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藏書閣的秘密
2024-08-04 08:41:51
作者: 遠月
在一架一架的書中,有一個男子佇立著,他眼睛銳利地盯著每一個角落,絕美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他就是天佑國國民口中好色、暴戾的王,但又是人人讚頌精明、強悍的王——趙天毅。
他的上位一掃籠罩在天佑上空已久的陰晦,讓他的子民有一種撥開雲霧見到青天的感覺,他們從此也能挺起腰杆走路,碰到其他國家的人,他們也敢大聲地說是天佑國的子民,這一切都得益與他們的王,有他一日,他們總感覺他們的國家是強大的,他們是不可欺侮的。
他們對這個王是又怕又敬又愛。
而這段時間趙天毅來這個藏書閣來得更加頻繁了,經常看著一架一架書,一卷一卷畫卷出神,但卻總是一無所獲。
即便如此他依然樂此不彼地過來,他總覺得在這裡有自己失落的東西,在這個地方有自己要尋找的東西,並且尋找了很久很久,失落了很久很久,這種感覺讓他很奇怪。
他只知道這個藏書閣藏著一張藏寶圖,只要找到藏寶的地點,裡面會有精良的武器,數也數不清的財富,還已經失傳的武功秘籍,兵書。
他清楚知道找到藏寶圖意味著什麼?意味著他可以擁有大量財富,他可以買最好的馬匹,製造最優良的兵器,他可以買最好的藥,製造最堅固的盔甲,領略前人行軍打仗的絕妙戰術。
這樣他就可以稱霸天下,傲視群雄,一把將她奪回,對,將她奪回來,他一直沒有忘記要將她奪回來,隨著時間的推移,這種感覺變得更加迫切,但沒有絕對的把握他是不會動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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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奪回則已,一奪回來,他要一勞永逸,永絕後患。
但藏寶圖究竟藏在哪裡呢?藏寶圖究竟是怎樣的呢?其實他自己要的東西是怎樣的他也不是很清晰。
那是一張直白的地圖?還是藏寶地圖包含在一首詩一首詞,一幅畫中?他都一無所知。
看著書海茫茫,畫捲成堆,他有點泄氣,幾百年的藏書堆積在一起,要找一張小小的藏寶圖談何容易?
如果真的是那麼好找,也不會幾百年來沒有一個王找到,但不知道為什麼他卻堅信他一定是一個例外,他一定會是找到的那一個,所以他總是泄氣後再重來,堅持不懈,充滿鬥志,因為他趙天毅想要得到的東西一定會得到,別想逃得開,走得掉。
今天他又站在在這裡出神,站在這個已經有幾百年歷史的藏書閣里,他心中總是有很多感嘆,感嘆時間的飛逝,感嘆人生的無常,也感嘆為什麼曾經如此輝煌如此顯赫的天佑國會淪落到如斯田地,任人欺凌,自己要奪一個女人都要顧前瞻後。
但他不能為一個女人而棄國家社稷不顧,但他是不會放棄她的,他堅信她總有一天會回到他的身邊,並且這種預感很強烈地衝擊著他的心。
即使天佑已經不是以前的天佑,他依然不能忍受自己的女人被人奪走,對他來說這是莫大的恥辱,即使是一個奴,也是他的奴,他不願意放手,任何人休想得到。
即使天佑現在不復當年之勇,但在他的領導下中將有一天凌駕在眾國之上,而他也一樣會成為一代霸主。
他希望將天佑變成幾百年前的天佑,而他成為幾百年前的他,獨在高峰,傲視天下。
幾百年前,天佑是一個大國,一個眾國臣服的大國,天鷹、阿塔他們只是俯首稱臣小國,小到都可以忽略不計。
這一切有賴於他們曾經出現過有一個英明的王,他曾是天佑所有人心目中的英雄,他是所有人心目中的神,一個戰無不勝的神。
他心懷大志,野心勃勃,他文舞雙全,睿智而武功超群,他白衣飄飄,但卻穿梭在千軍萬馬中如入無人之境。
他南征北伐,東討西征,他國家的版圖沿著他的戰馬的馬蹄印而一天天的擴大,跪著他身下膜拜他的人越來越多,他成為一個神話。
他不輕易發動戰爭,但一發動的戰役必勝,他一共打了九九八十一仗,從來沒有輸過,他是一代戰神。
他很年輕,年僅二十八歲已經霸權在握,但他野心勃勃,從不想過要將前進的腳步停下來,將他奔馳的戰馬放緩一些。
他沒有後,也沒有妃,身邊沒有女人,他的一生似乎只是為了千秋霸業而來,為萬事功業而活。
在他事業如日中天的時候,在他統一六國的之時,他改國號天佑,他曾說他是一個神,是一個戰無不勝的神,有他一天,上天的神光要永遠照耀他打下來的這片土地,永遠要庇護著他們的子民,但就在他如此意氣風發的時候,他突然消失了。
把偌大的國家,千秋的霸業,把辛苦打下來的江山留給他的弟弟,一個懦弱而無能的男人。
他在天佑的千軍萬馬中離開,白馬、白衣、懷裡有一個白衣女子,女子黑髮飛揚,絕美的容顏讓天地變色,但她緊閉雙眼,頭輕垂,發飄揚。
史書記載,女子死了,他年輕的王的心也跟著死了。千軍萬馬看著他們的王離去,居然沒有人阻撓,只因他臉上的決然與絕望。
那個冬日的午後,他的王就這樣決然離去,沒有人知道他的去處。而他走之前,只告訴他的皇弟,他所有的財富都藏於一張圖中,而那張圖在機關重重的藏書閣,也許會有有緣人找到,說完他就飄然而去,懷中樓著懷中安靜的女子。
他的皇弟回憶,他那時抱這一個白衣女子,女子臉上綻放著甜甜的笑容,平靜而溫暖,似乎是睡著了,但是卻沒有聽到呼吸聲。
但雪白的衣裳上蕩漾著點點紅,如綻放的紅梅,美得驚心,但他就這樣走了,就這樣從他們的世界裡消失,在沒有人見過他們,那叱吒戰場的白衣少年,那傲視天下的王者。這樣的人物千百年也許只出現一個,他們故事一代傳一代,慢慢地後代的人開始笑,開始不相信,這世界上哪有這樣的事情?哪有這樣的人?
