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離別

  S：今天只有一章，勿等！

  冬日的天都是亮的很晚，雖然接近六點，但是窗外依然是黑漆漆的一片，透過窗簾的縫隙，依稀可見院落里樹冠的輪廓，幾隻早起的小鳥在那裡呼朋喚友的鳴叫著，似乎在提醒著屋內的兩位，天亮了，該起床了，新的一天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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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懂事的摩卡站樹下驅趕這些擾人清夢的討厭鬼，不知道我家主人昨天大婚麼？但是它沒想到的是自己的聲音會給這個寂靜的小院帶來更大的聲響，吼叫過以後的它左右看了看，然後不好意思跑回了自己的小窩。

  沈放雖然被摩卡的聲音吵醒，但是並沒有起床，在這間溫暖的房間裡，大紅的床單，大紅的被褥，以及頭下枕著的大紅色的枕頭，無不提醒著兩人已經新婚。

  身旁依然酣睡的是自己的妻子，嘴角依然掛著幸福的餘韻。雖然勞累好幾天，昨天又是從早上六點一直到晚上十一點多才回到家裡。她依然興趣盎然的要求沈放履行新婚的義務。揉了揉微微發酸的腰部，沈放苦笑了一聲：真是個小妖情。

  最後她居然嘲諷沈放是不是老了，直叫著吃虧了，居然嫁給了一個小老頭，未老先衰。她也不想想，為了這場婚禮沈放可是連續四五天都在忙碌著，鮮花、舞台、音響、餐飲以及來賓的安排，各個細節都要他來考慮周全。

  沈放把手臂從她頸部穿過，然後把她又重新摟在自己懷裡，秦墨涵朦朧中睜開眼，看看窗外還漆黑一片。噘著嘴嘟囔了兩句，對這個擾人清夢的傢伙表示不滿，然後在熟悉的味道里找到了自己舒適的姿勢，重新趴在他懷裡睡去。

  秦墨涵再次醒來時已經快到八點，迷迷瞪瞪的她起身前往衛生間，不經意間掃到大紅的被單，瞬間驚醒：今天是結婚後的第一天，早上是要給婆婆敬茶的。啊，這個大豬蹄子，怎麼不叫自己。一部腹誹著一邊急匆匆的衝進衛生間洗漱。

  「早，起來了！」從衛生間出來的秦墨涵看著一臉壞笑的沈放，沖了過去，一下就將他撲倒在床上，騎在他身上，惡狠狠的說道：「不知道今天早上要敬茶麼？昨天你還折騰那麼晚，早上還不叫我起床，你個壞傢伙。」

  「我這不是來叫你了麼，爺爺、奶奶和我媽他們可是在等著你呢。」沈放的話讓秦墨涵急忙把他鬆開。

  沈放則是摟住她的腰不讓她起來，深情的看著她：「老婆。」

  本來掙扎著想起來的秦墨涵，這時才感覺到今天是不同了，雖然以前也經常是老公、老婆的稱呼，但是這次沈放的稱呼讓她特別有感覺，仿佛兩人真的就牽在一起，永不分離。

  秦墨涵也不在掙扎，而是趴在他胸膛，看著他回了一句：「老公。」

  「老婆！」

  「老公！」

  兩人像找到了好玩的遊戲，也不起床，就這樣擁抱著互相稱呼對方。

  「啊，我什麼都沒看到。」剛剛端洗臉水進來的金雅然又退了出去。

  秦墨涵不好意思的從沈放身上爬起來，隨手在他腰間嫩肉掐了一下。整理了有些凌亂的妝容，才開口：「雅然，進來吧。」

  金雅然重新進門，無視自己那個還在嘴角抽搐的哥哥，把洗臉水放到茶几上：「嫂子，洗臉。」

  一個地方有一個地方的風俗，有些地方是新媳婦入門時小姑子端洗臉水，也有的地方是新婚第二天早上，小姑子奉上洗臉水。為了遵循傳統，就連這個裡面印有雙囍圖案的搪瓷臉盆都是新買的。沈清怡布置的任務，沈放費了老鼻子勁才買到。

