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我們開始吧

  聽完，沈書凝神色稍稍一愣。

  她以為他會先詢問自己的孩子情況，卻不想這個男子張口卻是關心自己的媳婦。

  於這男子三妻四妾的封建時代來說，是件異常難得的事。

  由此可見，他是不可多得的好丈夫！

  頓時，沈書凝對他的好感提升不少，語氣也不由得溫和：「恭喜，母子平安，你現在可以進去看看你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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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先生，先來看看你這個大胖小子！」抱著孩子站在兩人身側的喬夏出聲道。

  聽到自己娘子和孩子沒事，男子驀地鬆了一口氣，隨後一愣，雙手顫抖地接過喬夏懷中的孩子，臉上難掩喜悅，看著孩子的眼神滿是愛意。

  「嗯，謝謝你們！」男子由衷的道謝。

  望著這溫馨的一幕，站在門外的其他大夫卻十分震驚。

  他們面面相覷，方才他們聽產婦的叫聲分明就是難產，且應當是十分兇險，怎麼可能母子平安？

  孫大夫神色複雜地凝向沈書凝，帶著些困惑地開口詢問道：「剛剛我聽那產婦叫聲如此悽厲，想來定是難產，姑娘，你是如何做到讓產婦順利生產的？」

  沈書凝還沒有開口，喬夏就十分激動地搶先道：「沈小姐用了針灸之術！」

  聽到這法子，在場所有的大夫都瞪大了雙眼，臉上露出了難以置信地表情。

  「針灸？雖然謠傳很久之前有神醫善用針灸，一手銀針能醫百病，但針灸之術早就已經失傳了，從前朝到如今，誰不知道針灸只能簡單調理身體，都是那些江湖術士的行騙之法，在生產如此危及的時刻，你還用這種行騙之法，簡直就是想讓產婦一失兩命啊！」

