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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他比他還狠

2024-08-04 08:42:05 作者: 遠月

  「其實這一次邊境上的戰火,我和他都知道是趙天毅搞的鬼,但我本來就有意想開戰,而他也恨我入骨,所以大家也不介意領他這個順水人情。」

  楚庭奕臉上帶著瞭然的笑,似乎在嘲笑趙天毅為他人作嫁衣。

  「以我天鷹的國力,不是我自誇,我堅信這天下遲早是我的,即使不是場場勝利,但最終的勝利一定屬於我,笑到最後的也一定只有我,但昨晚火燒皇宮的事情也讓我著實氣惱,除了氣顏子俊狠,但我更氣自己曾經的心慈手軟,差點釀成大錯。」

  「我知道顏子俊他一直把人放在我的皇宮裡,但我看他們似乎只是為了保護你,所以我也沒有動他們,沒有想到他們這次居然敢火燒皇宮,所以我真的很憤怒,準備給他們一個致命的回擊。」

  「可惜這次火燒皇宮不是顏子俊乾的,一直有人從旁推波助瀾?讓你們打得更加猛烈一些,而從中獲利。」我淡淡地說。

  「我說過我不喜歡太聰明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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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又沒叫你喜歡!」我還巴不得他不喜歡呢!這樣我心中就不會經常感到有一座大山那樣壓迫著我。

  「我現在改變主意不行嗎?」他曖昧地笑。

  「不行,君無戲言,說出的話如潑出的水,收不回來。」其實知道他們停火,我心情還是挺好的,即使是在暫時的。

  「我說行就行,我要改口就改口,因為我是王。」他霸道的同時也很無賴。

  「不過月兒,你不用擔心那麼多,你就安心在這裡等我勝利歸來就好。」

  「如果你想我安心,你就一定不會將我帶來這裡,如果你將我帶來這裡,就是希望我不安心。」我的氣又有點上來了。

  「為什麼我做的事情總惹月兒惱我呢?」他苦惱地笑。

  他將我攬入他懷裡說: 「我希望有一天我回來,你會像平凡的婦人那樣在門口迎接我,遠遠喊我夫君,那該多好,那時我一定是全世界最幸福的男人。」他陶醉地笑,似乎正沉浸在幻想當中,沉迷在他自己編織的美夢當中。

  看著他幸福的笑臉,我竟不忍打斷他。

  很多時候,他都笑得很落寞,笑得很孤獨,像這樣的笑容我見得太少,而他笑得也太少。

  「如果我勝利了,你會笑魘如花地恭賀我,像一般的女子那樣崇拜我,當我是英雄,而我就抱起你飛奔,飛奔回寢室,抱你到床上,不理旁人嘲笑的目光,然後——」他那一臉壞笑,讓我知道他沒有說完的話是什麼內容。

  「都說小別勝新婚,那一刻一定是很難忘,我想擁有這樣難忘的一刻。」他曖昧地笑,眼睛盯著我,看我的反應,他現在說話越來越不正經了,即使在戰火紛飛時。

  「月兒,我真的好想你心甘情願地做我的女人,我好想你會愛我疼我擔心我,但為什麼你對我總是那麼不屑,為什麼我做什麼東西都不能哄你笑呢?」他臉上的笑容斂去,有點悵然若失。

  「這是不可能的事情,因為你是王,你一日為王,你就一日不會有機會享受平民百姓的閒適,沒有機會享受普通百姓的簡單樂趣,就如普通老百姓也永遠無法享受帝王的尊貴待遇一樣。」

  「除了自由,我什麼都可以給你。」

  「但我什麼都不要,我就要自由。」

  「我答應你,奪取了天下之後我陪你看看這大好河山,看日落月升,看潮漲潮落,看花開花落,雲舒雲卷,到時每一寸地方都是你我的國土,到時每一個人都是你我的子民,太陽光輝是屬於我們的,月亮也只會向我們問好,就連風兒也是屬於你我的。」他抬頭,仰望星天,說不出的豪邁,道不盡的氣勢。

  他的確是一個野心家,他的確是一個王者。

  這一晚,楚庭奕說了很多話,我也聽他說了很多,但我一直沒有問他為什麼會突然停戰,為什麼會突然決定聯手攻打趙天毅?

