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東方

  「劉公公，束手就擒吧，今日就剩下你一人，絕對是逃不出去的！」莫元喝道。

  「要咱家束手就擒，你做夢！」劉瑾罵道，他這些年得罪人太多，一旦落到朝廷手裡，肯定被折磨的生不如死！

  「那就恕莫某人無情了！」

  莫元眸光一冷，拔劍出鞘，螺旋九影催動到極致，一抹紫色劍光如真似幻，森寒的劍氣封住了劉瑾所有的退路。

  眾人只見得那個少年劍客，在拔劍的瞬間，分身為九，九道人影自天上地下齊齊攻向了劉瑾，九把紫色劍芒猶如九道閃電一般，根本就不存在躲閃的可能性！

  如今的莫元早已經是先天高手，催動螺旋九影連出九道朝陽一氣劍，已經不算是大的負擔了，劉瑾雖然修煉的葵花寶典，但是畢竟只是絕頂高手，決計是不可能擋住他這一劍的。

  咻！咻！咻！……

  連續九道劍聲呼嘯，眾人只見得劉瑾在那極小的空間內騰挪翻轉，一瞬間不知道幻化出多少道殘影來，待劍光落下，一切塵埃落定，露出兩人的身影來時，劉瑾渾身上下赫然多了九道劍痕！

  「好劍法，好劍法，閣下比之方證和沖虛的武功還要高上不少，咱家佩服之至！」

  劉瑾身中九劍，竟然還有閒暇讚嘆莫元的劍法，眾人面面相覷，不知究竟是什麼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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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元眸中精光閃爍，他還是低估了葵花寶典，他這九劍雖然快，但是劉瑾竟然全數躲避開來，那九道劍痕看似恐怖，實際上不過劃破了一層表皮而已。

  兩人剛才這一番交手，實是江湖上最頂尖的一次對決，速度之快，哪怕是以方證大師、沖虛道長的眼力都沒看真切，唯獨岳不群隱隱約約看出了個大概。

  當然，這並不是說他武功比方證二人高，而是他也修煉了螺旋九影，能看明白些許。

  「劉公公還要抵抗嗎，縱然你躲得了我這一劍，還能躲得過我下一劍嗎？」莫元問道。

  劉瑾已然不是莫元的對手，他身上已然帶傷，便是接下來都如此，幾劍下來，血也流幹了，況且他反應要是稍慢，便是被莫元一劍斃命的下場。

  「哈哈哈哈，咱家當然要抵抗，不過接下來要和你打的不是咱家，而是旁人，陛下，張永，你們真當咱家對你們的預謀一點察覺都沒有嗎？」劉瑾面臨這般絕境，竟然絲毫不慌，反而放聲大笑。

  張永最是記恨劉瑾，看他生死關頭，竟然沒有絲毫的慌亂，忍不住罵道：「逆賊，你還有什麼翻盤的手段？！」

  「有，當然有。」劉瑾胸有成竹的看向了遠處，大聲喝道：「東方教主，還不出手嗎，再不出手的話，咱家允諾的黃金可都沒了！」

  東方教主！

  這四個字似乎有某種魔力一般，在場的絕世高手們，包括莫元都是心中一驚，難道他也來了？！

  一聲幽幽的嘆息，陡然響徹在眾人的耳邊，眾人抬頭一看，只見在武英殿前方的一處宮殿頂上，站著一道人影。

  夜風吹得一襲紅衣飄起，月光灑落其上，那道身影如神似魔，似乎是這天地的主宰一般。

  「日出東方，唯我不敗！」

  那身影長吟出了這八個字，一時之間，在場的絕世高手們直如心裡被壓了塊大石頭一般，呼吸都不暢快了。

  莫元緊緊盯著那道身影，夜色中，天地都似乎臣服在那人腳下，東方不敗，東方不敗，這便是東方不敗！

  對方赫然也是一尊先天大宗師！

  「魔教教主東方不敗，裝神弄鬼，來人啊，給咱家放箭！」張永見關鍵時刻竟然有人橫插一腳，憤怒之下，命令這禁軍放箭。

  那萬餘人的禁軍走出來千餘名弓箭手，瞄準了宮殿之上的那道紅衣身影，下一剎那，無盡的箭雨傾瀉而下，便如疾風驟雨一般覆蓋了宮殿上方。

  這些禁軍都歸御馬監統領，都是張永費盡心力訓練出來的精銳，這些弓箭手更是臂力驚人，強弓硬弩下的連綿箭雨，根本不是人力可以硬接下來的。

  然而出乎眾人意料的是，那紅衣身影陡然仰天大笑，笑聲貫穿夜空，似乎完全不將這漫天的箭雨放在眼中一般。

  就在那箭雨即將臨身的剎那，那紅衣身影驀然動了，在場的一眾高手只見得紅光一閃，在那箭雨的縫隙中極快的穿過，在回過神來，那道人影已然跨越了萬餘禁軍陳列的廣場，落到了玉階之上。

