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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1 憋死了

2024-08-06 14:57:27 作者: 謝其零

  豆老二有三十出頭,個子和豆渣差不多高,比胖婆婆瘦點。

  她男人和她差不多高,沒她那麼壯實,憨厚的面向。

  孩子們也長得結實,女孩也不是嬌嬌弱弱,就是偷偷打量舅母。

  有記憶的還記得很早以前舅母把舅舅開瓢的事。

  好勇猛的舅母,娘說舅母的親哥哥是小將軍,難怪這麼勇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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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豆老二說就是趕著過來給三胞胎過六周歲生日,付昔時道了謝。

  她給了孩子們見面禮,雖然以前也給過,都是捎過去,當面見了還是要給的,給的都是好的。

  豆老二很客氣,而且很熱情,和付昔時剛嫁到豆家的時候判若兩人。

  她男人話不多,有點兒拘謹,讓他喝茶就喝茶。

  豆祖母和包姥姥都很高興,怎麼說都是看著長大的孫女外孫女。

  豆包氏是這一段時間以來頭一回笑的臉上放光,看著外孫女外孫眼淚掉下來。

  等豆全柱和豆渣回來,自然是很高興,三胞胎放學回來給姑母姑父行禮,態度恭敬。

  豆老二見到他們歡喜地掉眼淚,一口一個大侄子,三個侄子都叫大侄子。

  付昔時相信豆老二對三胞胎他們是真心實意,哪怕她還是以前的付家女兒,豆家幾個大姑姐,那是護兄弟又護侄子,在她們的心裡,娘家侄兒子就跟自個的孩子一樣。

  豆包氏很遺憾女兒女婿一家不能住在這裡,不過她問了住址,說以後會去看望。

  第二天她就讓豆渣送她過去,一肚子話要給女兒說。

  豆包氏剛一張口豆老二就說:「娘在這裡過得不好嗎?你看看弟弟的家多大,就是知府家都沒有這麼大。」

  豆包氏說道:「那當然,那可是以前的公主府。」

  豆老二問道:「那娘還有啥不滿意?」

  豆包氏氣道:「我還沒說話,你就懟我,從小就是這樣,姐妹幾個就是你說話最難聽。」

  豆老二說道:「我說話難聽,還是豆蓮花說話難聽?」

  豆包氏聽到這就問道:「蓮花呢,回來了沒有?」

  豆老二恨恨說道:「別提她了,有啥都不跟我們幾個說,只跟老三聯繫。偷著讓老三去了松江府。那個乾巴貨在松江府又找了人,她賴著不走。回來把孩子接過去之後不知道又為什麼讓老三過去住了一陣子。然後老三帶著余耀回來了。余耀偷著給我說,他爹把他娘的牙齒都打掉了,還要磨刀殺了她們娘倆。」

  豆包氏罵道:「王八蛋!給他生了個兒子,他還這樣對蓮花?」

  「就是王八蛋,蓮花還守著不走哪。讓老三把孩子接回來她還留在那裡。」

  豆包氏說道:「不管她了,死在外面才好。」

  豆老二看了一眼母親說道:「我現在知道外祖母那會怎麼總說蓮花像娘,我看就是像娘。」

  豆包氏伸手打了女兒胳膊,道:「一來就埋汰你娘?誰跟你說啥了?」

  豆老二說道:「我剛來誰也沒見,誰給我說啥?還用得著誰說?猜也能猜出來,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盡想著瞎折騰。」

  豆包氏道:「我要能過得順心順意,我能折騰嗎?再說了,她現在有娘家靠著,我敢折騰嗎?」

  豆老二說道:「娘還不承認,我看娘就是要把豆渣折騰散了,你心裡才舒服。就是公主給娘做兒媳婦,娘都想在皇后面前耀武揚威。」

  說這話可是放低聲音說的,要是讓別人聽到了殺頭的罪。

  豆包氏氣鼓鼓說道:「我呆在這裡受罪,還不如回石河鎮。」

  豆老二氣道:「看吧看吧,我就知道娘是這樣。娘在這裡受什麼罪了?是不給娘穿還是不給你娘吃?昨天吃飯的時候祖母可說了,娘天天在家裡看戲,啥活也不干,一堆下人伺候娘,就這幾天給我爹磨豆腐。那也是娘自己想乾的,沒人逼娘。」

  豆包氏一下一下捶自己的胸口,哭道:「我這口氣呀,出不來,要憋死我了。」

  真想給女兒說陶福運是她親弟弟的事情,但是不能說,所以憋在心裡難受。

  豆老二不知道是因為這個事情,還以為親娘和以前一樣,就想讓兒媳給她做牛做馬,任打任罵不還手。

  可是現在的弟媳,誰敢對她這樣?