  秦墨涵象徵性的把手濕了一下，然後蘸點水清理了一下面頰。伸手要毛巾時，卻看到金雅然拿著毛巾的手後縮，另一隻手伸得好長。

  「嫂子，紅包！」金雅然噘著嘴說道。昨天秦若曦已經跟她炫耀，說她在沈放接親時要了好幾個大紅包。

  「你個小財迷鬼，能少得了你的紅包麼。」秦墨涵將事先準備好的一個大紅包遞給她，才從她手裡把新毛巾拿來。金雅然捏了捏厚度，滿意的笑了。

  洗完臉後就開始換衣服，昨天晚上幾位長輩也跟著回到燕京，就下榻在沈放的四合院裡，馬上就要進行敬茶。

  來到堂屋，幾位長輩都坐在上首，秦墨涵乖巧的上前挨個敬茶：

  「爺爺，喝茶……」

  「奶奶，喝茶……」

  「媽，喝茶……」

  幾個長輩也知道秦墨涵這兩天累著了，對她起得稍晚也沒有什麼不滿，在秦墨涵乖巧的敬上茶水後，幾人將準備好的紅包遞給她。秦墨涵炫耀著給沈放比劃一下，看到沒有，我又收到好幾個。

  今天晚上秦墨涵和沈放將會開啟蜜月之旅，而且從今天開始，秦沈兩家的親戚也將陸續返程。所以本來準備的三天回門儀式也一切從簡了。

  在家裡陪著幾位長輩吃完早飯後，沈放上午和秦墨涵先是一起前往紫金山莊，問候了一下住在這邊的外婆和大舅一家。他們明天會返程回滬上，燕京乾燥的天氣讓老太太有些不適，精神都萎靡不少。只有看到沈放和秦墨涵到來時，才提起一些精神，拉著兩人的手不願鬆開。

  來自香江的沈眾和沈晶兩人，分別帶著自家兒女也前來問候老太太。參加完沈放的婚禮後，前來祝賀的嘉賓更是讓他們震撼不已，他們準備在燕京多住幾天，抽空和沈清怡這個以前他們從未重視過得的小姑多拉近一些關係。

  世人熙熙皆為利來。

  只要不對自己和家人存在什麼惡意沈放也就隨他們，有些親友在身邊沈清怡還能更開朗一些。

  隨後沈放對自己比較看好的沈晟專門做了一些交代。

  野狐狸投資公司準備入股荷蘭ASML公司，在台積電的大力促成下，英特爾和三星已經鬆口，只是純華資企業不行，但是香江資本就可以。

  沈放聽到彼得和蔡睿恆的匯報後有點嗤鼻，真是脫褲子放屁多此一舉。

  為了避免夜長夢多，再生變故，沈放還是決定開設野狐狸投資公司的香江分公司。

  香江是全球第三大金融中心，華夏的一個重要的對外金融貿易中心和緩衝帶。野狐狸投資公司持股的多家網際網路公司，後期都有可能在香江或者納斯達克上市，成立一家分支機構也是勢在必行。

  畢業於英國杜倫大學的沈晟金融方面的業務能力還算過硬，而且現在他正在努力的追求美女騎師吳依琳，整個人都收斂不少。所以沈放準備給他一個機會，看看他是否值得扶持起來。

  「蔡總雖然是香江人，但是他現在的主要工作都是放在滬上，所以我希望你能夠好好的收收心，將香江分公司給我撐起來。」沈放看著沈晟頻頻頷首，繼續交代幾句：「香江沈家、滬上沈家，同根同源。我希望能夠有一天看到你能夠重振門風，為你的弟弟妹妹們做個表率，重現香江沈家的輝煌。」

  「小表叔，您放心，我一定不會辜負您的厚望。」沈晟雖然只比沈放小兩歲，但是他感覺自己這個表叔威嚴愈重，有種面對堂叔沈垚的感覺。

  跟沈晟囑咐了幾句，沈放和秦墨涵提出告辭，兩人需要前往雍王府，看望秦家這邊長輩。他們今天早上已經陸續從愛斐堡趕往雍王府，正在秦墨涵家裡等候二人。

  「姐夫，你們來了。我們什麼時候出發？」看門的秦若曦看到沈放和秦墨涵兩人，興奮的蹦了起來，昨天她已經得到準確的承諾，這次將和金雅然一起跟著沈放兩人出國旅行。馬上就要第一次出國的她昨晚興奮一夜沒睡，連夜都在整理自己的行李。

  「我這剛剛進門你就準備走呀，這麼著急幹嘛。」秦墨涵在興奮的妹妹頭上敲了一下，然後對著客廳里等候的長輩們開始問好。

  今天是周一，秦墨涵的舅舅和大伯他們已經開始上班，請了好幾天假期的他們準備今天下午就返回北春。儘管已經開通高鐵，但是也要有五個多小時才能到達。在午飯以後，大舅就提出前往車站。

