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甜蜜
2024-08-04 08:36:24
作者: 遠月
「王郎,我回來了,孩子給我抱抱。」七寂笑著跑過去,然後將男子手中的孩子抱了起來,動作嫻熟而輕柔,眼神透著從來沒有的溫柔。
兩人輕輕逗弄著孩子,孩子在被他們逗的咧開嘴笑,那一家三口團聚的溫馨場面,刺得漠風的眼睛又酸又澀,這一刻漠風覺得他就是一個局外人,站在這裡就是礙眼,這該死的女人不會真的嫁了吧?她不會真的無聊到自己點一個守宮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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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剛才叫他什麼?她竟然叫他王郎?莫非她們真的成親了,漠風胸口憋悶得連呼吸都覺得困難。
「這位是——」男子氣質儒雅,舉止高雅,看向漠風的目光溫和中帶著疑惑,嘴角的笑意讓人如沐春風。
「病人。」七寂乾脆利落地回答,答完也不看漠風,繼續逗著懷中的孩兒,似乎這孩子是珍寶,漠風就是空氣,說得還準確點是廢氣,避之不及。
「嗯,有人說我病入膏肓,無人可救,無藥可醫,但我不相信,聽說王大夫妙手回春,所以過來求證一下。」
漠風臉黑如墨,聲音陰冷,讓人心發寒,他已經很努力壓抑自己的情緒了。
「那我看看。」儒雅男子走近漠風替他把脈,但稍稍靠近,他就覺得寒意滲骨,眼前這個男子對他並不友善,何止是不友善,簡直是充滿了敵意,那微微發紅的眸子帶著野獸的光芒,恨不得咬死他一般。
「病倒沒有什麼大病,只是陰氣太重,今日陽光猛烈,建議兄弟去曬一到兩天,保證藥到病除,身體健康。」
儒雅男子一本正經地說,七寂抱著孩子差點就笑出聲來,這藥方子開得可真妙。
「他剛從地獄回來,我估計得曬上三五天才能藥到病除,身體健康,這位兄弟,我建議你現在馬上去曬太陽,吸收點陽氣,要不陰氣入骨,真的是沒救了。」
七寂說得更認真,似乎還真有這一回事,氣得漠風要死,但漠風又不是傻子,怎會聽不出她語氣的諷刺,但最讓她受不了的,是他們倆那夫唱婦隨的默契。
「這位兄弟?」漠風冷哼一聲,七寂這個稱呼讓他實在不爽,他既不出去曬太陽,也不再說話,陰著臉看著眼前一家子溫馨著,那雙眼要噴出火來了。
「王郎,我們進屋子吧,這裡陰氣重,我怕冷著孩子。」
七寂聲音輕輕軟軟,看向王郎的目光帶著縷縷柔情,刺得漠風目光生痛,這女人是不是嫌他還不夠痛?
「兄弟如果不嫌寒舍簡陋,進來喝杯茶。」
七寂抱著孩子徑直進去,自然而熟悉,儼然屋子的女主人一般,漠風心那個難受,儒雅男子出言相邀,臉上帶著溫和的笑,但此刻漠風看著,覺得他實在面目可憎,就連那善意的笑都覺得惡毒無比。
漠風冷冷應了一聲,大步走了進去,屋子清雅,雖沒有亭台樓閣,但卻讓人神清氣爽,心曠神怡,既不是野外,但卻讓人置身大自然一般,感覺自由而舒服。
怪不得她一住三年,原來找了這麼一個世外桃源,還找了這麼一個男人,眼前的一家三口,那聲聲王郎,讓漠風的冰到入心,但那守宮砂真的能自己點上去?漠風也開始動搖了,真是瘋了,眼前的情景讓漠風懵了。
該死的女人,如果她真的嫁了,漠風發現自己不敢再想,越想越痛,漠風坐下來之後,丫鬟上來奉茶,而七寂與她的王郎早抱著孩子進房溫馨去了,漠風握著茶杯,恨不得將杯子捏碎,丫鬟奉茶之後,匆匆離去,漠風想打聽也無門,忍無可忍,最後拂袖而去。
「他走了?」七寂一邊逗弄著孩子,一邊漫不經心地問王郎。
「嗯,估計是去曬太陽了,我剛剛站在他身旁,腳都有點發抖,他似乎要吃了我一般。」
聽到王郎這樣說,七寂忍不住想笑,這男人會聽他們的話去曬太陽才怪,但知道他走了,心中又有一點說不出的失落。
「你餘毒未清,我都擔心你趕不及回來,今晚你如果不是太累,我把你將體內的餘毒逼出來。」王郎把七寂把了一下脈,然後輕聲說。
