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夜記：第七夜

  顧子瞻直接把她的腳抬到自己腿上輕輕地揉著紅腫的地方。

  梵葳一張小臉紅得像煮熟的蝦，不停掙扎，「你鬆手！」

  顧子瞻偏不松，反而捏得更緊，「都傷著了你還皮？」

  

  「我哪裡皮了？」梵葳很不服氣，「明明是你無禮在先。」

  顧子瞻原本想跟她爭執兩句的，但見到她原本小巧可愛的腳指頭有越來越腫的趨勢，到底心疼，便直接服軟，「行行行，我的小姑奶奶，就算是我無禮，那你好歹看在自己傷著的份上安分一點吧，你如今就是個小太監，損不了你明珠郡主的清譽。」

  就算損不了清譽，也不能任由他就這麼為所欲為吧？

  梵葳強行把自己的腳縮回來，氣憤地道：「只有我未來的夫君才能這麼對我，你規矩點。」

  「我不就是？」顧子瞻揚起眉。

  「你哪兒是了？」梵葳瞅他，「只有皇后才能名正言順地稱你為夫君，而我不過是個准宮妃，說難聽了就是個妾而已。」

  「小姑奶奶，醋了？」顧子瞻湊近她，一眨不眨地盯著她的眼睛。

  梵葳何曾與外男這般親近過，一時心慌意亂，心跳如擂鼓，完全不知所措，「什麼醋了，你別胡說！」

  「是麼？」顧子瞻往後一靠，心中好笑，傻丫頭，就算你是個妾，也會是唯一的妾，朕的後宮除了你，便再容不下別的女人。

  更何況，追了這麼多年捧回來做妾？他閒的麼？

  梵葳想了又想，最終還是決定實話實說，「皇上，你能否收回成命？」

  「嗯？」

  「就是，就是訂了臣女做准宮妃的那道聖旨，能否收回去？」

  「君無戲言你沒聽說過？」

  梵葳心中直翻白眼，這是對於其他帝王而言，但是用在你這麼個皮皇帝身上，還真違和，您老要出爾反爾把自己頒出去的聖旨收回來，這不是家常便飯嗎？

  「我娘其實早就給我訂了親。」梵葳撒謊道。

  「嗯，了解。」顧子瞻一臉的懶散。

  「你知道？」梵葳豎起眉毛。

  「知道啊，就是我，否則你以為朕敢瞞著他們二老直接往寧王府下旨？」

  「你胡說！」梵葳氣鼓鼓，「爹娘才不會把我給賣了。」

  「那可不一定。」顧子瞻認真地說：「賣到普通人家給的價太低，他們自然捨不得，但是賣給朕，朕以江山為聘呢，你說你爹娘能不樂意嗎？」

  「什…什麼江山為聘，你怎麼越說越離譜？」梵葳快聽不下去了，這個登徒子，整天滿嘴胡言，也不知道他哪句真哪句假。

  顧子瞻順勢抓住她躁動的小手，湊到唇邊細細地吻了吻，梵葳頓時覺得有什麼東西竄遍了全身，又酥又麻，心跳也莫名地加快起來，她很不好受，忙把自己的手抽回來，秀眉緊緊地皺著。

  「皇上，到了。」外面傳來小太監的聲音。

  顧子瞻把原本要對她說的話咽了回去，直接打橫將她抱起入了帝寢殿，馬上讓人去太醫院取了膏藥來，打算親自給梵葳塗上。

  梵葳哪敢，急忙從他手中搶過瓷瓶，「我自己來！」

  顧子瞻黑著臉伸出手，「乖乖拿過來。」

  梵葳被他嚇得不輕，本來是不想給的，但是懾於帝王威嚴，最終還是交到他手裡。

  顧子瞻小心而仔細地給她抹藥，他的指腹帶著淡淡的溫，像摩挲到了心坎上，梵葳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了，一下比一下不自在。

  塗完了藥，顧子瞻道：「今天晚上你就睡在龍榻上，明早一準能消下去。」

  梵葳不依，「我想回家。」

  「這兒就是你家。」顧子瞻絲毫不容她拒絕，「放心，朕又不是狼，不會吃了你。」

  梵葳輕哼，狼都比你有風度多了。

  「可是我這樣不回去，我爹娘知道了會不高興的。」

  聽到這裡，顧子瞻笑了，「你知道你為什麼能順利出入皇宮嗎？」

  梵葳搖搖腦袋。

  顧子瞻挑眉，「我實話跟你說吧，你爹娘在走之前就囑咐過我，自己的媳婦兒自己調教，原本是想把你打包直接送來我身邊一了百了的，但是我怕嚇到你，所以沒讓他們那麼做。」

  梵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