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死亡

2024-08-04 08:36:43 作者: 遠月

  「如此甚好,皇上盛情難卻,如果漠風拒絕,那也太不識抬舉了,皇上請——」

  漠風說完大踏步往船上走,那份從容自如顯得他才是這裡的主人,而司馬勒只是他邀請的一個客人,司馬勒眉頭一皺,七寂心中焦急,這男人究竟葫蘆里賣什麼藥?

  「慢著,先吃藥,如果不吃藥,還敢前進一步,我會讓你萬箭穿心,立刻見閻王。」

  司馬勒冷冷出聲,制止漠風前進,聽到司馬勒的話,山上的弓箭手立刻抬起手對準漠風,只等司馬勒一聲令下,就讓漠風萬箭穿心,七寂的心揪得老高。

  「不就是吃藥嗎?漠風從命就是,皇上不用那麼緊張。」漠風笑著將兩粒藥丸投入嘴裡,七寂嚇得心都提到喉嚨上了,她剛想驚呼阻止,只見漠風眸子朝她射來,帶著幾抹凌厲的殺氣,七寂心一動,手已經扣住袖中白綾。

  藥就要送進嘴裡的瞬間,漠風手一揚,兩粒藥丸竟然像充滿力量,嗖嗖兩聲朝離司馬勒最近的兩個黑衣男子射去,山上的弓箭手離漠風他們有一段距離,加上藥丸又小,等他們察覺的時候,漠風已經朝司馬勒撲去,怕誤傷到司馬勒,山上的弓箭手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反應?

  而兩粒藥丸如最凌厲的鋒刃,破空而去,直射那兩個男子的腦門,如果被射中,腦門絕對會穿一個窟窿,守在司馬勒身旁的男子不得不翻身閃避,而在他們閃避之際,漠風的長劍已經又狠又快地刺向司馬勒。

  

  司馬勒似乎早有警惕,在風馳電掣間避開了漠風當胸一劍,但他避開漠風,卻不得不鬆開了摟住七寂的手,讓七寂有機可乘。

  七寂一獲得自由,手一揚,那條白綾積勢待發,立刻朝司馬勒的脖子捲去,一卷到司馬勒的脖子,七寂然後拼死地拉,希望能趁亂勒死司馬勒。

  「賤人——」

  被七寂的白綾捲住脖子,司馬勒雙目猩紅得要滴出血來,那雙眼睛帶著痛苦,亦帶著憤怒,如燃燒的岩漿就要迸發一般,尤其雙扯著白綾的手,青筋突起,讓七寂心中害怕,七寂努力勸服自己,才不至於讓自己的手發抖。

  漠風看到有機可趁,對準司馬勒又是一頓猛攻,希望趁亂結束司馬勒的小命,但跟在司馬勒身邊的也不是普通人,立刻擋在司馬勒身前。

  船上的人看見司馬勒有危險,全都涌了上來,漠風看見人越來越多,心中焦急,一時發了狠,招式狠辣,只一瞬間四周就倒了一大批,但護著司馬勒的人多,始終無法傷著司馬勒,一擊不中,失去先機,很快漠風就處於劣勢。

  山上的弓箭手,看見司馬勒有危險,個別藝高膽大的弓箭手開始朝漠風放箭,颼颼幾聲,那箭破空而射,雖然誤傷幾個黑衣人,但漠風為了躲避後面的弓箭,不得不分心,一時攻擊力銳減。

  七寂死命扯著白綾,想讓司馬勒窒息而死,但司馬勒也一手扯著白綾,兩人對峙著,但七寂力氣始終不夠司馬勒大,最後被司馬勒猛地一扯,七寂整個人凌空而起,最後重重落在地上。

  山腳下尖石突起,七寂被這些石頭碰得骨頭都快要碎了,她剛要爬起來,司馬勒一腳就踏在她的胸口,勁道很大,似乎要將七寂碾碎一般,那雙陰冷的眸子此刻燃燒著熊熊烈火,讓人看了心中發寒。