  但親娘一輩子都是這樣過的,別說對兒媳婦,就是對她們親女兒也是張嘴就罵抬手就打。打完了氣順了,啥事沒有。不讓她把這口氣出了,那真是憋的難受。

  這個局面沒法解,她不能要求弟媳任娘打罵,親娘又改不了。

  豆老二嘆口氣說道:「娘,要不我給豆渣說,娘過來住我這一陣子,就說我剛搬到這裡,娘過來給我幫忙。」

  豆包氏擦了眼淚說道:「我不住你家。」

  「為啥不住?怕你女婿說啥?娘放心,有豆渣媳婦,你女婿啥話也不敢說,你就是打他罵他,他也不會還嘴。」

  豆包氏道:「他又不是我兒子,我憑啥打他罵他?」

  「那娘就打我罵我。」

  豆包氏瞪了女兒一眼,還是憋不住心裡的話,訴說她的委屈。

  家裡人都拿她不識數了,不搭理她了,來客人也不讓她出面。

  豆老二不吱聲,聽著娘說。

  豆包氏說完了,心裡好歹輕鬆一點。這才問問老家裡的情況。

  豆老二說道:「大姐夫現在那可是鎮上的二把手,大姐可高興了,去大姐家送禮的人很多。」

  豆包氏馬上說道:「那有沒有給你們姐妹幾個分點?都讓她婆家分了吧。」

  豆老二說道:「娘以前為何總盯著豆渣媳婦,怕她給她養母家東西?大姐婆婆要是娘這樣大姐敢給我們姐妹?」

  豆包氏不出聲,但不會覺得自己錯。

  豆老二說道:「送也是衝著大姐夫送的。再說大姐總往娘家拿東西,讓婆家怎麼說?」

  豆包氏道:「那個死老婆子,她敢說什麼?不是因為豆渣,人家能重用老大女婿?」

  豆老二說了一句:「娘還知道這個理呀?」

  豆包氏狠狠拍了女兒一下:「你不懟我你就不舒服?」

  豆老二揉揉胳膊,說道:「老三讓我問一問,說她姑爺讀書的事。」

  豆包氏馬上說道:「你爹說了,不是讀書的料就不要讀,找個事做。」

  豆老二說道:「我也是這麼給老三說,可是老三不聽,總以為她男人還能考個秀才。」

  豆包氏一撇嘴,道:「做夢!」

  又問道:「老四怎麼樣?」

  「老四他們過得好的很,四妹夫跟著大姐夫,也捐了個秀才。現在四妹的婆家可把四妹伺候的好。她婆婆啥活都不讓她干。」

  女兒們過得好,豆包氏放下了,就是那個蓮花不聽話,誰也管不住她。

  說完了女兒們的事又說外孫外孫女,豆包氏說道:「你家雙杏也十四了,該找人家了。到時候讓豆渣幫著看看。對了,讓你姨祖母打聽打聽,你姨母家現在混的不錯。」

  豆老二對姨母家的三表舅很感興趣,道:「聽說三表舅買賣做的紅火,後天去姨祖母家,讓我家男人跟著三表舅好好學學。」

  豆包氏不吱聲,眼睛一瞟一瞟的。

  豆老二問道:「娘又瞅姨祖母家的誰不順眼了?」

  豆包氏說:「我都很少去你姨母家,能瞅誰不順眼?」

  豆老二深呼一口氣,都要被娘氣死了。

  以前離的遠,不咋來往,現在離得這麼近,又是娘親姨母,娘竟然說出很少去的話。

  哎喲,真不知道親娘腦袋裡裝的啥?

