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變化

  「噗！」

  耳中突然間聽聞到霸刀兩字，周辰剛剛喝了半口的茶水，立時間就全部噴涌了出去。

  甚至就連一直靜靜地站在旁邊的趙鏢頭，他的面容之上都瞬間浮現出了濃濃地驚駭神色。

  眼前這個雙手經脈差點被人挑斷的男子，就是江湖武林當中的一代刀法名家？

  傳說霸刀以一手絕情絕義，絕憐絕愛，絕親絕友的絕情斬刀道稱尊，最後更是創立了威震江湖武林的絕情山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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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今日一見，絲毫都沒有傳說當中那般斷絕七情六慾的模樣啊，只是整個人看上去稍顯有些冷峻罷了。

  「先生所言當真？你當真是絕情山莊的莊主，天下刀道第一人的霸刀？」

  驚駭過後，周辰的身軀瞬間端正坐直，他面色鄭重地詢問道。

  不待霸刀回話，站在一旁的趙鏢頭好像是回想起了什麼事情那般，他連忙跑到周辰的身邊，附耳密聲說道：「小相公，先前在您參見鄉試秋闈的時候，額曾經受到風聲，說是絕情山莊已經被神秘覆滅了，就連莊主霸刀亦是消失不見了。」

  龍門鏢局能夠將鏢局開遍大半個江湖武林，其中自然是有他們自己的情報消息來源。

  絕情山莊徹底覆滅一事，雖然是使得整個江湖武林十分震驚，不過這卻也是的的確確真實消息。

  聽到了趙鏢頭所稟報的消息以後，周辰的眼眸當中立時間浮現出了一抹驚芒，他抬頭深深地注視著霸刀，語氣十分篤定地說道：「如果先生所言非虛的話，那麼先生這是傷在歸海一刀的手裡面了？！」

  護龍山莊地字號大內密探歸海一刀未曾就職以前，被鐵膽神侯送到絕情山莊修行絕情斬。

  他在七年之內連殺七位好友，自行領悟了絕情斬那絕情絕義，絕憐絕愛，絕親絕友的恐怖心法，最終更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地戰勝了霸刀。

  對於周辰來說，這些自然並非是什麼陌生的故事。

  倘若絕情山莊已經徹底覆滅，而眼前這中年男子又是霸刀的話，那麼他之前所受到的傷勢定然就是出自于歸海一刀的手筆。

  先前霸刀道出自身來歷的時候，使得周辰和趙鏢頭兩人大吃一驚。

  現如今周辰所說的這一番話語，同樣是讓霸刀的心裏面深深為之震撼不已。

  雙眼瞪得渾圓，霸刀失聲驚呼道：「公子是從何得知歸海一刀的事情？」

  歸海一刀赴絕情山莊學藝的事情，這本就是一件隱秘，眼前這位年輕的公子又是從何而知呢？

  而且我與歸海一刀交手的時候，當時場中根本就沒有第二個活人存在，這位公子又是從何知曉的這個消息呢？

  一時之間，霸刀的心裏面也不由得充滿了深深地疑惑。

  對於霸刀所提出的疑問，周辰不可置否的笑了笑，他輕聲說道：「先生既然是江湖武林當中一等一的刀道名家，又何必非要委身與我這個弱書生的麾下呢？

  憑藉先生的本領來說，到哪裡不比在我這裡強？先生還是早早離去吧！」

  耳中聽得周辰的話音，霸刀臉上的神色緩緩化作了一抹無奈地苦澀，他搖了搖頭出聲解釋道：「公子莫要笑話在下了，在下的絕情斬已然是近乎半廢的狀態，哪裡還稱得上是刀道名家啊。

  這麼多年來的打打殺殺，在下亦是早就已經心生厭倦了。

  在下現在只想著能夠娶上一房賢惠的妻子，為我家中留下子嗣，免得那一天當真身死以後，在下都沒有顏面去見自己的爹娘和祖宗。

  可是一入江湖武林身不由己，這江湖武林又豈是在下想退就退的？

  正好在下山莊裡面的弟子歸海一刀技成出師，所以在下便藉助一刀那孩子的手，準備斷了雙手的經脈，從此以刀法被廢為由頭，就此退出江湖武林隱居市井。

  不是在下自誇，在下雖然並未突破到先天的境界，但是一身內力也還算得上是深厚。

  將經脈續接完好無損或許無法做到，但是使得雙手恢復到正常人的水平還是沒有問題的。

  到時候隨便找個小城鎮，小集市做點買賣，娶妻生子，安享餘生，也算是有一個善終的下場了。」

  說到這裡，霸刀不由得幽幽一嘆，他繼續訴說道：「然而誰曾想一刀那孩子也並未將絕情斬徹底地修煉圓滿。

  是了，天下間又有什麼人能夠真正地絕情絕義呢？

  那孩子在與在下交手的時候，最終到底還是留了一手，僅僅只是劃傷了在下的手腕，並未徹底地斬斷在下的雙手經脈。

  只不過那孩子在刀道之上的天分著實驚艷，一手刀氣之凌厲鋒銳，甚至就連在下也遜色不少。

  因為受到刀氣侵蝕心脈的緣故，所以在下便陷入了昏迷的狀態當中，自身全力在消磨祛除那縷刀氣。

  剩下的事情，公子您也全部都知道了，承蒙公子憐憫，令人幫助在下止了血，將在下救了回來。

  如果不是公子您的話，在下就算不是失血過多而亡，怕是也會折辱在那三個潑皮無賴的手裡面了。」

  聽著霸刀的娓娓訴說，周辰的心裏面也漸漸明白了傳說當中絕情絕義的霸刀，眼下竟然謙遜禮讓的狀態了。

  絕情斬都已經在霸刀的故意下漸漸疏廢了，他自然不復當初威壓江湖武林那等滅絕七情六慾的狠辣模樣了。

  只不過讓周辰有些想不明白的是，霸刀既然都已經決定退隱江湖武林，甚至準備找個偏僻的鎮子過普通生活去了，那麼為什麼現在還要投效到他的身邊呢。

  千萬別說什麼知恩圖報的，周辰可不相信霸刀為了這點恩惠就要委身與他人麾下。

  深思了幾許的時間以後，周辰輕笑著出聲詢問道：「既然先生都已經決定退出江湖武林了，那麼索性找一處世外桃源隱居，寄情於山水當中又是何其的悠閒！

  又或者是如同先生之前的夙願那般，尋一個偏僻的鎮子去過普通的生活豈不是更好？

  眼下先生為什麼要改變主意，跟在我這個弱書生的身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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