  七寂一掌朝他的腳拍去,司馬勒的反應幾塊,腳一抬避過七寂的攻擊,七寂剛躍上一半,又被司馬勒一腳踏去,這一踏的勁道比剛才的還重。

  七寂狂吐了一口血,鮮紅的血不但弄濕她胸前的衣襟,還濕了司馬勒的褲腿,七寂不甘束手就擒,再次掙扎著回擊,可惜始終無法戰勝司馬勒,而身上受的傷卻越來越嚴重,到最後被司馬勒打得軟軟倒在地下。

  「拖她上船,然後將他跺成肉醬。」司馬勒陰冷的聲音極具穿透力,壓過所有廝殺聲,在山腳的上空迴蕩,七寂拼死掙扎,忍著胸口的痛,連連挑了三個黑衣人,司馬勒冷眼朝著,那雙眸子射出陰冷的光,待看到自己的手下不斷倒下,額頭青筋乍現。

  「看來還是要本王送小寂一把。」

  司馬勒說完,朝七寂的背後猛地拍一掌,七寂能避過眾多殺手,卻避不過司馬勒,悶哼一聲,整個人被拍飛。

  七寂很想凌空打一個跟斗,然後站穩,可惜司馬勒這一掌勁頭十足,受傷的七寂根本控制不住自己,整個人直直地倒在地下,身體剛一著地,七寂就想一個鯉魚翻身爬起來,可惜人還沒有爬起,幾十把長劍已經架在她身體的不同部位,動彈不得。

  看到司馬勒朝她走來,七寂心寒,身體不知道從哪裡湧來一股力量,一聲低喝拼死掙脫刀網,眾人沒想到她如此不要命,加上司馬勒曾下令留她性命,猶豫間竟真的被七寂衝破眾人的刀鋒,可惜跟在司馬勒身邊的都不是等閒之輩,面對如此多人,要擺脫談何容易?很快七寂又重新被圍了起來。

  「我看你有什麼通天本領,竟然敢將我置之死地?你——你——你這個賤人——」

  司馬勒眸子依然猩紅,還沒有走近,七寂已經感受到他濃濃的戾氣,似乎將整座山掀翻,將整條江填平,都難以平息他心中的怨恨。

  「繼續打,我看她能挺到什麼時候?」

  司馬勒不再出手,而一個人站在稍高的山地上冷冷地看著,似乎是欣賞一場精彩的野獸廝殺,臉上掛著滿足的笑。

  七寂中了司馬勒兩掌,已經受了嚴重的內傷,每動一次,身體都像要撕裂了一般,圍攻的男子打而不殺,慢慢消耗著七寂的體力,七寂不敢回頭看漠風,生怕他險象環生,自己又無法相救,心會楸得痛。

  身後傳來的刀劍相碰聲,讓七寂心安,起碼他還活著,七寂身上的力氣早已經耗盡,但她還是用她僅存的意志力辛苦地撐著,因為他知道不遠處的漠風一定也聽著打鬥聲,她不能讓漠風沒了希望。

  站在高處的司馬勒那陰冷的笑容漸漸凝固在臉上,因為他看見倒下來的人越來越多,明明看到他們已經氣力耗盡,但偏偏還具有那麼厲害的殺傷力,都不知道什麼支撐著他們。

  「七寂,如果你現在投降求我,我會饒你一命,如果你繼續頑抗,我就讓今日所有男人一起到船上享用你,以犒勞他們今日的辛勞。」

  司馬勒陰冷的聲音如天地吹了一股陰寒的風,讓漠風和七寂都打了一個寒顫,聽到司馬勒的話,人群中有男子就雀躍地歡呼。

  「好,我投降,別傷我。」

  七寂虛弱地回答,周圍男子聽到停下了手中的劍,其中幾個還難掩失望之色,他們還倒希望她繼續頑抗。

  「去死吧。」七寂在他們停手的瞬間,手一場,數十枚銀針朝黑衣人射去,嗖嗖作響,慘叫聲未歇,七寂拼進身體最後一絲力量,又連挑了三個黑衣人,這一變故十分快,就連司馬勒也沒有想到,司馬勒的眸子寒意更甚。

  七寂這一行為惹怒了活著男子,他們再不顧忌會不會傷著七寂,在他們的進攻下,七寂終於耗盡身體的最後一絲力量,軟綿綿地倒在了地上,白而森寒的刀鋒就架在她的脖子上,帶著濃濃的血腥味,那血是七寂自己的血。

