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再次相見是夢中

  張不染的聽覺很靈敏。

  

  韓小北房間的動靜，張不染聽著一清二楚。

  張不染無奈地搖了搖頭。

  看來自己的魅力……也不是那麼差嘛。

  張不染已經被一段感情傷過一次，而且是張不染第一次真心付出的感情。

  但卻被傷了個徹底。

  所以張不染短時間內不想再觸碰情愛之事，專心修道。

  「唉……爺爺，我終於明白你說的，我成年之後桃花運旺盛是真的了。」

  小時候，張不染爺爺就說過。

  由於張不染天生道人之命，陽氣十足，所以吸引來的桃花就比正常人就多得多。

  但直到成年之後，張不染沒發現自己有什麼很多的桃花

  和溫楚晗結婚後，張不染更是對溫楚晗一心一意，也沒吸引來什麼爛桃花。

  所以張不染全當做爺爺是開玩笑的。

  不過現在看來，自己最近的桃花……似乎真的旺盛的很啊。

  不管了，不管了，隨他什麼爛桃花吧……

  反正張不染現在是沒心思談戀愛的。

  現在等韓小北睡覺，讓姜曉玲她們母女倆最後見一面吧。

  不過，半小時後……

  張不染都有一絲睡意襲來，為什麼韓小北還沒睡著？

  韓小北不是說他很累嗎？

  怎麼現在在床上又精神的很！

  張不染不知道的是，韓小北現在滿腦子都在回想剛才的事情，一時半會兒哪睡得著？

  又過了半個小時。

  聽著韓小北房間內傳來均勻的呼吸聲，張不染才知道她睡著了。

  「終於是睡了……」

  張不染躡手躡腳的打開房門，走出房間。

  擰開韓小北的房門，張不染輕手輕腳，像做賊似的生怕驚醒韓小北。

  夜襲美少女的房間……張不染怎麼感覺這展開有點不對勁。

  不過為了她們母女倆見上最後一面，張不染也是豁出去了。

  張不染不敢耽擱，雙手開始運轉法訣，手指手掌熟練的轉動間，將姜曉玲的靈魂打入了韓小北的腦內。

  做完一切後，沒有驚醒韓小北，張不染長舒一口氣。

  ……

  韓小北不知道為什麼，渾渾噩噩當中，竟然身處一片黑暗混沌的空間，這兒沒有任何人。

  這而不是現實，仿佛是自己臆想出來的。

  但韓小北卻感覺清醒無比。

  「有人嗎？」

  韓小北看著黑黢黢的四周，有點害怕地縮了縮身子。

  忽然，一陣耀眼的光亮刺得韓小北睜不開眼睛。

  當韓小北再次睜開眼時，自己已經身處一個充滿溫馨氣息的房間內，金色的陽光透過窗戶洋洋灑灑的落在房間裡，每一個角落。

  韓小北的心弦猛然之間被觸動了，心緒被拉回了許多年前。

  韓小北認的這個房間，是韓小北小時候住的房間。

  那個時候，韓小北的爸爸媽媽都只是普通人，沒有做生意，一家三口擠在一處租的小房子裡。

  房子雖小卻很溫馨。

  還記得那時候，媽媽姜曉玲會一邊哼著「小白兔乖乖」的童謠，一邊抱著年幼的韓小北看向窗外美麗的楓樹。

  還記得記憶中的那棵楓樹。

  每到秋天，楓樹上火紅的楓葉被風一吹，便紛紛揚揚的灑落下來，在空中跳躍舞動，像是一個個躍動的火焰小精靈……美極了。

  當時，年幼的韓小北最愛看那顆楓樹落葉的場景，一邊傻笑，一邊聽著姜曉玲哼著的童謠。

  那個時候，韓小北就感覺最幸福不過如此。

  可惜……回不去了。

  當韓小北順著思緒，再次走到那個窗戶前。

  依舊是那個窗戶，但已經不是韓小北記憶中的那般寬敞，而是變小了。

  而窗戶外，那棵楓樹依舊是那棵楓樹，映入韓小北眼帘的，是滿片火紅的楓葉。

  韓小北確定了，這就是小時候居住的房子！

  風一吹，大片大片的楓葉落下，每片楓葉依舊在空中翩翩起舞。

  不過看著此番美景，韓小北卻高興不起來。

  當年的楓樹依舊，但沒了在韓小北耳邊哼童謠的母親。

  從韓小北記事起，爸爸就因為開始做生意而變得忙碌。

  只有媽媽姜曉玲一直陪伴韓小北，照顧其長大成人。

  所以論及感情，韓小北對姜曉玲還是深厚一點的。

  但自從姜曉玲被討高利貸的那群人逼的喝藥自盡後，韓小北就再也見不到最疼愛自己的媽媽了……

  想到這兒，韓小北不由地小聲啜泣起來。

  「媽媽……媽媽……我好想你……」

  韓小北的淚水，如決堤不受控制地從臉頰滑落。

  一切的一切，都和兒時的場景一模一樣。

  唯一缺少的，只有韓小北的媽媽。

  「小北，媽媽在這兒。」

  韓小北如遭雷擊地轉過頭。

  再次聽到那個朝思暮想的聲音，韓小北眼中滿是震驚與不可置信。

  但當看見那張再熟悉不過的臉頰時，韓小北再也控制不住了……

  這張臉，韓小北不會認錯。

  站在韓小北面前的，正是自己的媽媽姜曉玲！

  這一刻，韓小北再也繃不住了，「哇」地一下哭了出來，撲到姜曉玲懷中牢牢抱住她。

  感受著姜曉玲的體溫，韓小北死死將其抱住，不想鬆開，生怕姜曉玲再次離開自己身邊似的。

  「媽媽……小北好想你……嗚嗚嗚……」

  「媽媽，你不要離開我好不好……」

  「你不知道，你走了之後，爸爸也病了，我一個人好孤獨……」

  「那些催高利貸的人天天來找我，我好害怕……」

  韓小北在姜曉玲懷中，哭得像個孩子，將這些日子的委屈全部哭訴了出來。

  姜曉玲也是眸光微動，心疼的將韓小北擁入懷中，輕輕拍著她的背安慰著。

  「傻孩子，你受苦了……」

  姜曉玲聲音顫抖，她沒想到自己竟然真的有朝一日能與自己的女兒再次以這種方式相見。

  韓小北沉浸在這一刻。

  自己這是在做夢嗎……那就讓這個夢一直持續下去好了！

  「媽媽……這一切都是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我就是你的媽媽呀。」姜曉玲慈祥地笑道。

  韓小北卻搖搖頭：「我知道我在做夢，我夢到你了媽媽。可是……我不想醒。媽媽，你就這樣讓我多抱我一會兒吧……」

  姜曉玲一愣，露出一絲苦澀的笑容：「小北，對，媽媽已經死了呀。」

  「小北，你以後沒有媽媽了，要好好照顧自己啊。」

  「媽媽，你不要說這些，我現在只想抱著你……我記得小時候，你就是這樣抱著我，一邊看窗外的楓樹，一邊唱著兒歌……」

  「那好啊！媽媽抱著你，再為你唱歌，我們在一起看楓樹……小兔子乖乖，把門兒……開開……」

  唱著唱著，姜曉玲的聲音也哽咽了。

  姜曉玲也哭了出來。

  韓小北哭得更大聲了。

  母女倆也許意識到真的要天人兩隔了，不舍地抱住對方，不想分開。

  這一刻，要是真的該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