「嗯,謝謝你。」懷中的孩兒已經睡著,七寂將他輕輕放在床上,當年她並不知道自己被蒙帝下了藥,這藥無色無味,機警如她,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著了道。
這是一種慢性毒藥,在七寂離開逐月樓之後才發作,發作的時候全身發紫,整個人像被火烤著,她暈倒在路旁,也許是命不該絕,她遇到了王郎,剛好她無家可歸,無處可去,就在王郎這裡住了下來,一住就是三年,除了她潛入蒙國皇宮的那一段日子。
孩子是一年前,他們打開門,發現遺棄在門前的,王郎雖然是大夫,但對照顧孩子倒是一竅不通,這一年多,兩人手忙腳亂照顧著這個棄嬰,雖然辛苦但也增添了不少的樂趣,只是七寂身上的毒很是霸道,王郎替她逼毒不下百次,身上的毒素還沒有完全消除。
「辛苦你了。」七寂感激地說。
「你忍著,很快就過去。」王郎每逼一次毒,七寂就受一次磨難。
「嗯」七寂說完就盤膝而坐,王郎也坐在她身後,運功替她療傷,剛開始七寂以為王郎只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雅之士,後來才發現他竟是一個深藏不露的高手,單憑他那份高貴淡雅,就可以看出不是普通人,但他不說,七寂也從來不問,對於七寂的來歷,他也從來不問,但卻能彼此溫暖著。
半夜外面颳起了風,下起了暴雨,屋內的燈火在風中搖曳,散發著點點暈黃。
「啊!」因為疼痛,七寂忍不住發出幾聲痛苦。
風雨中孩子在甜睡,王郎卻汗濕夾背,豆大的汗珠在他額頭閃著光,而七寂的臉時而蒼白如紙,時而通紅如火,直到天蒙蒙亮。。
「好了,你躺會吧,就你受得了,換作旁人早已經承受不了,都不知道死多少次了。」
王郎的聲音帶著憐惜,他是大夫,他很清楚她承受了怎樣的折磨,這樣的苦楚就是錚錚男兒也受不了,而她每次都沉默得讓他心疼,實在受不了,也只是悶哼幾聲。
「我送你——」七寂努力支撐自己站起來,王郎本來想說不用了,但看到她已經站起來,只好作罷。
兩人坐了一晚,衣服顯得有點皺。
「咯吱——」一聲,門被打開,但朦朧的燈光下,漠風全身濕透站在外面,那眸子猩紅如獸。
「漠風——」七寂禁不住輕喚了一聲,他應該是誤會了。
「果然小別勝新婚,看來我打擾了。」
漠風猩紅的眸子似乎能滴出血來,話音剛落,漠風那孤寂的身影已經消失在朦朧夜色中,看到漠風遠去,七寂心中焦急。
「漠風——」七寂喚了一聲就眼前一黑倒了下去,朦朧中,似乎有一隻手輕輕碰她的髮絲,是不是漠風?她輕輕喚著他的名字,但卻沒有回應,她再次沉沉睡去。
睜開眼睛的瞬間,映入七寂眼帘是王郎那俊美的臉龐,他正捧著碗給她餵藥,這個男人永遠都是溫潤如水,讓人溫暖,估計連日照顧她,今日的王郎顯得有些憔悴,只是那目光依然有神。
「已經很晚了,你去睡吧,不用照顧我。」
七寂笑著說,只是笑得有點虛弱,此時已經艷陽高照,她居然說很晚了,看來還是神智不清,王郎猜得沒錯,很快七寂又昏迷過去了,以前每次治療完,七寂都會特別虛弱,但這次估計是最後一次清毒,讓她承受不了。
七寂再次醒來,首先映入她眼帘的是牆壁上那盞昏黃的油燈。
她感覺身邊好像有一個人,低頭一看,嚇得半死,竟然是一隻手,而且是一隻男人的手。
沿著手臂看去,漠風卻正躺在她身旁睡得正香。
「餵——」七寂實在納悶,他什麼時候跑到自己的身邊?還要自然得像他就是這張的主人一般,七寂此刻虛弱,費了很大的勁才推開他的手。
「還沒有天亮,繼續睡吧。」漠風的聲音懶懶的,說話的時候,連眼睛都沒有睜開,然後繼續沉沉睡去,其實他早已經醒來,清醒得不得了。
「你怎麼在這裡?誰允許你爬來這裡的?」七寂想向他咆哮,但可惜發出的聲音實在是溫柔無力。
「乖,睡了,困死了,眼睛都睜不開。」
漠風的聲音朦朧慵懶,像夢囈像輕喃,那摟著七寂小腰的手溫暖而有力氣。
埋在七寂髮絲的臉笑得那個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