  「帶她進船,她,是你們的了。」

  看到七寂不但冥頑不靈,還使詐殺了他那麼多人,司馬勒的臉陰沉得可怕,那雙猩紅的眸子燃燒著烈火,看得出他已經惱怒到了極點。

  那些男人聽到司馬勒的話,忙爭先恐後地拖著七寂上船,七寂全身軟綿綿的,她討厭那一雙雙手,她不敢想像她接下來的命運,但她無論多麼焦急,多麼恐慌,就是無法掙開他們的手,但身體落在厚實的船板之上,七寂害怕得腦子一團空白。

  「小寂——」

  漠風不知道從哪裡湧上一股力量,大吼一聲之後連續拍去幾掌,掌風凌厲,氣浪逼人,圍攻者都不得不倒退了好幾步,漠風趁機衝出重圍,然後發瘋地朝船上掠去,山上的弓箭手見狀,手中的箭如雨朝漠風射來,漠風躲避不及,身上連中了幾箭,好在都不是要命的地方。

  而那些弓箭也阻擋了後面的黑衣人追過來,短短一瞬間,漠風已經掠上船,但站在小坡上的司馬勒依然臉色不變。

  「七殺,出來——」司馬勒陰冷地喊道,七寂一聽七殺這名字,禁不住一陣狂喜,以為他們的命運也會如以前那樣,到最後總會是有驚無險,但很快她就發現自己錯了,七殺是從船上衝出去來,然後撲向已經上船的漠風。

  「七殺,不要傷他。」

  七寂嘶啞的聲音很快被刀劍的激烈碰撞聲掩蓋,對於七寂的呼喊,七殺不但充耳不聞,就連她這個人也不看一眼,手中的長劍使出最凌厲的殺著。

  七寂發現一段時間不見,七殺的武功精進了不少,但更讓七寂心寒的是七殺眸子閃現的兇狠與戾氣,除了這些就是呆滯,整個人沒了神采。

  只靠意志力撐著的漠風怎會是七殺的對手,交手幾個回合就被七殺當胸一劍,七殺劍一拔出,漠風就有點搖搖欲倒,下面波濤洶湧的大江,看得七寂整顆心都揪了起來。

  「漠風——不要——」

  七寂悽厲的喊聲在天空迴蕩,但叫聲縱是再悽厲,也阻止不了七殺,七殺眸子寒光一閃,那腳猛地朝漠風正在噴血的胸口踹去,早已經如一葉飄絮的漠風,根本物力抵擋,轟地倒下大江,鮮紅的血瀰漫在江水中,突然一個大浪過來,漠風整個人不知道是被捲走,還是已經沉了下去,就連剛剛那血也已經淡了。

  「漠風——漠風——」七寂掙扎著過去,但卻被幾個大漢死死按住,七寂終於嘗到心一寸寸斷裂的滋味,不但痛而且持久。

  「帶這個賤人進船艙。」這幾個大漢得到司馬勒的命令,立即架起七寂往船艙裡面走去,自看到漠風被刺掉江,七寂整個人都死了一般,連呼救都沒了力量。

  司馬勒陰沉著臉站在外面,船艙裡面聽不到女子的呼叫聲,惟有衣服被撕開的斷裂聲。

  司馬勒開始在船板上來回地踱著步子,步伐沉重而凌亂,如他此時的心緒。

  又一聲衣服斷裂的聲音, 司馬勒的眉頭深深皺起,那臉愈加深沉,最後他還是大踏步的走進了船艙。

  「啊——」

  「皇上——」

  驚恐的聲音短暫而急促,很快船艙里的男子大都倒在血泊之中,那雙眼睛睜得大大,充滿恐慌,他們還不明白他們的主子,怎會用劍對準他們?

  「皇上,饒命,皇上饒命。」已經褪了上衣的劉老六,雙腳抖得如篩糠,忙跪地求饒,司馬勒眸一寒,一掌拍在他的天靈蓋,劉老六應聲倒下,腦漿迸裂,死相恐怖。

  而躺在船板上的七寂,上衣已經破破碎碎,露出凝脂一般的肌膚,還有手臂那鮮紅的守宮砂,她定定地看著船頂,目光呆滯,似乎已經沒有氣息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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