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臨時抱佛腳

  順著馬路慢慢跑了幾分鐘，派屈克向左拐到一條偏僻的小道上，孫吳跟在後面，好奇的偏頭左看右顧，綠化還挺不錯的，這點路程就路過兩個花園，其中一個還有小型的足球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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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是休息，也必須遵守時刻表。」跑了半個小時，派屈克才拉著孫吳在公園裡停下，「這一年來你第一次在我後面出門呢。」

  孫吳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該說什麼，要知道自己其實向來只注重效果，並不是那種循規蹈矩的人，所以才對按部就班的生活深惡痛絕。

  「正常的很，當年我第一次上場比賽，當天晚上一直到四五點鐘都沒睡著。」派屈克眨眨眼，「真是精彩的比賽，漂亮的初登場。」

  孫吳笑著點頭，「但是，我並不希望只從派屈克叔叔口裡聽到表揚。」

  「哈，你和你爸爸真的很像，只有尋找不足才能進步。」派屈克拉著孫吳往回走，「最大的問題在於，你是右邊後衛，在防守跑位、協防上的執行力相當……」

  「嗨，我們的最佳球員！」一個體態臃腫的大媽在馬路對面扯著嗓門大喊，「雖然評選的是羅伯茨，但你才是最佳球員！」

  「貝斯特，這是你第一次登場呢，精彩的初登場！」

  「哦哦哦，咱們蘭開夏郡要出一個大球星了！」

  「教訓那個俄國佬的球隊，幹得漂亮！」

  幾個熟悉的附近鄰居紛紛圍了過來，豎起拇指大聲稱讚。

  派屈克好笑的轉頭看向孫吳，他太清楚這孩子了，有著東方人獨有的靦腆。

  「瑪利亞大嬸，昨天的比賽看了嗎？」孫吳摘下帽子大聲吆喝道：「那個助攻是給你的！」

  「哦哦哦，是給瑪利亞的！」一個滿臉絡腮鬍子的老頭嘎嘎大笑，「那兩次假摔是給誰的？」

  要知道現代轉播技術非常發達，球場上那麼多攝像機，十幾個小時裡足夠讓人看清楚他到底是不是假摔了。

  孫吳一本正經的眨眨眼，說：「給那個葡萄牙人的。」

  「哈哈！」周圍的人登時哄然大笑，除了切爾西的球迷，所有英格蘭人都不喜歡那個葡萄牙人。

  「乾死那個葡萄牙人！」

  「小子，我喜歡你昨晚的回答！」一個大漢左手抱著孫吳的肩頭，另一隻手拿著杯啤酒，「來，我請你的！」

  「不不不，傑克。」派屈克攔下啤酒杯，「昨晚又喝多了？我覺得你應該回去睡覺！」

  「不喝酒，怎麼能踢好球？」傑克不滿的大聲嚷嚷。

  酒精足球，這是英格蘭足球的傳統特點，就算是每個俱樂部都嚴厲管制，但效果也很一般，甚至在世界盃、歐洲杯時期，英格蘭國家隊都會開個Pact喝幾杯，最典型的就是如今正在曼聯和C羅並肩作戰的韋恩·魯尼。

  「傑克大叔，你知道的，派屈克叔叔是助理教練，我真的還想上場比賽。」孫吳抱歉的拱拱手。

  孫吳很清楚酒精對於球員的傷害程度，幾十年前也有個貝斯特，喬治貝斯特，歐洲金球獎兩屆得主，就是因為酒精導致早早退役，前年因為肝病去世，類似的例子還有大名鼎鼎的加斯科因。

  慢慢的踱步回了家，洗了個澡，派屈克對孫吳的變化有點吃驚，一絲不見原先的靦腆，卻擁有比同齡人更強的自制力，如果是以前，他很可能會喝下那杯啤酒。

  坐在桌邊的孫吳看著面前的飯桌，舔舔嘴唇沒吭聲，英國啊！這是著名的黑暗料理髮源地……中飯只有一塊牛排，一份無糖水果沙拉，一份炸土豆，還好派屈克夫婦是西班牙人。

  前世的孫吳除了足球、話劇之外，最大的樂趣就是烹飪……勉強塞進嘴吞下肚，孫吳就跟著派屈克去了書房。

  「首先告訴你，後天的比賽你會是首發，首發和替補是完全不同的概念，我想你應該明白。」派屈克收起臉上的笑容，打開電視屏幕，「這是昨晚我剪輯出來的集錦，一點點來吧，需要彌補的地方有很多。」

  孫吳摸了摸鼻子，昨天穿越過來就被撞的七暈八素，系統又指望不上，能踢成這樣已經很不錯了……

  「你和隊長內爾森的交流太少，雖然是羅本假摔騙點，但根源在於你擅自後撤導致造越位失敗。」派屈克皺著眉頭，「這種常識性錯誤……要知道當時並不是由守轉攻，為什麼？」

  孫吳躊躇了會兒，「當時沒注意到……那個荷蘭人速度太快。」

  「這是足球比賽，不是百米賽跑。」派屈克搖搖頭，「你和內爾森之間保持的距離也很有問題……這個需要一段時間的磨合，但你提到一線隊才短短半個多禮拜，後天的比賽……」

  「我會聽隊長的。」孫吳乾脆的說：「關於防守跑位方面？」

  派屈克盯著電視，屏幕上的羅本突然加速強行突破本特利，面前的孫吳有點不知所措，下一刻羅本一個假動作虛晃後突然腳尖一捅，前插的阿什利·科爾拿球作勢下底，孫吳急忙後撤，結果對方腳後跟一磕，已經無人防守的羅本拿球切入禁區閃過內爾森，大力抽射被補防的桑巴用後背擋出，而孫吳還沒有進入禁區甚至和趕回來的本特利撞到一起。

  「難以想像……」派屈克嘆了口氣，「雖然本特利的被突破是主要原因，但是你為什麼會直接撲向阿什利·科爾的，當時內爾森已經補防到位，你應該回撤站在大禁區線上，一方面補防內爾森的位置，另一方面防止羅本拿球內切。」

  孫吳揉揉鼻子，乾笑幾聲後小聲說：「派屈克叔叔，仔細說說行不行？」

  接下來的幾個小時裡，派屈克驚訝的發現，面前這傢伙問出的問題中，十個有七八個都是常識……

  孫吳的腦子瘋狂的轉動，如同海綿一樣汲取水分，雖然只是臨時抱佛腳，但多聽點總是好事，這一步總歸是要度過的。

  到了晚上十點多鐘，派屈克終於放棄了，以孫吳目前所問的問題來看，後天的比賽真心懸了……但是球隊右邊後衛位置上已經沒有替補了，要不要明天和馬克談談？派屈克真怕孫吳的自信被一場比賽打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