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青樓女子的萬分之一都不及

  「如果本王偏不呢？」蕭熠的聲音陰森冰冷，沈書凝不禁感到後背一陣涼意。

  

  她捏了捏拳頭，掌心傳來陣陣刺痛感，銀針輕輕地扎入了她肉里。

  女人的小動作落入了蕭熠眼中，他一把抓住她手腕，眉峰緊蹙，眼底宛如被烏雲染得陰沉，肆虐的寒意從他那漆黑深邃的眸中散出。

  「怎麼？又想用你那讓人麻痹的藥來對付本王嗎？沈書凝，你到底還藏了多少事？」

  看著蕭熠冷漠陰鬱的臉，沈書凝腦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現出了來這裡後的過往種種，驀地鼻頭一酸，隨即低頭一口重重咬在他虎口上，恨不得把這些天堆積的怨恨盡數發泄出來。

  她不好過，他也別想！

  大不了玉石俱損！

  誰怕誰！

  蕭熠毫無防備，吃痛地鬆開了沈書凝，抬起頭正欲開口，便對上了那雙通紅且委屈的眸子。

  他突然就愣怔住了，心也仿佛被什麼錘了下。

  「我能藏什麼？我不過是想要對一一好，想要彌補她，有錯嗎？為什麼你要五次三番的找我麻煩？」沈書凝沙啞著聲線，不甘地質問道，身體由於憤怒在微微顫抖。

  「你覺得本王會相信你嗎？」蕭熠隱去心裡的異樣，冷嘲道。

  沈書凝苦笑，而後吸吸鼻子仰起頭，將眼淚憋了回去。

  既然他這麼討厭自己，那她乾脆和離好了，恰好她也不喜歡他。

  何況，人家心裡還有個白月光呢！

  她再不為自己做打算，恐怕以後怎麼死得都不知道。

  想到這，沈書凝冷冷側目，毫不掩飾眼中的厭惡，語氣差得不行：「王爺要怎麼想那都是王爺的事，若是覺得妾身在欺騙你，那便是吧，夜已深，妾身乏了，王爺請回吧！」

  連續吃閉門羹的蕭熠心裡的怒火蹭蹭上漲，可又找不到發泄的出口。

  只得憋著一肚子火憤憤拂袖而去，仍不忘丟下句：「呵！你以為本王很願意留在你這過夜嗎？連青樓女子的萬分之一都不及！」

  沈書凝好想破口大罵：「……」

  你他—媽才比不上！

  不過，根據原主記憶，確實打二人發生那一次關係後，便再沒同房過。

  所以他……都是靠去青樓解決？！

  男人果真是管不住自己的大豬蹄子！

  翌日。

  沈書凝開始整理自己的嫁妝，卻發現她堂堂相府嫡女，名下的資產竟然少得可憐，寥寥的幾個首飾。

  她咬著下唇，眉頭緊皺，翻找著有關原主嫁妝的記憶，半晌才想起，原主因為之前林月柔的各種算計，銀子早就全部落進了她兜里。

  她有些頭疼地捏了捏眉心，這些嫁妝都是原主的生母留下的，價值連城的首飾和店鋪也有好幾個，可惜原主是個蠢貨，幾乎被人騙走了。

  依照沈書凝所知的，還有一個藥房稍微還能用用，其他的都是一些首飾罷了。

  算了，有個藥房也好，省得她再去找店鋪坐診。

  還是得靠自己。

  沈書凝換上一套樸素的裙子，把頭髮用一根玉簪隨便盤起，留了兩根青絲在臉頰兩側。

  她出發來到自己名下的唯一一個藥房店鋪，地方雖然在集市中心，但是前來看病的病人卻沒有多少。

  沈書凝困惑了片刻，走進藥房內。

  她剛踏進藥房，尋了個沒有人坐診的醫生走了過去。

  「咳咳，你好大夫，我……」

  還不等沈書凝說完，那大夫抬眼皮看了她一眼，便連忙擺手，不耐煩地趕她離開。

  「快走快走，要看病去那個地方排隊，別來這裡，我的診費很高，你這樣的窮鬼付不起。」