  雖然趙天毅火燒皇宮是過分一點,但對敵對的雙方來說,這不算一件大事,也不至於因為這個原因而讓兩國夾攻他,原因只有一個就是天佑強大得讓他們兩國都害怕,強大到讓他們覺得再不壓制就會亡國。

  但這又怎麼可能,也只不過是過了短短的兩年,兩年對受苦受難的人來說是漫長的,是痛苦的,是壓抑的,但對一個百廢待興的國家來說是短暫的,短得稍縱即逝,天佑這個相對來說比較弱的國家,怎可能在兩年內強大到讓兩國的國主都害怕呢?怎麼可能已經強大到可以稱霸天下呢?

  我否定了自己剛剛冒出來的想法,但有的沒有想出是什麼原因讓他們暫時放下仇恨,放下芥蒂去合作。

  除了我納悶,所有人也都沒有想到,為什麼在戰場上正打得不可開交的兩國會突然握手言和,並且還在一個寂靜的深夜偷襲天佑,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也許趙天毅那時正在做著坐收漁翁之利的美夢吧,但他們一把火把他的美夢燒醒了。

  戰火鋪天蓋地地燃起蔓延,所到之處都是火苗,放眼過去都是鮮血都是屍體。其實我一直不明白以他們兩個人的脾性,怎麼會偷偷摸摸地去偷襲,即使是取勝,也只可以說是勝之不武。

  但他卻說成王敗寇,過程不重要,最重要是結果,耍什麼手段並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勝利。

  其實他說得沒錯,戰爭就如此,對敵人心慈就是對自己殘忍,講求仁義道德就不是戰爭了,戰爭從來都不是溫情的,它從來都是殘酷的。

  我也很難想像這兩個男人是如何坐下來商討作戰計劃,楚庭奕霸道,其實顏子俊也很霸道。

  天佑本來就是一個最弱的一個國家,現在兩個強國對他發動攻擊,他豈能自保?

  以前的我不知道什麼是憐憫,蒙俊叫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他要我迷惑誰我就迷惑誰,他是我的天,他是我的神,他是我的一切,他是我活著的所有理由。

  我不會憐憫任何國家,不會憐憫任何人,因為我總覺得這天下本來就應該屬於蒙俊,只有他才有資格統治這天下,他做的一切都是對的,他就理應受到全天下所有人的膜拜,其他人都是阻礙他前進的拌腳石,我理應幫他掃除。

  現在的我才發現當年的自己真是傻得可以,傻得可笑。

  被當成一件工具還懵然不知,總是活在謊言中,活在甜言蜜語中,活在他編織的美夢中,當夢醒的時候已經太遲,已經陷得太深,無法自拔。

  我總覺得楚庭奕在某一方面很像蒙俊,一樣的野心勃勃,一樣的睿智一樣的深沉,一樣的強悍,一樣的為達目標不擇手段。

  但他們又是不同的。

  在我很小很小的時候,蒙俊就已經牽過我的手說要我長大做他最美麗的新娘,蒙俊就說要要守護我一輩子,要寵我一輩子,他要給我這世間最好的一切。

  在我還未懂事的時候,我已經知道我長大後要嫁的人是蒙俊,我是他的女人。於是我整天盼著長大,好穿上大紅喜服做他的新娘,我翹首等待,等焦了心,望穿了秋水,卻等來噩夢。

  蒙俊是愛我,但更愛他的江山,更愛他的霸業。

  當他將我親手送給別人的時候,我的心要比楚庭奕送我給太子齊那一會痛過一千倍,一萬倍。

  楚庭奕如此對我,我能想到,但蒙俊如此待我,我卻沒想到。

  過了那麼久,記憶中他的面容依然清晰,想起心還是會痛,但都過去了,花開花落,葉榮葉枯,都那麼久了,我何必再想,何必再糾纏在上一輩子不得解脫?

  還是想想這輩子應該怎麼過吧!

  趙天毅我並不擔心,對於他,我有著對陌生人的漠視,甚至敵視,只是對天逸我帶有擔憂,即使知道他武功高強,但那樣儒雅的一個男子,如何能經歷戰爭的洗禮,如何能面對戰爭的殘酷?

  國亡了,家破了,憂傷的男子是否依然在滿地紅葉上吹著憂傷的曲子,讓聽者垂淚?

  我以為我看東西還是挺準的,但現在發現越來越不行,我以為天佑很快敗下陣來,很快就會亡國,畢竟兩個強國攻打它一個,畢竟對手是楚庭奕與顏子俊,如狼一樣的男子,但我發現我又錯了,天佑完全以一種新的姿態出現在眾人的眼前出現在我的眼帘。

  精良的武器,源源不斷的儲備,矯健的馬匹,最重要的是軍心齊,泰山移的那種氣勢讓人震懾。是什麼讓一個搖搖欲墜的王朝,一個外強中乾的王國在兩年內以這種姿態站起來呢?

