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白眼珠

  已經開始死人了……難道老闆說的是自己嗎？說的是自己死了……那麼接下來會是誰？我腦子裡沒有一絲絲線索。

  

  完全就像一隻無頭蒼蠅一般在胡思亂想著。

  還有老闆在郵件里提到要我今晚上就搬到他郊區的別墅里去住。那我是去還不去呢！

  我心裡茫然無比。

  我深呼吸了一口氣，然後又吐出來了。

  最後我還是決定去，因為我自己呆在這齣租房裡，實在沒有安全感，更何況，老闆屍體燒出來的骨灰盒還在這裡。

  還是去吧！我心裡響起一個聲音。

  我也終於不再猶豫，我沒帶太多的東西，把骨灰盒然後帶了一個行李箱過去。

  出租房沒退，因為我租的房子是三個月一付的。

  我出了門，就往老闆的別墅里去，老闆留了地址的。

  因為老闆的別墅在郊區，所以我花了一點時間才到了。到了地方後，發現這裡山清水秀，而且不止一棟別墅，但是每棟的別墅的距離，都差不多有兩三百米遠的距離。

  我拖著行李箱，抱著骨灰盒，行走在這別墅區里，我看著這些別墅，我心裡想著，這些萬惡的有錢人，真是過著資本主義的生活。

  我一直來到李老闆的別墅里。

  可是剛到別墅門口的時候，我心想完了，我好像沒有鑰匙。

  此時天色已經逐漸的暗下來了，我站在門口有些尷尬，心想著屋內肯定沒人，要是我湊上前去，會不會被當成小偷。不過我此時抱著骨灰盒子，不能走，想起老闆留下的郵件，我終於走上前去。

  可是恰在這時候門開了。我心裡一緊張，急忙的調轉身子，背對著別墅，還假裝看著遠處的風景一般，我現在都不敢回頭。可是身後卻傳來一道蒼老的聲音。「是王小姐嗎？」

  嗯，是叫我嗎？我緩緩的轉身過去，這時候看到一個年紀約莫在七十來歲的老太太，她滿臉的皺紋。

  「你是王寧小姐嗎？」

  「是。」我回答道。

  「你跟我進來吧，老闆吩咐我在這裡等您。」

  我哦了一聲，同時心裡也是好奇的，怎麼老闆知道我回來，還叮囑了他僱傭的下人來接我了嗎？

  也許，我能從這位老奶奶身上找到突破口，查到關於老闆的蛛絲馬跡，也許……

  想著我趕緊甜甜的叫著前面這位老太太一聲奶奶。

  老太太聽見我叫她，轉身回來問我道：「王小姐，你叫我有什麼吩咐嗎？」

  我抱著骨灰盒，拖著行李箱進入了屋內了。

  「奶奶，你是什麼時候為在這裡工作的？」

  「王小姐，如果你不嫌棄就叫我一聲李奶奶吧。」老太太語速不急不緩的道。

  接著她繼續道：「我是昨天才來這裡工作的……」

  「昨天？」我感到不可思議的問道。

  「是的，王小姐，前些日子，老闆找上門來說要招聘我，我年輕時候也是幹這一行的，我本來是不想來的，可是自己一個人在家裡也沒有什麼意思，所以答應了老闆來上班。」

  「那老闆有沒有說什麼？」

  「他只說了讓我昨天來上班，然後把鑰匙都給了我，說是今天屋子的主人回來，所以我今天一天都沒有出門，等著你的到來。」

  李奶奶說話細聲細語，不急不緩的，聲音里像是沉澱著許多東西一般。

  可是我卻不免有些失望，還以為能從李奶奶口中得出一些有用的信息呢！可是現在看來應該是什麼都不能知道了。

  「屋子我都打掃好了，我現在帶你去主臥室。」

  聽到這話後，我急忙道：「我自己去看就好了。」因為我可不想睡主臥室，想想那是老闆睡過的房間，我就覺得的陰森森的。

  可是李奶奶卻突然站著不動了。時間過了些，我忍不住叫道：「李奶奶……」

  可是李奶奶卻突然像是得了急性感冒一般，急劇的咳嗽起來了。我趕忙的幫老太太輕拍後背順著氣。

  一分多種後，李奶奶才緩過氣來。

  李奶奶突然轉身道：「真是抱歉，老闆請我來照顧你，沒想到反讓你照顧我了。」

  可是等李奶奶轉身後，我卻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因為李奶奶的眼睛像是沒眼黑一般，全部是眼白。