  「姥姥，您不能多住一段時間麼？等過完春節我們送您回北春。」

  老太太有點耳背，秦墨涵摟著她在她耳邊大聲的說，她才聽得清楚。老太太拉著秦墨涵的手，顫巍巍的說道：「不用了，姥姥能在活著的時候看著我們家大妹嫁人，我也心滿意足了。特別是小沈也是個好孩子，你們倆好好過日子，姥姥就放心了。」

  老太太的話讓秦墨涵有些抑制不住眼淚，人的一生中也許會經歷無數次分離，而有些分離可能就再也沒有相聚的時刻。姥姥已經八十八歲，下次再見是什麼時候？秦墨涵不知道。是否還有相見的時候？她也不知道，只能在即將分離的時候多擁抱一會，多親近一下。

  秦墨涵通過父母給大伯和大舅以及姨媽三家，每家轉了五百萬元。跟長輩強調這是秦墨涵自己的錢，她這兩年來代言、片酬、通告和綜藝版權加在一起也收入好幾千萬。

  秦墨涵讓幾個長輩拿著，這個錢不是憐憫、不是資助，而是希望幾位長輩們可以過得更好一點，能夠更加自在悠閒的養老，而不用為了金錢的事而煩惱。

  表姐曲苒私下跟秦墨涵透露出想要到燕京來發展的意圖，去年她剛剛從北春師範大學畢業，現在一家小學做代課老師。

  曲苒的父母、舅舅、表哥全部都是教師，她已經厭倦了這個職業，比秦墨涵只大兩個月的她也有一顆不安分的心。她希望可以跳出教師這個職業的桎梏，而表妹秦墨涵的發展，讓她看到了這個機遇。

  秦墨涵對於表姐的心思很明白，當初兩人在北春時就經常在一個被窩裡睡覺，無話不說，後來自己到滬上上學才分離。

  秦墨涵對著曲苒提議道：「姐，你回去別先辭職，最好跟姨夫商議一下，他有高血壓，萬一在被你給氣出一個好歹來，我也不敢收留你呀。」曲苒的父親就是她代課的那個學校的校長，這次秦墨涵結婚正好趕上小學期末考試，所以沒有趕到燕京進行祝賀。

  「嗯，我回去就跟老曲商量一下，相信他也不忍心自己的女兒吃一輩子的粉筆灰。」雖然看著曲苒仿佛胸有成竹，秦墨涵隨後還是跟大姨先透個底，說自己準備讓表姐過完春節來燕京幫自己，讓她勸勸姨夫。

  這兩天只要打開手機，推送的新聞大多是兩人大婚的事。沈放和秦墨涵現在是新聞的焦點人物，不方便送他們前往火車站，只能看著他們乘坐沈放安排的車輛緩緩離開小區，秦墨涵忍不住靠在沈放身上抽泣。

  秦景山與肖南蓉隨後透露，他們也要乘坐明天一早的飛機離開燕京返回烏市。

  身處部隊的秦景山受到嚴格的紀律約束，這次是因為女兒婚事，部隊才特批了十天假期，明天將是最後一天。

  肖南蓉則是女兒的婚事已經結束，加上來到燕京也有一個多月時間，也該回去看看。有些隨禮的同事鄰居和秦景山的戰友，他們也要代表秦墨涵請客，把伴手禮給人家。另外秦景山馬上要進入春節匯演的緊張排練階段，她更要跟著回去照顧一下。

  姥姥和姨媽她們的離開秦若曦還沒有什麼感覺，而父母親將要離開，她卻有些不舍。特別是父親來的時候，她正在忙著期末複習，一直到三天前考完試才正式和父親見面。而這兩天又因為姐姐的婚事，一直都在忙碌，她對父親的孺慕之情還沒有表達，這就要分離了。

  「哎呦，這麼捨不得咱爸呀。」秦墨涵看著有些深情低落的二丫調侃道：「乾脆你跟咱爸回烏市吧，正好你現在放寒假了。」

  「啊，不干。」秦若曦瞪大眼睛看著姐姐，急忙對著父親說道：「爸，你就放心的回烏市吧，等我們回來後我去看您。」

  這個丫頭的前後不一的作態讓本來還有些同樣感傷的秦景山哭笑不得，在女兒頭上揉了兩把，然後回房收拾自己的行李。一切妥當後，他們跟著沈放兩人前往四合院，今天兩家一起吃頓團圓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