而藏寶圖這個秘密只是歷代皇帝相互傳遞,但這個世界沒有永遠的秘密。
他走後,曾經臣服在他們腳下的小國開始蠢蠢欲動,瘋狂回擊,戰火在他走後就一直在燃燒,沒有停止過。
而天佑已經不復當年之勇,敗了一次又一次,國土越來越少,經過幾百年的風風雨雨,天佑雖然還是屹立不倒,但彼天佑已經不是當年的天佑,他現在只是別人眼中的一塊肉,隨時被人一口吞下去。
他們天佑到現在都還沒有找到這張藏寶圖,倒已經有不少覬覦財富的盜賊來光顧,但每次都會死在機關里,或被活捉。
只是兩年前一個深夜,跑掉了一個黑衣人,這件事情他一直介懷,原來這裡也並不是無堅不摧。
但現在來這裡尋找的人越來越少,因為他們已經不再相信,他們都當聽一個神話一樣,覺得一切都是假的,而只有一個人依然那樣執著地尋找。
他們的王,他們曾經的戰神叫趙寰,人人都稱他為趙王,但他還有一個名字不為人知,他從小與母親一起,跟隨母姓姓蒙,單字俊。
趙天毅對他的先祖蒙俊很好奇,他想知道他傳奇的一生,他想知道為何最後在千軍萬馬中決然離去,他不是無後無妃又沒有女人嗎?那他懷中的女子是誰?為什么女子的白衣沾滿了鮮血,她是睡著了,還是已經離去?
但史書關於他的記錄少之又少,這樣的一個王,這樣的一個人物,怎可能隻言片語就能概括,是不是那些記載他的書已經丟失?
趙天毅現在每天一有空就過來這裡看看,不知道為什麼這個迷一樣的藏書閣總能將他的腳步停留。
他似乎不單純是想到找到藏寶圖,但更多的是想尋找他曾經的足跡。但每次他都失望而歸,但每天他依然會來,而這段時間,他來得更頻繁,他想來的感覺更加強烈,似乎總有某種力量在召喚著他。
有些年代久遠的書已經發出一股股霉氣。
他輕輕的翻起那泛黃的書頁,心卻寧靜了下來。
看著看著就看不下午,想起三王會面那天,窩在大石後冷得蜷縮成一團的女子,他的怒氣就來了,她居然還是那樣不懂珍惜自己,居然她成了他趙天毅的女人還要逃出去。
顏子俊的夫人?楚庭奕的皇后?她居然有那麼多男人?