  我被嚇的怔住了，愣是沒敢動。

  倒是李奶奶看出來了，接著道：「抱歉，嚇到你，我早些年就得了眼睛得了白內障，也沒有錢去治，所以就成了現在這樣子了。」

  我趕忙應聲道：「沒事，奶奶，您沒有嚇到我。」

  李奶奶像是看出來我抱著的是一個骨灰盒，然後對我道：「靈台在這邊。」

  說著李奶奶就往前走去，我跟在後頭，大概是正廳，我發現了一個靈台，靈台是嵌在牆面里了。

  外面圍著一圈的白棱，而靈台的中間則放著一張相片。

  我仔細了的看了幾眼，最後才確定是我老闆。

  我也沒有猶豫，就把老闆的骨灰盒放上去了，可是我剛想轉身走，卻被李奶奶給抓住了手。

  「你不能走。」

  「怎麼了，奶奶？」

  「你需要下跪祭拜，不然死者的亡魂是得不到安息，會纏上你的。」

  從頭到尾我都感覺這老奶奶陰森森的。

  「拜吧」李奶奶雖然口氣平和，但是我卻像是感覺到壓力，我看著靈台上老闆的相片。心想著，老闆你死了，可是你卻好像把死後的一切都計劃好了一般。

  我朝著李老闆叩頭後，李奶奶才讓我走的。

  我自己上了樓，然後找了一間採光最好的房間就住了進去，簡單是收拾了一下房間，我還是感覺憂心忡忡的。或者是感覺心裡空落落的。完全抓不住一個落點。

  我坐在床上，此時夜色快降臨了，所有的東西都差不多安置好了。我長出了一口氣，真不知道接下來的日子會發生什麼。

  我開了燈。

  只是也黑下來後，外面也只有零落的光點了，這裡不像是在市區，那般繁華，全部是亮光。

  我拿著手機玩著，現在也不知道要幹什麼。

  只是這時候有人敲門了。

  「王小姐，吃飯了。」

  我應聲，然後從床上下來。我穿的是一身白色連衣裙。

  我下了樓梯來到廚房。

  李奶奶做了一桌子的飯菜，四菜一湯，我聞到香味後，頓時覺得心曠神怡，感覺那些煩惱也覺得少了許多。

  我坐下後，準備開吃。

  可是我剛拿碗，卻發現李奶奶沒有動作。於是我開口道：「奶奶，你怎麼不坐下來。」其實看著李奶奶不坐下來吃，我不好意思吃。

  李奶奶花白的頭髮在燈光的照耀下，有些反光一般。只是她的眼睛實在有些嚇人。

  「王小姐，你吃吧。」

  「奶奶，你為什麼不吃啊？」我問道。

  「我是下人，不能和主人同桌吃飯，等你吃完飯我再吃。」

  我聽到這句話後，就感覺怪怪的，都什麼年代了，還下人不下人的。

  「沒事的，李奶奶。一起吃吧。」

  可是李奶奶卻堅稱不能壞了規矩。無論我怎麼說，李奶奶就是不為所動。最後我使出了我自以為的殺手鐧。

  我道：「李奶奶，你不吃，我也不吃。」

  可是李奶奶卻堅持不動。

  我們就耗著，最後我實在餓得不行了。

  「吃吧。我端著碗站在你一旁吃就好了。」李奶奶道。

  「好好好。」我一連應了三個好字。

  李奶奶麻利的熱好了飯菜，我吃了起來，等我吃完後，打了一個飽嗝，不過這時候，我卻沒有注意到，其實李奶奶從頭到尾都沒有動過筷子。

  不過我被餓暈的時候，也沒有注意那麼多，我剛放下碗筷，李奶奶就準備收拾碗筷洗碗了。

  要說這李奶奶的手藝還真是沒話說。比一般的飯店裡的飯菜好吃多了。我看著李奶奶收拾著碗筷，就準備動手去幫忙。

  不過李奶奶卻沒有理會我。兀自的收拾著。

  「去休息吧。」李奶奶的聲音像是從嗓子眼裡出來的。像是喉嚨口卡著一口痰一般。

  我應了一聲，然後上去了。

  我心裡想著，李奶奶的眼神和聲音真的很嚇人啊！

  我安了安自己的情緒，然後就上了樓梯，第一天來到這個陌生的環境，這也是我第一次住別墅。

  雖然是被逼的，但是感覺別墅的環境還是不錯。

  這裡很安靜，靜謐的哪怕只有一丁點的聲響也能聽到耳朵里，我躺在床上，根本就睡不著。

  我拿著手機玩著。一直逛淘寶，看看衣服，又看看別的。不過卻也心不在焉。一直玩到凌晨，忽然感覺到困意來了，我就把手機拋到了一旁了。我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可是睡到不知道幾點，我以為要天亮的時候，我爬起來，因為要上廁所。

  我穿著白色的裙子，用白色手機照著亮光，然後摸到了開關。燈打開了，我趁這時候看了眼時間。不過才凌晨三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