皇帝，自己坐擁天下大義名號，可號令天下。

  曹禮看了一眼賀蘭宗，很有禮貌地笑問道：「賀蘭將軍，你意下如何？」

  賀蘭宗起身道：「王爺，當年聖漢取代天唐是順應民意，而今聖漢被人取代更是順應天意，只是誰取代聖漢，還是要各憑本事。我等既然效忠鄭王，自然以鄭王為主，其他人心意，何必考慮？」

  曹禮看了一眼阮清文，阮清文點點頭說：「拿下龍都，天下莫敢不從。」

  「好！既然諸位勸說，我們就進兵龍都，趕走夏王這個老王八蛋！」曹禮下定決心，派人給賀蘭峰發出信號，賀蘭峰撤掉漢旗，換上了鄭漢大旗。

  藤山關，易主！

  一路之上，曹禮所部幾乎無可抵擋，不到三日便奪了龍都，夏王見狀率眾主動投降，鄭軍甚至遇不到反抗，便拿下龍都一百零八坊。此時如何處置夏王反倒成了曹禮最頭疼的事兒，夏王畢竟是太平帝的爺爺，也是軒轅皇族的組長，而且人家厚著臉皮帶著整個龍都投降，自己殺了他，那誰還會投靠？

  「於情於理，都不能殺夏王。」阮清文苦笑，「千金買馬骨的道理，無需將給大王聽吧？我們非但不能傷害他，還要以他為榜樣厚待投降我們的人，如此才能儘快招降各地叛軍，否則誰會歸順一個殺降的主公呢？」

  眾人均表示阮軍師所言極是，曹禮也深以為然，隨後，曹禮派人給齊漢送出信函，龍都已落入自己手中，望齊漢不要再動兵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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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開本以為曹禮會除偽帝太平帝而奉元興帝為尊，但得知曹禮非但繼續奉太平帝為皇帝，還封了夏王為國師，封阮清文為宰相統領文官，封賀蘭宗為鎮國將軍，曹禮本人被太平帝封為太師。

  曹禮占領龍都之後，所部鄭軍也被稱之為鄭漢軍隊。

  蕭開勃然大怒，派人送書信與曹禮，斥責其背叛婉兒妹妹。

  曹禮並未理會，反而派人接連勸降了代州牧韓擒虎與守將呂游，二人也很快勸降了魏王奚自強。

  同時，曹禮派人向胡立討要雍州，理由是雍州百姓告狀益州兵士在雍州燒殺劫掠無惡不作。而并州馬重陽起事之後，一直被并州軍和玉衛追討，迫不得已，馬重陽逃入雍州，反而引得雍州百姓支持，勢力逐漸做大。

  胡立並未用心經營雍州，也導致雍州亂成一團，當地官員紛紛彈劾梁王胡立。曹禮見狀，便派人招募馬重陽，承諾由其擔任雍州長寧府守將，馬重建也正好趁機擺脫了土匪身份，搖身一變成為鄭漢的一名將軍。

  胡立考慮自己的根基在於益州，且雍州多山地，百姓刁蠻難以治理，再加上雍州各地一直不服益州官員管轄導致民亂不止。如今鄭王曹禮勢大，梁軍實在難以抵擋鄭軍的威脅，於是胡立在下令掠走雍州部分百姓入益州後，下令撤出雍州，返回益州。

  元興（太平）元年六月，曹禮收復司州、代州、并州、雍州、徐州、滄州、揚州東部，占據天下三分之一的土地與人口，聲勢浩大，執掌大軍五十六萬，並迅速肅清或招降了各地叛亂武裝。

  大勢之下，鄭漢（西漢）與齊漢（東漢）的決戰勢在必行，估計到雙方過去的交情，兩人先是讓手下寫書信勸服對方。然而兩方均不能說服對方，於是旗下文人開始寫戰鬥檄文，預示著雙方的決戰也勢在必行了。

  曹禮和蕭開紛紛調兵遣將整頓軍隊，尤其是曹禮的軍隊太過繁雜，更需要時間進行融合。而蕭開初掌夏銘手中軍政大權，也需要一段時間的鞏固，甚至需要他一支軍隊一支軍隊的巡視來穩定軍權，於是在元興（太平）元年之際，北方雙雄反而未動兵戈。

  益州的梁王胡立、岳州陳王金盛和武唐帝國全部保持默默圍觀，大家都在靜靜等待著西漢與東漢的決戰。

  當他們兩敗俱傷之時，便是其他人攫取天下之際。

  而永定帝駕崩的消息傳到西秦之時，張孝武呆坐了一夜，終於長嘆一聲，昔日那個跟在自己屁股後面的小屁孩，如今也沒了。

  次日朝會，立即馬長歌等主戰派懇請出兵攻取玉門關，趁機占領中原大地。西秦的主要將領都是漢人，自然希望奪取漢地，他們對打回家鄉有著深深的執念。

  張孝武問道：「文官眾人，有何意見？」

  曹煒先出列道：「屬下認為不妥，後方根基未定，且鮮卑汗國、烏桓汗國、羅剎帝國、新羅汗國，甚至烏茲汗國都是我們背後的威脅。想要攫取中原天下，我西秦軍民便是全民皆兵，也不過四十萬人，敢問四十萬人馬，能否統一中原大地？」

