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拴Q，我可謝謝您嘞！

  「四舅舅，你看……」小軟軟跟獻寶似的，撥弄開上面的一些長長的草，下面好多金蓮葉。

  盛斯然激動地眼睛都紅了。

  「四舅舅，你為什麼要哭？這不是很開心的事嗎？」小軟軟歪了歪腦袋，大大的眼睛，深深的疑惑。

  盛斯然擦了擦眼角邊沒來得及滾落的淚珠，他是被小軟軟打動了才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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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因為她的鍥而不捨，所以才找到了這麼多金蓮葉。

  「還真的是金蓮葉，居然這麼多……」老伯都懷疑自己是不是眼睛瞎了，他在這座山上住了這麼多年，都沒有見過一片金蓮葉，今天一下子出現這麼多，仿佛是在這等著小姑娘來找似的，各個抬得高高的，翹首以盼。

  真是活久見。

  小軟軟拿隨身帶的小包包，裝了滿滿一兜，像只小袋鼠似的，接著便和盛斯然手牽著手，歡歡喜喜地下山去了。

  站在山頭，老伯看到那車放出尾氣，剛開車不久，頭大的雨珠砸落下來，他連忙用寬大的帽檐遮住腦袋，邊跑邊喊，「奇了，今個兒真是奇了！」

  **

  一回到家，盛老爺子打開門，一高一矮笑眯眯的，臉都快笑爛了。

  盛老爺子被他們笑得心發慌。

  突然小軟軟伸出手指，短短的手指跟個小箭頭似的，指著盛斯然。

  盛斯然寵溺的眼神看一眼，而後，「啊。」

  盛老爺子：「？」

  慢半拍反應過來之後，喜悅蜂擁著攀上他的臉頰，笑意一堆疊，臉上的皺紋更深了。

  他激動地扶住盛斯然，「老四，你能說話了？」

  盼了好幾百個日日夜夜，每一次他都不敢跟盛斯然打電話，只敢跟醫生打電話，怕會給老四增加壓力，可換來的卻是一次次失望的消息，時間長了，他也就安慰自己，順其自然吧。

  結果……

  盛斯然「啊」了一聲，又搖了搖頭。

  軟軟拉扯著外公的衣角，「外公，四舅舅現在只能發出一些簡單的聲音，還不能說話！」

  「那已經很好了……」盛老爺子激動地和盛斯然臉貼著臉，自從孩子長大之後，已經很久沒有這麼好好地抱過他。

  盛斯然也有點不好意思，長大以後，就和自己的父母漸行漸遠了。

  其實他挺後悔的，母親去世之前沒好好抱過她。

  這會兒就任由老爺子抱自己抱了個盡興。

  小軟軟也在旁邊鼓掌，笑眯眯的，「外公，親一個呀！」

  「……」氣氛突然尷尬下來。

  小軟軟很困惑，「如果我爸爸媽媽還在，我肯定想抱抱他們，親親他們。」

  猝不及防，盛斯然親了一口盛老爺子的臉頰。

  「四舅舅說現在他已經慢慢在好了，外公不用再擔心他了。」

  「唉，一家人說什麼兩家話。」盛老爺子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突然就想起盛斯然小時候，他和妻子一人牽著他一隻手，看著他慢慢一步步走路。

  頓了頓，他又連忙寬慰，「老四，講話的事，不用操之過急，只要你心放寬了，病都會好起來的。」

  盛斯然點頭。

  盛老爺子抱起軟軟進去，這些天能明顯感覺到小軟軟沉了些，滿臉的膠原蛋白。

  別人都說小軟軟回到盛家是有大福，可說的不對！

  他一臉驕傲，「小軟軟才是我們家的小福星！」

  …………

  金蓮葉上一次是干嚼的，這一次小軟軟就決定把金蓮葉做成菜，這麼多，讓四舅舅頓頓吃。

  清炒金蓮葉，金蓮葉清蒸鱸魚，金蓮葉紅燒肉……

  弄得這兩天，盛斯然看得金蓮葉都想吐了。

  可沒辦法，自己答應小軟軟的，硬著頭皮也要吃。

  小軟軟瞧見他吃，一本正經地盯著他的眉心，那黑色小人越來越虛弱，都焉了吧唧的，像泄了氣的皮球，應該過不了幾天就要被送走了……

  黑色小人：拴Q，我可謝謝您嘞！

  吃過飯後，一聽說有小甜品，盛斯然眼睛亮了亮。

  可盛凱端上桌的卻是，一塊香草慕斯蛋糕，原本蛋糕上面的薄荷葉變成了金蓮葉。

  盛凱雙手合十：四弟，原諒我吧。

  盛斯然一面對這金蓮葉深惡痛絕，一面又抵抗不住小軟軟的萌萌攻擊，最終還是敗於後者，咬牙一口吞了。

  一塊蛋糕生生吃出了生肉的感覺。

  小軟軟這腹黑勁，跟老七盛言有得一拼。

  不過得益於這幾天不停地吃金蓮葉，之前就像是背著五指山的孫悟空，現在胸口那股沉甸甸的感覺莫名輕快不少。

  盛斯然看著樂器，也沒有抗拒感了，只是鋼琴他卻不怎麼想碰。

  抱起吉他，彈了一曲，許久不彈，還是生疏了。

  只是找回了一些兒時的記憶，那時候他還小，帶到老師跟前，樂器卻是一教就會，信手拈來。

  「棒！四舅舅棒棒噠！」

  聽著小軟軟的誇讚，盛斯然嘴角漾起一抹笑，笑意還停留在唇邊，忽聽見她說，「一定能交很多女朋友！」

  「……」盛斯然娃娃臉一紅，別說很多女朋友了，他一個都沒交過。

  「唔……軟軟聽說談戀愛能讓人開心。走，軟軟帶四舅舅出去轉轉。」

  「……」這小傢伙想一出是一出的。

  於是等軟軟帶盛斯然出門，好多人問他們去幹嘛，諸如盛老爺子，盛凱，盛言他們。

  軟軟逢人便說，「我帶四舅舅找女朋友去。」

  「啊。」盛斯然現在還只能說幾個簡單的字，真是百口莫辯，只能熟透著臉，加快步伐。

  真想快點好起來，否則像他臉皮這麼薄的，要社死了！

  **

  今天是華清池開音樂見面會的日子，台底下坐滿了人，全是她的粉絲。

  華清池的狀態卻並不好，病怏怏的。

  這兩天每天晚上做噩夢，就是門縫裡看到的那隻大眼睛，那可不是人類的眼睛，像小孩的眼睛。

  可小孩又沒那麼大的眼睛，像鬼片裡鬼娃娃的眼睛，周邊一片黑漆漆的，沒有眼珠子，全是眼白。

  這也就算了，她還……

  主持人微笑著，「讓我們以熱烈的掌聲歡迎今天的主角，我們的天才小音樂家華清池小姐。」

  主持人將話筒遞給華清池，華清池生怕別人看見，連忙小幅度擺擺手。

  那天被嚇到之後，她就說不出話了，強行去說，也是那種嘶啞難聽到引人發笑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