  是什麼潰散的軍心現在能發出如此豪邁的喊聲。

  是趙天毅嗎?

  是那個我一直鄙視的男子嗎?但我還是沒有把這個國家想得足夠好,我還是沒有把它想得足夠強大。

  在戰鬥打響了一個月,我才明白為什麼阿塔和天鷹會那麼迫切聯合起來,為什麼兩個都恨不得對方在眼前消失的人能握手言和,是因為他們發現天佑在兩年內變得異常強大,強大到超出他們的想像,讓他們知道如果他們再彼此耗下去,滅亡的只會是自己。

  因為強敵當前,也能讓人一笑泯恩仇,雖然只是暫時的。

  聽說趙天毅找到了幾百年前其祖先埋藏在某處的寶藏,裡面精良的武器多到讓人嘆為觀止,裡面的金銀財寶多得讓人不相信,而這兩年他就是秘密利用這些財富招兵買馬,訓練軍隊,準備統一天下,做一代霸主。

  戰爭如火如荼地進行著,但饒是楚庭奕睿智如神,顏子俊狡猾如狐,他們依然節節敗退,並且戰場上,趙天毅還沒有出現,令他們頭疼的居然是趙天逸,我從來沒想到溫和如陽光如春風般的天逸是一代將才,在戰場上是如此驍勇善戰,讓兩軍的人馬聞之喪膽,談笑間殺人如麻。

  「他比趙天毅還要狠。」這是楚庭奕對他的評價。

  能讓楚庭奕稱狠的男子會狠到什麼程度?那個溫潤如春的男子果真是比趙天毅還要狠嗎?

  趙天毅的暴戾,他的兇狠我見識過,我無法想像還有人比他更狠,我更想不到那個人是天逸,我還是想不出他狠時是什麼表情?他殺人時是什麼目光?那柔情似水的眼睛,那溫暖的笑容都不見了嗎?

  天逸那雙彈琴吹簫的手終是沾滿鮮血嗎?

  「月兒,我現在終於知道在離憂亭的男子是誰了,我是不會放過他的。」趙天奕他臉上浮上一絲狠色。

  「他是趙天逸,趙天毅的弟弟,他是唯一一個沒有傷害過我的男子。」

  「沒有恨哪來愛,沒有愛哪來愛?」

  「有了愛,就無端生出恨來,人總是躲不過愛與恨的交纏。」

  「我的月兒怎麼就那麼多人與我搶,我恨不得將你收好藏好,藏到沒人的地方,只有我一個看見,只有我一個人擁有。」

  「你不是這樣做了嗎?你把我囚在你寢宮中,不是也只有你一個人看見我嗎?」

  「你在怨我?」

  說不怨他是假的,誰願意長年累月被人囚禁?誰願意失去自由,只為他一個人而活,除非那人深愛著他。

  「你試試什麼地方都不去,就困在一間房裡,不用一個月,就十天你就會知道是什麼感覺了。」

  「月兒,我不怕你恨我,就算恨我,你心裡還是有我,我最怕的是你既不愛又不恨,但即使得不到你的愛,我也要得到你的恨,讓你永生永世不能忘記我,永生永世將我烙印在你心裡。」

  我無言以對,想愛一個人一個很難,但想恨一個人卻很快,如花開很慢,落花很快一樣,並不是對等的。楚庭奕走後,我一個人在清冷的帳篷站著,思緒翻飛,外面呼呼的風聲,吹彎了野外的小草,也吹亂了心。

  那麼多人,為什麼偏偏天逸是將軍?究竟是什麼將這個溫潤如玉的少年毀了?戰場上的東西我已經不關心,我只是盲目地跟這大軍前進,勝利就進,失敗就退。

  似乎已經能做到榮辱不驚,勝負不介懷。無論誰勝誰負,都是一個悲劇,總有我不願意死的人倒在我腳下。

  而在這段時間,我沒有看過一次顏子俊,雖然兩軍的帳篷離得不遠,雖然我知道與他近在咫尺,有些時候我走出去望著不遠處的帳篷出神,明明很近,為什麼感覺那麼遠,我與他現在似南轅北轍,越走越遠,無緣相見。

  即使他相信不是我毒害他的皇后,但面對與楚庭奕同床共寢的我他能說什麼?面對已經已經是別人的夫君的他我又能說什麼?

  他是樹,我是葉,曾經彼此相依,彼此相戀,但風吹葉落,永不相隨。

  緣起,緣滅。

  緣聚,緣散。

  嘆一聲有緣而無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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