  好恐怖的速度！

  眾人心頭一寒，剛才劉瑾的速度就給人一種難以抵禦的無力感，眼前之人的速度，更是遠在其上，真如鬼魅一般，神鬼莫測！

  借著玉階上的燈火，莫元這才將來人的模樣看的真切。

  只見來人雙眉如鋒，鬢如刀裁，盡顯英氣，鳳眼含煞，威嚴暗藏，偏偏眸光轉動間，有幾分柔媚流露，似男非男，似女非女，眉目如畫，風情萬種。

  莫元看著眼前之人的絕世容顏，心中微微一動，竟然生出了些許時光錯亂感，這位東方不敗，竟然與青霞姐姐長相幾乎一摸一樣！

  「阿彌陀佛，一別十數載，想不到再遇竟然是皇宮大內，東方施主，老衲這廂有禮了！」方證大師雙手合十，頷首一禮。

  東方不敗劍眉一挑，極為英氣的道：「東方也想不到會在這裡碰見方證大師，還請大師為東方介紹一下，這大內中的數位英豪！」

  說是介紹數位英豪，東方不敗的眸光卻是一直都放在了莫元身上，顯而易見，這位天下第一人只想知道莫元的身份。

  「東方教主，一別經年，怎麼不認得岳某和沖虛道長這等故友了？！」岳不群喝道。

  「原來是岳掌門和沖虛道長，這位如何稱呼？」東方不敗淡然一瞥，眸光卻依舊落在了莫元身上，顯而易見，方證、沖虛、岳不群這三位正道大豪，都沒放在其眼前。

  天下第一人的霸氣，盡數展露在這一瞥之中！

  東方不敗盯著莫元，莫元也盯著東方不敗，只聽莫元道：「在下華山派弟子莫元，見過東方教主！」

  「你叫莫元？」

  東方不敗微微一笑，直如一位絕代紅顏：「本座久未行走江湖，竟然出了你這等少年豪傑！」

  「教主謬讚了，莫某區區一後生晚輩，當不得少年英豪的讚譽！」莫元謙遜道。

  「武道先天如何當不得？」

  東方不敗突然走到劉瑾身前站立，道：「若不是看在百萬兩黃金的份上，本座決計不會救你，不過今日能見到這般多的老朋友，還有一位先天大宗師，東方也算是不虛此行了！」

  「東方教主天下無敵，還請速速搭救咱家，只要咱家逃脫生天，必有厚報！」劉瑾就如溺水之人抓住最後一根稻草一般，滿是希冀的道。

  「不急不急！」

  東方不敗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眸光含笑的看著莫元等人，道：「本座久居黑木崖，既然碰見了幾位老朋友，此等樂事，自當飲一大殤！」

  話音未必，東方不敗已然自腰間接下了一枚酒葫蘆，仰頭痛飲，清冽的酒水入喉，一股酒香瀰漫全場，真真是灑脫無比。

  莫元看著對方瀟灑姿意的飲酒，舉止之間顧盼從容，突然心中沒來由的一陣悸動，可惜，這般絕世人物，偏偏卻是……

  「哈哈哈哈哈哈哈，好酒！」

  東方不敗突然一把將酒葫蘆扔掉，長袖一展，眉宇間儘是威嚴霸道：「三位絕世高手，一名先天武道大宗師，爾等一起上吧！」

  這一揮手間，豪氣畢露，隻身面對當今江湖正道排名前四的大高手，東方不敗，果然是不虧不敗之名！

  「東方不敗，你真要為了劉瑾這個叛賊與我大明為敵嗎，就不怕陛下發兵剿滅爾等？！」張永呵斥道。

  東方不敗聞言，卻是極為不屑的瞥了眾人保護中的朱厚照一眼，道：「本座若是怕，今日決計不會來這皇宮，劉瑾的命，本座保定了！至於爾等要剿滅我神教，爾等是否忘了，我日月神教可是你們朝廷口中的魔教！」