  張孝武想了想，苦笑不已，他隨即看了看王梟堅等武官，王梟堅也搖頭起來。

  「你說的有道理，四十萬人馬雖然多，可我們徵招四十萬人馬之後，國內也沒有男丁了。」張孝武道，「所以，我們的戰略目標，首先征服西域各地，隨後征服烏桓和羅剎，只要將這兩個地方征服，我們的後方便基本穩定了。然後我們再談面對鮮卑和新羅的打算。」

  「我主英明！」眾大臣齊聲呼道。

  元興（太平）元年十月，中原兩漢決戰尚未開戰，張孝武在西秦豐收之日，親率大軍開始了西征。

  他們的第一個西征目標自然一向不服管教的阿爾泰公國。

  阿爾泰仍舊打算利用地形抵擋西秦進攻，但當初他們在春季可利用河流地形，現在是十月份，河流早已結冰。當西秦大軍直接踏過阿爾泰河冰面，沖撲王城之時，阿爾泰國王甚至來不及逃走，便被張孝武當即斬殺，國王腦袋被製成了酒樽，擺放在西秦王宮內。。

  隨後，張孝武下令，所有敵人，當不服不降者，斬殺所有男性，女性則淪為奴隸發放給手下西秦將士。

  阿爾泰慘遭屠殺的下場導致烏茲汗國被嚇壞了，他們本打算舉國投降，然而此時，一場百年未見的暴雪將西秦大軍趕回了西秦大地。

  張孝武憤懣得不行，西秦攻打阿爾泰公國時折損不過三百人左右，可是被這場大暴雪凍死凍傷的兵士高達千人，幸虧他及時下令撤軍，否則困在阿爾泰山中，只怕死的就不是一千人了。

  好消息則是王宮再一次添丁進口，阿麗娜王妃再一次給張孝武生了個小子，張孝武為其取名張澈，隨後將年僅五歲的張勉和張程改名換姓，送到牧民家中鍛鍊，並定下規矩，所有王子都要隱姓埋名到十八歲，然後才能與父母相認，並承擔王子責任。

  張孝武此舉也是為了避免他的子女中出現「何不食肉糜」的笨蛋，熟悉民間疾苦才能對症下藥，坐在富貴堂皇的皇宮內，享受著佳人美酒的服侍，談什麼治理顧家。好在阿麗娜王妃雖然心疼孩子，她也知道他是將自己的兩個兒子當做繼承人來撫養，因此對張孝武的決定強烈支持。

  年末的時候，毒娘子終於來到西秦，張孝武大喜過望，此前數次邀請她不來，沒想到這大雪封山的時候，陶止若居然來到西秦了。

  「我只是遊歷世界，在此停留罷了，你不要多想。」毒娘子冷哼道，但並沒有甩開被抓住的手。

  「我帶你先遊歷西秦吧，感受一下西秦的美食和各地風景。」

  隨後張孝武將軍隊扔給王梟堅，自己帶著毒娘子到處遊山玩水。王梟堅哭笑不得，好一個西秦之主，你說你都四十來歲的人了，為了陪「美人」——這個美人需要打引號，因為她不單是美人，還是「毒婦」。王梟堅可曾經是中原的武林盟主，知道這毒娘子是什麼人，如今的她下毒毫無蹤跡毫無聲息，甚至有人只是演員看了她一眼，便被不知不覺下了毒，這樣的女人——自己是避之不及的。

  王梟堅十分佩服張孝武，整日跟毒娘子遊山玩水膩膩歪歪，真不怕被毒死啊。

  兩人在西秦遊歷了三個月，王梟堅才派人告知張孝武，軍隊重新集結完畢，薩滿大祭司說未來兩個月內氣溫開始變暖，是征討烏茲最好的時候。張孝武對毒娘子依依不捨，向她提議請她擔任薩滿大祭司之一，但遭到毒娘子拒絕。

  毒娘子捂著小腹欲言又止，見張孝武興奮地講著自己軍隊的兵強馬壯，便將一切話都藏在了心裡。

  數日之後，張孝武尋不見毒娘子了，阿麗娜王妃卻拿了一封書信給他，毒娘子已經離開了西秦，繼續遊歷天下去了，並告知他不用找她。張孝武悵然若失，許多人可能一轉眼就永無可能再見面了。

  張孝武將毒娘子離開的決定歸罪於西域諸國的不服，如果他們早點降服，自己也用不著準備戰爭，更不會讓陶夫人離去了，於是拔刀向西，高呼：「西域統一之戰，今始於足下！西秦將士，與我西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