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大放異彩

  華老爺子站在台下盯著她，這種時候他必須到的。

  她和哥哥的演出，他都會來，就是生怕她和哥哥丟百年音樂世家華家的面子。

  華清池怕他看出什麼端倪，壓根不敢和他對視，拘謹地彈著。

  爺爺一直在台下盯著她，她連連彈錯幾個音，嚇得低著頭，哆哆嗦嗦的，一眼都不敢朝台下。

  台下偶爾也有唏噓聲，議論聲，但是大多數人也不怎麼聽得出來。

  一些人是衝著華國音樂第一天才少女來的，一些人是跟風。

  盛斯然和軟軟正好轉到這兒來了，軟軟手裡牽著一大捧青蛙氣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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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才看路邊有青蛙叔叔賣氣球，盛斯然看見軟軟想要，便買了一大捧。

  可買了之後，又後悔了，軟軟太輕了，這氣球差點都要把她給帶起飛了。

  不過這一大片綠色的青蛙，倒是和這音樂見面會的氣氛格格不入。

  軟軟側了側小腦袋，精靈般的耳朵動了動，「好像彈錯了幾個音誒，不，十幾個。」

  「你聽出來了？」

  對了，他都忘了，他這小外甥女啊，是絕對音感。

  希望他趕緊好起來，能夠教她，不要浪費了她這一身好天賦。

  「是呀。」軟軟吮著棒棒糖，眨眨眼。

  華老爺子本因為華清池彈的亂七八糟，而氣得火冒三丈，陡然看到人群里的盛斯然和軟軟，斜斜揚了揚嘴角。

  他不找他們，他們還自己送上門來了。

  既然如此，正好可以讓他們出醜來掩蓋一下清池今天糟糕的表現！

  至於華清池，他回去再跟她算帳。

  華老爺子猝然走上台來，從錯愕的主持人手裡一把奪過話筒，「今天是我小孫女的音樂見面會，她小試牛刀，其實是為了拋磚引玉，今天這裡還迎來了兩位貴客，都是來給她助陣加油的。」

  說罷，手一伸，正好指向盛斯然和小軟軟的方向。

  「啊，盛斯然嗎？音樂界F4，他巔峰時期，那三個可是遠遠望其項背的。」

  「是啊，華家那位華律，更是被盛斯然踩在地上狠狠摩擦！」

  華老爺子聽著這些議論，臉都綠了。

  今時不同往日，怎麼還在提這些舊事？

  今天，他就讓他們好好看看，這是誰的天下。

  又落入人群視線里的盛斯然臉色慘白，後背冷汗頻出，那股不受控制的感覺襲來。

  趴在他眉心，只有小軟軟能看到的黑色小人也似乎恢復了一絲活氣，囂張地沖小軟軟露出一抹笑。

  小軟軟鼓了鼓腮幫，她和這黑色小人就是敵人，就是見不得它露出得意笑容的樣子。

  瞬間牽起四舅舅的手，直直往台上沖。

  「誒，軟軟？」

  小軟軟生氣了，仿佛聽不到四舅舅的心裡話了，一個勁地往台上沖。

  不能輸不能輸！小軟軟滿腦子都是戰歌。

  一走上台，小軟軟就把那一串青蛙鵝子往華老爺子手裡一擱，「老爺爺，替我照顧好它們哦！」

  華老爺子頓時直楞楞地站在原地。

  「哈哈哈，好可愛哦。」

  「這麼一看，嚴肅古板的華老爺子都慈祥親切不少。」

  就連華清池也止不住在那偷笑。

  只有華老爺子在那豎著眉，生悶氣。

  好個沒家教的孩子。

  算了，一會兒就讓他們洋相畢露，這樣就可以上頭條了。

  他家可是音樂世家華家，盛家一個商賈之家拿什麼跟他比？

  之前得瑟了幾年，不過是曇花一現，老天爺給的好運，終究是要收回去的。

  走上台，不知為什麼，盛斯然相反冷靜了點。

  他發現啊，他最怕的是上台前的那個過程，各種猶豫糾結，生怕會出什麼差錯，可真到台上，似乎也沒發生什麼。

  有時候就是需要有人推他一把。

  「軟軟，我們來合奏吧，我彈吉他，」

  「好呀好呀。」小軟軟點頭就像小雞啄米似的。

  大家以為應該是盛斯然坐在鋼琴前，小軟軟就拿個小樂器。

  出乎意料，小軟軟卻像是小公主一樣坐在鋼琴前，扛起了大梁。

  盛斯然則是拿的吉他！

  彈吉他的姿勢那般漫不經心，慵懶隨意，和盛斯然彈鋼琴時的優雅從容形成了鮮明對照。

  隨著音樂聲起，鋼琴的旋律和吉他的琴聲竟然有了奇妙的融合。

  「雅俗共賞，我沒想到吉他和鋼琴也能這麼配。」

  「他這兩年不是養病，是去進修去了吧？」

  「盛斯然出道吧，別回音樂圈了，去娛樂圈，我一定第一個粉他。」

  華清池暗暗攥緊了手指，掐出了血珠。

  憤怒已經超越了對爺爺的恐懼。

  這些人不是說喜歡她的嗎？怎麼變得這麼快？

  剛才她不過是彈錯了幾個音節，那些唏噓聲此起彼伏，而盛家這個，才學鋼琴多久啊，就說她彈得又棒，長得又可愛。

  讚譽宛若鮮花一般在台下遍地盛開，這群喜新厭舊的人，她們實在太過分了！

  但最為過分的就是這個軟軟，她是故意搶在自己見面會上出風頭的吧？

  小小年紀，這麼有心機！

  華老爺子也是意料之外，胸口涌動著一股妒忌。

  呵，沒想到盛家新接回來的這小丫頭也這麼有天賦？

  憑什麼，他們華家才是音樂世家。別的被超過也就算了，但音樂絕不允許！

  華老爺子露出一抹陰笑，將話筒遞給他，「斯然侄子看來已經彈得很好了，來跟我們大家說點什麼吧？」

  盛斯然接過話筒，手心又開始冒汗，對上軟軟期待的眼神，努力利用聲腔發出聲音，「謝謝……大家。」

  華老爺子：「……」

  他居然又可以說話了，不是明明……

  華老爺子一回到家，把東西全都掀翻到地上，砸碎一地，「沒用的東西，你和你哥哥，都是廢物！」

  華清池嚇得大氣都不敢出，但眼裡卻翻湧著恨意。

  她和她哥哥在爺爺的期待下從小連童年都沒有，日日夜夜在惴惴不安之下練琴，這會兒居然還是被輕易超過了。

  那個軟軟彈那麼好做什麼？害得她被罵！

  這時，華老爺子猛地吐出一大口鮮血，他用手帕捂住嘴，但很快被鮮血浸濕了。

  華清池第一反應，「爺爺，我去找醫生。」

  急急忙忙之下，也就忘了自己被嚇到了，聲音也沒恢復。

  華老爺子瞪著她，但現在也無暇顧及太多，看向身邊的助理，「給甄大師訂從溙國飛華國的機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