  沈書凝很是震驚，試探性地問道：「可你不是大夫嗎？為什麼不給我醫治？」

  大夫不耐煩地瞥了她一眼，慍怒道：「是我說的不夠清楚嗎？你這樣的窮鬼付不起我的診金，趕緊滾。」

  此時一位身穿華貴服飾的男子走了過來，他的脖子上掛著一串晃眼的金大鏈子，渾身上下透露著財大氣粗。

  大夫臉上立馬堆起了笑容，搓著手朝著中年男子走了過去。

  「羅老闆，你來了，今天您是哪裡不舒服呢？」

  中年男子瞥了一眼沈書凝，冷哼一聲，直接被大夫迎進了一小房間裡。

  前後的態度變化讓沈書凝眯緊了眸。

  這大夫分明就是看人下菜碟！

  「姑娘，你是身體哪裡不舒服嗎？」

  突然，清脆且有些稚嫩的聲音從沈書凝的背後響起。

  她轉過頭有，發現一名少年正站在她身後，臉上露出了少有的少年老成表情。

  「我們藥房是有明確規定，大夫只給貴胄子弟或者皇親國戚診脈，而尋常百姓則是由我們來負責。」

  明確規定？

  她若是沒記錯，原主也並未在藥房內定過這樣的規定，但也從未管過這藥房。

  「這規定是誰定下的？」

  「自然是我們藥房的掌柜啊！」

  一道桀驁不馴的聲音闖入了他們對話，身上穿著與方才那名少年一模一樣的服飾，只是臉上那副不屑令人很不舒服。

  「喬夏，這裡沒你事了，這病人我來就行。」

  劉大一嫌惡地瞟了一眼沈書凝和喬夏，毫不客氣地一把把喬夏推開。

  喬夏腳下沒有站穩，直接摔倒在了地上。

  「你怎麼這樣？！」

  沈書凝跑過去，把喬夏攙扶起來，精緻的臉上充滿了憤怒。

  劉大一摸著下巴，用貪婪和充滿占有的眼神打量著沈書凝，一步一步地逼近她。

  「我怎麼樣？我大伯可是這藥房的掌柜，只要我一句話，這小白臉就要從這裡滾蛋，姑娘，我見你長得倒有幾分姿色，不如跟了大爺我，保你吃香的喝辣的！哎呦！」

  沈書凝一巴掌扇在了劉大一的臉上，「光天化日之下，你還想強搶民婦不成？」

  她的聲音沒有刻意壓低，周圍不少的人都朝著沈書凝他們這方向望過來。

  劉大一滿腔的憤怒還未得到宣洩，就被所有人投來的目光給打斷了。

  他憋著一口氣，惡狠狠地瞪著沈書凝。

  在場有許多貴胄子弟，劉大一就算是藥房掌柜的親戚，也不敢亂來，只能咬咬牙，把這股憋屈咽下去。

  「喬夏，你過來，這邊有事情需要你做。」

  此時，一直在默默關注的掌柜出聲。

  原主從來沒有管理過藥房，所以掌柜根本不認識沈書凝。

  這時他發話，明顯就是在給劉大一撐腰。

  喬夏咬咬牙，起身跟著掌柜去了後廚。

  劉大一掃了一眼沈書凝，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道：「你跟我過來！」

  沈書凝微挑眉，眸子的暗芒稍縱即逝。

  她雖然想和喬夏接觸接觸，看看他的醫理如何，但讓劉大一接診明顯能夠更加清楚的了解藥房目前情況。

  劉大一帶著沈書凝來到他出診的地方，暴露的眼神掃過她，毫不掩飾對她的欲望。

  「我看你應該是著了風寒，開些藥便好。」

  「你都還沒給我把脈，如何得知我著了風寒？」沈書凝臉色一沉。

  就算是華佗在世，都需要望聞問切，劉大一顯然是在胡亂診治。

  也不知道他這樣子誆騙了多少老百姓。

  「我是大夫還是你是大夫，我說你是著了風寒，那便是，難不成還能騙你？你若不願，那就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