  特別是現在姨祖母家混的越來越好,再是親姨母親表弟那也得走近了,感情才深呀。

  不問了,問了娘也不會說。以後她當晚輩的的經常去看看姨祖母。

  豆包氏沒有留下來吃飯,回家了。

  付昔時正好要去見豆祖母,見胖婆婆回來。她脖子歪著頭仰著,眼皮耷拉,眼神往下看。

  付昔時說了一句:「娘回來了。」

  就聽胖婆婆從鼻子裡嗯了一聲,身子直挺挺徑直往前走。

  付昔時心裡切了一聲,不就是你閨女過來了嗎?覺得有底氣了,你就是五個閨女站到我跟前,我一樣把她們打趴下。

  識趣的咱就好好相處,要是不識趣,別怪姑奶奶我不客氣。

  包姥姥在門口看到女兒的背影,她也聽到了女兒哼的那一聲。

  哎呀,閉著眼睛吐口氣。

  第二天是三胞胎的六周歲生日,他們三人穿了紅色的衣服,真的在胸口上貼了一張紙寫著三個人的名字。

  首先來的是豆老二一家,接著是陶姨姥一家,羊角巷的付家,夕水街的付家祖母,建豐長公主最後來的。

  建豐長公主做主位,抱著老鐵,豆老二一家上前,跪下磕頭。

  建豐長公主只說了聲免禮,身邊的嬤嬤拿出禮物給豆老二的孩子們。

  豆老二隻會說謝謝殿下,然後帶著孩子們退到一邊,腿發軟,快要嚇死了。長公主殿下的眼睛,弟妹和她親娘長得一樣。

  等三胞胎給長公主磕頭的時候,豆老二就看到長公主的那個臉像盛開的牡丹一樣。語氣是親密、溺寵,「快起來,我看看都寫的啥。哎喲,豆肖正。今天就想來說,以後別叫小名了。瞧我外孫的名字多好。」

  三胞胎並排站著大聲洪亮的,每人又說了一下自己的名字。建豐長公主含笑道:「好,好,以後就叫這個。」

  又對付昔時說道:「乾脆老鐵他們一起都改了,你說一個女娃家走出去總是老鐵老鐵的。金玉滿堂多好,就叫阿金。」

  長公主一說陶姨姥和付家祖母附和:「阿金這個名字好。」

  建豐長公主一錘定音,四胞胎的小名也取消了。

  三胞胎挨個給長輩行禮,接過禮物之後都要說一句:我叫豆肖正,我叫豆肖傑,我叫豆肖焱。逗的大夥哈哈笑。

  羅志豪也過來了,送了禮物,說了幾句話就走了。

  因為付昔時並沒有發請帖,所以知道的人家派了人送了禮物過來。

  豆老二可算是震驚了一把,知道弟妹如今不是一般人,但是親眼看到這麼多人來給侄子送禮物,還是震驚。

  下人稟報的,某某公主,某某皇子妃,什麼侯府,什麼府尹家的,還有什麼冼馬,誥命夫人侯夫人,更多的是聽都沒聽過的一些頭銜。

  這可是以前在石河鎮看戲都看不來的場景。

  豆老二趕緊注意看母親,看到親娘皺了一下鼻子,還有那個眼神,不屑一顧。

  哎喲,真恨不得把衣服脫下來,把親娘的腦袋包住。

  當著弟妹的親娘,就不要說別的,就衝著人家是長公主身份,母親也不能露出那種表情。

  好在所有的人都在樂呵,沒人注意。豆老二心想,我婆婆要是這樣。我真是恨不得,恨不得把她送到廟裡去當姑子。

  熱熱鬧鬧的過了一天,對於豆老二說是個震撼,對於豆家,已經很熟悉。沒啥可奇怪的。

  第二天豆老二一家去了陶家。客氣應酬完之後,陶姨姥單獨把豆老二叫到一個屋子,直接說道:「昨天你看到你娘那個臉了吧?」

  豆老二急忙陪笑道:「我娘就是那樣,高興不高興都是那個臉。」

  陶姨姥哼了一聲說道:「你也不用幫著你娘說話,你娘啥樣我還不知道?」

  豆老二沒法說,只是陪笑。

  陶姨姥就挑了一些豆包氏做的事說了。

  又說道:「前一陣子你娘趁豆渣不在家又鬧著想回石河鎮。你說你娘是不是腦子有毛病?我算是知道你外祖母為何一直說你祖母你爹是個好人,換了一個人家都不會容忍你娘。」

  豆老二趕緊說道:「外祖母說的沒錯,我爹可是真好。我們姐妹幾個長這麼大,我爹沒動過我們一個手指頭,沒對我們大聲說過話。我男人一直都說我爹好,說以後要好好孝敬我爹。」

  陶姨老:「咋沒說你娘好?」

  豆老二不出聲了。

  「今兒你來了正好,我也給你說說,你沒事去看看你娘,帶你娘到你那坐會,你記得可千萬別讓她自個亂逛。她要是自己出去惹了事,連累的還是你們姐妹。」

  豆老二趕緊答應。

  「我聽你們外祖母說過,說你和你男人都能幹,你婆家也不錯。以後靠著豆渣好好過日子,別跟你娘一樣的,到頭來折騰的是自己。你得想一想你有兒女。你兒女要靠舅舅,不是靠你娘。你娘不禍禍你兒女都算好的了。」

  豆老二都明白呀,可是她也管不了她娘,在這個世上就沒人能管住她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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