  日月神教，是傳承自當年明教的殘餘部分。

  昔日張無忌將教主寶座讓給了朱元璋，朱元璋一統天下之後，明教的存在便不是助力，而是阻礙了。畢竟他能靠明教統一天下，若是換個人掌握這等勢力，未必不能將他取而代之。

  是以他設下陰謀，將教中高層屠戮殆盡，之後率領大軍，向明教教眾舉起了屠刀，還公開宣布明教為魔教。

  後來殘餘的明教教眾逃亡黑木崖，也不敢再打明教的旗號，教名改成了日月，苟延殘喘至今。

  不過饒是如此，朝廷也沒放鬆對日月神教的警惕，如今江湖中正道對魔教人人喊打的局面，便隱隱有朝廷在後面操縱的影子。

  日月神教本就是大明的敵人，東方不敗如何會懼怕官府？

  「好一個魔教教主東方不敗，朕很是欣賞你的風姿。」

  朱厚照看著眼前那道紅衣身影，眼中是遮掩不住的惋惜之色，他道：「只是可惜你卻是朕的敵人，朕不得不對你痛下殺手，諸位，動手吧，只要今日替朕留下這二人，朕重重有賞！」

  東方不敗固然風姿絕世，可是朱厚照絕對不是無能昏君，對於這種越是厲害的敵人，便越是要痛下殺手，絲毫不能留情。

  他一聲令下，原本有些不情願聯手的方證、沖虛等人，也只好步入場中，四人占據四方，將東方不敗圍了起來。

  論江湖地位，沖虛、方證、岳不群幾人，都是江湖中鼎鼎有名的大高手，尤其是方證和沖虛，更是少林武當的掌門，不比東方不敗差什麼。

  他們三個加上莫元聯手，縱然是打敗了東方不敗，傳出去也是極為失身份的一件事，傳出去未免天下人笑話他們這些名門大派無人。

  不過是正德天子下令，他們縱然百般不願意，也只能出手。

  「東方教主，恕老衲等人得罪了！」方證說道。

  東方不敗環視四周，突然身影一晃，身形飄忽而起，落在了武英殿之上。

  「底下地方太窄，幾位還是上來一戰吧！」東方不敗喝道。

  莫元等人對視一眼，俱都施展輕功，落於武英殿上，唯有岳不群單人仗劍立在朱厚照身旁，卻是怕劉瑾驟然發難，將朱厚照挾持了。

  東方不敗見眾人站定，鳳目一挑，笑道：「東方便領教諸位的絕技了！」

  話音未畢，紅色身影一晃，一抹寒芒驀然在莫元眼前亮起，這東方不敗竟然不管剩餘三位絕世高手，直取莫元！

  莫元早都將全副注意力貫注在這魔教教主身上，手中長劍當即出鞘，只是那身影委實太快，只是一閃便已來到了莫元跟前，倘若這時再揮劍格擋，那是萬萬來不及的。

  嗡！

  莫元手中的長劍紫光一盛，隨後猶如閃電驚雷一般朝著東方不敗身上斬去，赫然是兩敗俱傷的打法！

  若是東方不敗執意要傷莫元，這一劍必然會貫穿東方不敗的喉嚨！

  然而就在此時，莫元直覺著面頰一疼，隨後手中長劍向著一側盪開。卻是電光火石之際，東方不敗先是用繡花針在莫元臉上刺了一下，隨後收針回防，將莫元這一劍格擋開來。

  莫元只出一劍，劍還在半途之中，東方不敗已然完成了傷人回防的動作，出手之快，真真是不可思議！

  莫元心中駭然，劉瑾的速度他還能跟的上，眼前這位的速度，比他可是快的多，這要是再讓這位多出手幾次，自己必然會死在針下！

  一念至此，莫元搶先出手，手中長劍嗡鳴，紫霞真氣貫入其中，刷刷刷刷連出四劍，劍劍直取東方不敗的要害之處。

  東方不敗卻是不緊不慢的揮動手中那枚繡花針，左盪一下，右盪一下，竟然全都給格擋開來，自身毫髮無傷。

  要知道莫元手中的寶劍乃是林平之所贈，吹毛斷髮自不必言說，東方不敗用的不過區區一根頭髮絲細小的繡花針，竟然將四劍盡數盪開，武功之高，令人不可思議。

  好在就在這幾劍的功夫，方證二人趕到，同時上前夾擊。

  這當世三大絕頂高手聯手出戰，是何等的厲害，少林絕技、武當劍法、紫霞神功、華山劍法，哪一門不是威震武林的神功絕技？

  可是東方不敗一根繡花針獨對三大高手，一道紅衣身影在三人之間穿梭不定，進退自如，竟然沒有展露出絲毫的敗績！

  ……

  東方不敗這裡懶得分章了，今天就這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