  「就是，太胡來了！」

  藥房內的大夫聽罷，齊齊搖頭，臉上滿是不贊同，連看向沈書凝的眼神都是鄙夷不屑。

  可剛遇到難產，確實是沈書凝的針灸起了舒暢減痛的作用。

  「小姑娘，今天是你運氣好，否則……」

  其中一名大夫語氣里充滿了對沈書凝的責備，話里話外都在說她之所以能夠保住大人和小孩，無非是靠運氣。

  喬夏剛才親眼目睹了沈書凝針灸之術的玄妙，正要開口解釋，沈書凝卻將他拉住。

  「產婦難產使用針灸刺激指定穴位，可以大幅度助力產婦生產，諸位大夫面對難產的產婦束手無策，如今我有方法，諸位卻怕被我比下去不願承認，實在讓人所不恥！！」

  大夫們的這點小心思被沈書凝當場揭穿，一些大夫臉上掛不住，惱羞成怒地站出來指責她。

  「你個小丫頭片子懂什麼！不過是運氣好，還真當自己是神醫了！」

  孫大夫神情複雜地看了一眼沈書凝，抬手示意那些大夫莫要再說。

  這場比賽已然分出勝負。

  他徑直走向掌柜所在的小隔間，結果還未踏進，裡面便傳來了掌柜悽厲的慘叫聲。

  所有人沖了進去，只見那中年男子抱著自己受傷的腿，一臉盛怒，粗濃的眉毛緊皺著。

  「你這大夫怎麼回事，上來便要截斷我的腿，我還要養家餬口呢！」

  掌柜捂著發紅的臉頰，也是氣的不輕，踉蹌地站起來指著中年男子破口大罵：「我親自給你就診你就偷摸著樂吧！也不看看自己算什麼東西！」

  看掌柜氣急敗壞口出狂言的樣子，孫大夫也氣憤不已。

  身為大夫應平等面對每位病患，他怎麼能夠這般苛待病人！

  「劉仁貴！你！」

  劉仁貴是掌柜的名字，聽到孫大夫的怒吼，他才回過神來，恍然想起來自己失了態，心中懊惱不已。

  「不是的，孫大夫，您誤會了！」

  劉仁貴爬起來，狼狽的走到病人面前，指著他腿道：「我真沒騙你，這人的腿如果不截掉，那也接不回去了啊。」

  孫大夫上前檢查了一下男子的大腿，發現他的右腿無力下垂，明顯就是斷的很嚴重，沒有再接回去的可能。

  他沉了沉心，嚴肅地看向男人，凝重地對他解釋：「你這條腿怕是廢了，若只是骨頭斷裂，還有接回去的可能，但……」

  孫大夫又抬起了他的腿，發現男人根本沒有反應，這說明被損害的地方不只是骨頭。

  這一點沈書凝也發現了。

  只怕是傷到神經了。

  按照古代的醫療水平，傷害到神經是不可能再保住這條腿了，可自己身上帶著醫藥箱，想要接回去還是有可能的。

  「孫大夫，可以讓我試試嗎？」沈書凝站了出來。

  腿對人來說，有多重要，答案不言而喻。

  掌柜立馬給她投去了一個鄙夷的目光，冷哼了一聲：「小姑娘，別以為自己運氣好，接生了一個孩子，就以為什麼病都能看，別到時候賠了夫人又折兵。」

  言語間處處透露著對沈書凝的懷疑和貶低。

  沈書凝毫不在意，只是走到中年男子面前，柔聲道：「你願不願意讓我試試？我可以把你的腿接回去。」

  「噗！」

  掌柜對沈書凝的話嗤之以鼻，眼裡表現出輕蔑。

  還真是膽大包天！

  中年男子面露猶豫，可是想想若是截斷了腿，自己今後還如何賺錢養家…

  男子心下一橫，咬牙點了點頭。

  「大夫，那就麻煩你了，我們一家老小都還等著我賺錢養家呢。」

  「你放心。」沈書凝轉身看向孫大夫，「孫大夫，麻煩你給我分配一個助手，我需要有個人能幫我。」

  孫大夫點頭，把喬夏安排給了沈書凝當助手。

  喬夏喜不自勝，跟著沈書凝留在了小隔間裡。

  沈書凝帶著喬夏，準備好手術工具準備給男人做手術。

  這個手術相比較於剛剛的接生，難度大幅度增加。

  這個手術對技術上有很高的要求，需要醫生高度集中精神，手部不能有絲毫顫抖，這樣才能夠將斷裂的神經接好。

  她從醫藥箱裡拿出適量的麻醉針，給男子注射。

  男子很快陷入了昏睡中。

  喬夏見此，被嚇了一跳，「他…他怎麼暈過去了？」

  沈書凝思考片刻，小聲解釋：「這是我師門的獨門秘術，待會兒我會用你沒見過的方法治療這位患者，此為秘術，本不該讓他人旁觀。但醫者當以患者為重，就讓你瞧上一瞧，但不可外傳。」

  喬夏聽完有幾分被唬住，乖乖點了點頭。

  沈書凝本不想騙人，但這樣編造屬實能減少麻煩。

  她隨後把手術用具交給喬夏消毒。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我們開始吧。」

  沈書凝抬起雙手，眼裡的堅定猶如磐石般不可摧折。

  她將受傷的地方用手術刀切開，露出白花花的骨頭，接骨是最簡單的，他們的目標是要將斷裂的神經都給接上。

  與此同時，在小隔間外的眾人都對沈書凝抱有懷疑的態度，連掌柜都治不好，她一小姑娘真的能辦到？

  劉大一悄咪咪地走到劉仁貴身邊，側頭低語：「舅舅，那小妮子不會真的能治好吧？」

  劉仁貴冷哼一聲，雙手環胸，不帶一絲猶豫就否決了：「怎麼可能，我看這小姑娘是作繭自縛，到時候我看她要怎麼給大家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