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失去才知道重要

  忽而，時杳猶如觸電一般，將蘇婉瑩狠狠摔開。

  「咳咳咳！」蘇婉瑩捂著疼痛的脖子猛烈咳嗽，一張臉還因為剛剛的過度窒息而漲得青紫。

  但時杳並沒有給她過多喘息的機會，重新按壓住她，厲聲逼問，「是誰！」

  蘇婉瑩眼神閃爍了一下，隨即戰戰兢兢吐露，「是……是一個姓陳的男人。」

  姓陳？

  蘇婉瑩的話引得時杳陷入短暫的沉寂，她的大腦迅速過渡了一遍她說認識所有姓陳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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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唯一能和她結仇的，一個，是她日日夜夜都想知道蹤跡的陳國福，另一個，則是封笙公司曾經的股東，陳總。

  正當她心中還在疑惑時，只聽見蘇婉瑩繼續喃喃道，「好像是叫什麼陳國福。」

  驀地，時杳斂起眉，身上散發著陣陣冷冽氣息，問，「你還知道什麼！」

  蘇婉瑩搖頭，「沒有了，這些都是我知道的了。」

  時杳提著她的衣領，狠狠磨著後槽牙，「你真是該死！」

  蘇婉瑩咬著唇，隱忍的淚水肆意落下，「對不起，我也不想的。」

  時杳鬆開她後別開臉，幾乎沒有過多的猶豫，徑直開口，「顧淵，報警。」

  蘇婉瑩眼淚戛然而止，忙不迭的拉住了時杳的手，「別，你讓我做什麼都可以，你把我送進去他們一定不會放過我的，時杳，求你，我可以幫你的！」

  時杳冷冷哼了一聲，像是聽到天大的笑話，「你幫著許小小害了那麼多人，怎麼還敢奢望我留著你？」

  「你不是想找許小小嗎，我可以幫你。」

  「……」

  「你只需要讓我把傷養好，就夠了。」

  「杳杳，這種女人的話不能信。」顧淵在旁勸阻。

  稍一沉吟過後，時杳竟答應了，「好。」

  「杳杳！」顧淵不明白時杳為什麼要答應蘇婉瑩這個不對等的請求。

  「你可以留在這養傷，我也不會告訴任何人，但是不要忘了你說的話。」時杳說罷，還對顧淵說，「我們走吧，下去讓人給她送點吃的上來。」

  顧淵狠狠瞪了賣弄可憐的蘇婉瑩一眼，心裡恨不得將她碎屍萬段，但對於時杳的話，他向來都是有求必應。

  待時杳和封笙離開過後，床上臉上還掛著淚痕的蘇婉瑩撥通了一個電話，語氣卑微，「我都按照你說的去做了，東西什麼時候給我？」

  對面咯咯笑了兩聲，「馬上給你送過去。」

  蘇婉瑩捏緊了床單，眼裡不斷滋生著濃濃的恨意，卻有多了幾分無可奈何。

  走廊外，顧淵還是沒想明白時杳為什麼要留著蘇婉瑩。

  「杳杳，你就不怕她騙你？」

  時杳心裡門清兒的說道，「我當然知道她不可信，但是……她竟然知道陳國福，這就另當別論了。」

  她找了那麼久，甚至還安排了程寧到國外，至今還沒能真正知道陳國福的一點蹤跡，這讓她不得不猜想，當年許青松是不是真的和陳國福做了交易，他們之間也許一直在緊密的聯繫，要不然許小小怎麼可能輕而易舉的能和陳國福搭上關係呢？

  但不管事情背後如何，眼下，哪怕是有一絲可能找到陳國福的機會她都不會放棄，所以縱使此時此刻她有多想蘇婉瑩死，也必須要暫時留著。

  顧淵沉寂了一會兒，說，「總之，我先找人看好她，免得她生事。」

  「好。」

  醫院內，許小小剛放下手機，忽而有人敲了敲門。

  她警惕的往外看了一眼，聲音清冷，「請進。」

  只見護士推門進來，手抱著一束火紅的玫瑰花，「程小姐，剛剛門口有個男人托我給你送的花。」

  許小小下意識蹙眉，「誰送的？」

  「是一個坐著輪椅的男人。」

  護士的話音剛剛落下，許小小人已經落地下床，朝著門外跑去。

  許小小的心臟因為一束花而猝不及防的顫抖，要知道，雖然封笙從前對她出手闊綽，但她的記憶里封笙從未親手給她挑選過任何東西，就連過最重要的節日，他都只是托廖清安排，也不理會她是不是喜歡。

  所以，縱使這花比起以往那些昂貴的珠寶首飾都要不值錢，但卻足以令她心潮澎湃，因為，這是封笙唯一一次親自給她送過來的東西。

  「封總！」許小小竭力追上，有些氣喘吁吁的將準備離開的封笙叫住。

  封笙頓了頓，等許小小走上跟前，他有些尷尬的摸了摸鼻子，說，「我聽說你出事了，所以順道過來看看，但我又怕你不想見到我，所以……」

  許小小眼眶霎時有些微熱，忽而，她對封笙說，「封總，要不去我的病房坐坐吧。」

  封笙卻婉拒道，「不了，我還有別的事。」

  她的心裡有些微微滴落，「那……好吧。」

  就在這時，廖清徐徐走來，彎腰對封笙附耳道，「封總，祭拜許小姐的東西準備好了。」

  雖然廖清的聲音很輕，但還是讓許小小聽見了。

  祭拜她？這是怎麼回事。

  於是，就在封笙和廖清要走之際，她鼓足了勇氣問，「我可以一起去嗎？」

  「什麼？」封笙驚詫看向她。

  許小小抿了抿唇，發出請求，「你們去的地方，我也想去。」

  「程小姐，恐怕不太方……」廖清正欲婉拒，封笙抬手將他打斷，隨即應允道，「好啊。」

  許小小跟著封笙抵達的是一處墓地，只見屬於她的墓碑立在眼前，她表情有些不自然的問，「這位，就是封總的前未婚妻嗎？」

  封笙嗯了一聲，隨後一臉溫情的輕撫了一下墓碑，他的行為在許小小心頭激起了巨大漣漪，「可她不是很壞的一個人嗎，封總為什麼還要……」

  封笙暗下眼眸，露出幾分痛苦，「其實仔細想想，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因為太愛我了，怪我，一直沒發現她的好，才導致了這樣的悲劇。」

  封笙冷不防的話語讓許小小紅了眼眶，她扯著發緊的喉嚨問，「如果給你一次重來的機會，你會怎麼做？」

  「沒有重來的機會了……」封笙苦澀一笑，然後說，「你知道我為什麼對你格外好嗎？因為我有些時候能在你身上看到小小的影子，這讓我不自覺的想對你好，想儘可能的彌補過去我所沒能給小小的，我知道這很荒謬，但人就是很奇怪，總在失去過後才知道重要性。」

  「封總……」她喉嚨一陣凝噎。

  「如果小小還活著的話，該有多好……」

  許小小心頭狠狠一顫，各種無法言喻的情緒不斷從胸腔湧出，眼淚在臉上肆意流淌。

  「我還活著啊，阿笙……」

  等許小小反應過來，這番話已經不自覺從喉嚨吐了出來。

  封笙悲戚的神色突變陰寒，他冷嗤一笑，「你果然是許小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