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程老的提議

  說完，程老就露出了尷尬的表情。剛才這話有些冒昧了。古法也好，什麼也好。即便是現在，很多世代中醫的家庭那都是對祖傳秘方什麼的都是敝帚自珍的一種狀態。

  別說中醫了，幾乎各行各業都有，比如JDZ那些個瓷器製作世家。在原料上、在技藝上都是有著嚴密保護的。餐飲業更是把配料秘方當成珍寶。就連可口可樂、百事可樂這種世界級的飲料巨頭，不也是把自己的配方層層保密麼。當然了，現在換了一個好聽的詞彙叫專利。

  教會了徒弟、餓死了師父；這話不是空穴來風的，這個世上有幾個人跟程煥真這樣大公無私。

  程老隨即補充道：「小高，是我唐突了。你不想說也沒有關係。」

  高山此刻卻是笑著道：「程老，說出來教給你也沒有什麼。可是，古法炮炙，一藥一用。這可不是通用的手法。就比如剛才這種方法，那就只適合於川烏這一種藥材。所以，不是我不教。而是沒有什麼意義。以後有機會了。又有合適的方式，我並不介意教給大家。」

  這話高山絕不是裝逼的。而是真心實意的話語。炮炙而已。自己的醫門傳承博大精深，豈是一個炮炙就可以概括的。而且，醫門傳承最關鍵的就是氣術。沒有氣術，那都是空的。

  程煥真如同小孩一樣，鼓掌相慶，很是雀躍，連連點頭道：「好，好啊。有你這樣的人才，那就是中醫的希望。」

  說到這，程老突然停頓了一下，似乎是想起了什麼，有些疑惑道：「小高，你現在不是應該在大富豪實習，熟悉穴位、經絡、按摩、針灸這些麼？怎麼回來了？」

  李勝祖一臉無語，您老這一談到中醫就廢寢忘食的習慣要不得啊。您這才想起來麼？隨即道：「程老，高山同學覺得他已經不需要實踐了。他覺得已經學不到什麼東西了。所以想要退學。高山同學，是這個意思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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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勝祖的這種小心思高山看得很清楚。這並非是壞，而是李勝祖把中醫看得太重了。高山的做法無形之中觸怒到了李勝祖的神經。所以他才會各種冷嘲熱諷。說白了，李勝祖這是對事不對人的作風。

  所以，高山渾不在意李勝祖的態度，而是微笑著點頭道：「是的，李老師說的就是我想要說的。程老，經過報到之後，我覺得我可能不適合再繼續學習下去了。所以，我想要退學！」

  退學！

  這是一個比較沉重的話題。程老神情頓時一僵，高山也是他親自挑選並挖過來的。可沒有想到現在竟然會是這樣的結果。剛才高山也說了，他覺得不適合，那就是說。他覺得這裡已經無法再教他什麼了。

  隨著高山的這番話語，程老也在沉思，他能教他什麼？之前在附二院看到高山的時候，程老只覺得這小伙子有一手出色的正骨術。可此刻細想下來。程老想起了那天那個醫生說的話語，膝關節粉碎性骨折竟然都能完美的正骨復位。何為粉碎性，也就是說骨頭是真的變成了碎骨。這種技術……程煥真仔細的考慮，他突然發現，這是自己都無法做到的事情。

  還有現在，剛才雖然只是簡單的演示了一下制川烏的炮炙方法。可高山的話語卻給予了他很大的啟發。

  程煥真的神色有些明悟，看著眼前淡定從容，神態自若的高山，他突然覺得，或許高山說的是真的。

  「退學了，那你就不能拿到畢業證了。」程煥真開口說到。

  高山頓時一愣，眉頭也皺了起來。程老這是什麼意思？想用畢業證來卡自己麼？

  就在高山皺眉的時候，程煥真繼續道：「小高，能說說你的打算麼？」

  高山道：「程老，我想開一個小診所。」

  這話又是讓李勝祖一頓鄙夷。看向高山的神情已經變成了白眼。這已經是胸無大志的表現了。

  「中醫上古時期從巫醫演變而來。人類在抗擊大自然的過程之中，演變成為了中醫。百草已經不需要我們去嘗了。可我覺得，中醫只有紮根下去才行，離開了生活，我就不是我了。」高山正色說著。

  程煥真此刻已經沉默了。高山給他的震撼實在是太多了。一個接著一個啊。他也討厭現在這種。在研究中醫的過程之中，程煥真接觸過很多的民間草藥郎中。有的具有很厲害的跌打損傷醫術。一副膏藥更是神乎其神。有的是很厲害的蛇醫，不管多麼厲害的蛇蟲咬傷。就地採集一些草藥。嚼爛敷上，卻有著無比厲害的效果。

  這樣的奇人，他曾經邀請過很多，可那些人無一例外都拒絕了。都說草藥郎中，要是離開了土地，離開了大山，那也就不是草藥郎中了。此刻，他在高山身上又看到了那種氣質。

  沉吟了一下，程煥真說：「小高，開小診所那也是需要畢業證的。文憑雖然不算什麼，可現在的社會，沒有文憑也是行不通的。這就是社會的現實。我有一個建議，你想聽聽麼？」

  高山點頭說：「程老您請講！」

  「既然你有這種信心，也有著一身的醫術。」程煥真也嚴肅起來，似乎是做出了什麼決定，下定了什麼決心。看著高山繼續道：「嚴格的說，你是要被退回南雅的，可是，我現在可以給你這麼一個機會。我給你組織一次考核。你如果能夠通過考核。那麼……」

  程煥真看了旁邊的李勝祖一眼，斬釘切鐵道：「我可以代表研究院，直接給你頒發博士文憑！」

  程老有些話沒有明說。高山卻能夠領會其中的意思，退回南雅，以自己跟附二院的僵硬關係，自己沒有了實習成績，拿到文憑那無異於登天。如果只是一個肄業的證書，然而並沒有什麼卵用啊。

  「老師！」李勝祖頓時就急了，就連稱呼都變了。

  程煥真卻是淡然擺手：「無妨，這不是兒戲。從他們進門的時候我就說過，什麼時候畢業，一切看他們自己的本事。只要高山有這個本事。那我頒發博士文憑，甚至是聘請為博士生導師又有何妨。學無先後，達者為師！古人尚且都能有這等覺悟，勝祖你有些世俗了。」

  高山聽著程老的這個提議，也有些心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