趙天毅雙拳緊握,手上已經是青筋突起,臉上陰沉得恐怖。
這些年,她的消息,都會斷斷續續傳回來,據探子報,楚庭奕封后,但皇后不不是她,知道後有絲竊喜,但也有絲憂心,後來探子又說她已經不再楚庭奕的宮中。
她居然在一夜之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兩年了,將近兩年了,他居然連關於她的一點消息都沒有,她究竟去了哪?直到現在都沒有任何消息。
雖然他也派了很多人去找,但茫茫人海,如果她有心去躲,要找她談何容易,但他從來就不會輕言放棄,只要一天沒有找到,他就一天天派人去找。
去了陰曹地府他都要將她拉上來,上了天堂他把她拉下來,她是他的女人,她是他的奴,她怎麼可以背叛他,怎可以無聲無息地離開他?他要讓她知道背叛他的下場是多麼的痛苦。
他的青筋再次突起,一拳打在書架上,他的力度太大,書架劇烈震動了幾下,架上的書全落了下來。
灑落了一地。
看到滿地的書,他更憤怒,有一拳打過去,書落得更多,他更懊惱。
直到站了很久,心平靜了,氣消了,看著滿地狼籍,他無奈地笑了。
活該,自己該收斂一下自己的脾氣了,他一本本地將書撿起來。
怎麼有一卷畫?一直以來書籍與畫卷都是分開的,沒想到居然還藏著一卷畫,究竟畫是從哪蹦出來的他也不知道,這畫卷已經有些發黃,這紙似乎也有些年代了。
不知道誰看了,沒有把它放好,他拿起畫卷,朝收藏畫卷的一角走去,但邊走邊隨手打開畫卷。
當他打開的那一顆,他呆立在一旁,竟無法挪開腳步。無法合上畫卷,震懾在一旁,連呼吸也幾乎停止下來。
雪花點點,一個女子黑髮飛揚,白衣翻飛,在雪中舞動,笑容淡然而恬靜,似乎與冬日混為一體。
美得讓人窒息,恬靜得讓人屏住呼吸不忍去打擾。
但讓他更震懾的是,畫中女子居然與殘月長得一模一樣,只是殘月的眼神悲涼,畫中女子是充滿期盼,充滿快樂,充滿幸福與甜蜜。
趙天毅不知道為什麼,心突然痛了起來,是一種揪心的痛,是一種灼痛涌了上來,這種痛來的猛來的迅速,並且持續的時間太長太長。
當他再次凝望畫卷的時候,他已經不捨得將它放手。
「墨殘月,命中注定你是我的,誰也搶不走,搶不走。」烏黑的發,堅毅的臉,寒星一樣的眸,他大踏步走出了這個藏書閣。
走出的那一刻,他回頭看了一言,似乎藏書閣已經沒有什麼東西吸引他,似乎他要找的東西已經在他的手中。
這個藏書閣他不會再來,因為現在它在他眼裡只是一座廢舊的地方,毫無吸引力。
外面風大,吹起他的發,揚起他的衣,他臉上嘴角勾起一道迷人的弧線,好久沒有這種愉悅,這種幸福,這種發自內心的愉悅。
趙天毅臥在床上,他拿出那幅畫卷仔細的看,雖然自己也畫了很多她的畫像,但總是沒有這個震懾人心。
畫中她恬靜的笑容,滿足的笑容,讓他浮躁的心一點一點靜下來,這樣的笑容似乎見過,很熟悉,但他又記不起再哪裡看過,在他的印象中,她總是冷冰冰,那雙寒冰眼看得他的心也涼颼颼的,何時曾看過她有這樣的笑臉?
但那漫天的大雪,乾枯的樹枝,那遠處的小木屋,還有哪個在雪地里迎雪舞動的白衣女子,都是那樣的熟悉。
究竟在哪裡見過,究竟在哪裡見過?明明是見過,為什麼自己感覺那麼熟悉,為什麼自己就是記不起呢?
那一模一樣的小木屋在自己夢中出現多少次他忘記了,每次夢中都只是出現小木屋,他從來沒有想到小屋外還有這樣的一個人兒在舞動雙袖,在追逐飄雪,而這個人居然與殘月長得一模一樣。
趙天毅抱著畫卷,將它緊緊貼在心窩,就如將她貼在他心窩上一般,他一直都有這樣的渴望,將這個女人揉進他的身體裡,從為他生命的一部分,他這種感覺強烈的程度讓他心驚。
現在貼著她的畫像,他有從來沒有過的滿足,但不知道為什麼看著畫卷的時候,他又有隱隱的心痛。
心痛什麼?心因何而疼痛?他又說不出來。眼睛很累,很酸,看了整晚的畫,他都不捨得放下,但是看多了總會累,總會困,他斜靠著床邊沉沉睡去,只是雙手還緊緊抓住畫卷。
守在他寢室的小六子,突然聽到王在寢室大叫,聲音悽厲而駭人,連忙衝來進去。
小六子一到裡面,才發現皇上雙眼緊閉,但那悽厲的聲音卻聲聲入耳,讓人心驚,一定是發噩夢了。
「王——醒醒——王——醒醒——」他輕輕的呼喚。
「小六子,你怎麼跑進來了,我可沒有叫你。」趙天毅眉頭皺起,一身肅殺之氣。
小六子立刻跪倒在地磕頭,嚇得腳都抖了。
「王饒命,是因為奴在門衛聽到王大聲呼喚,以為發生了什麼事情,所以急忙跑過來了,想不到是王發噩夢了,所以才叫醒王。」
發噩夢?他怎麼想不起自己夢到什麼了,只是記得心很痛很痛,痛到連呼吸都不順暢了,現在醒來心也好隱隱作痛,但究竟是夢到什麼,自己為什麼一點印象都沒有。
「那朕剛才叫什麼來著?」
「王,似乎是在叫一個名字?」
「哦?什麼名字?」
「奴只聽到王喊璃兒——璃兒——喊得很大聲。」小六子戰戰兢兢地說。
「退下吧。」
「是」
小六子擦擦汗,退了出去。
璃兒、璃兒,很明顯是一個女子的名字,真見鬼了,居然自己夢中會喊一個女子的名字,傳出去真是什麼面子都沒了。
璃兒、璃兒他禁不住叫了幾聲,想不到居然還叫的那麼順口,自然,似乎經常喚這個名字一樣。
但他什麼時候見過一個叫璃兒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