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三章 逼供

  看見大牢里綁成一排的五個北疆人，宋南雙揉了揉額角，吩咐趙子航道：「把他們帶出去分別關押。」

  似他這般審問，讓那些北疆人用眼神交流，還不把他們騙得團團轉。

  那些北疆人一看來的是個小姑娘，瘦瘦小小，還裹著大氅，臉上揭露出嘲諷的神色。

  在這些嘲笑聲中，宋南雙不為所動，坐在團椅上，支著額頭思索該用什麼樣的刑罰。

  趙子航站在一旁，看著時明時滅的燭火在宋南雙的臉上應下光影，暗暗思索自己今日所作所為究竟是對是錯。

  可從未聽過這位王妃會審訊的本事。

  就在他思索時，宋南雙揮揮手吩咐道：「其餘四人皆上水滴刑，眼前這個綁在柱子上，我親自審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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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見水滴刑，趙子航瞬間愣住，確定一上來就要用這種刑罰嗎？但看見宋南雙堅毅的臉色，他想也沒想立刻吩咐下去。

  北疆人沒有聽過什麼叫做水滴刑，自然不知道接下來等待自己的是什麼東西，只知道他們被蒙上眼罩帶去另一個房間，接著便聽不見外面的嘈雜聲音。

  宋南雙坐在團椅上，手邊是一隻極細的狼毫，牢房裡只剩下她與那個北疆人，就連司唐都被她一同喝退，不許進來。

  「莫多，這個名字聽上去就很像北疆人的風格。你的同伴為什麼不和你用一個姓？如果用一個姓會降低你們被抓的概率。」

  宋南雙捧著卷宗，饒有興致的給莫多講述他們的漏洞，聽到最後莫多愣住：「你不是來審訊我的嗎？這又是在做什麼？」

  「時間未到，先聊一聊。」宋南雙翻看卷宗，上面無非記了他們從何而來，來大楚做什麼事，通關文碟何在，一一對應後，並沒有什麼令人懷疑的地方。

  看了一遍卷宗，宋南雙理出幾條思路，歪著腦袋看向莫多：「你們來大楚是為了遊玩，玩到城外土地廟去了嗎？」

  「關你什麼事？北疆沒有土地廟，所以來大楚見識一下不可以嗎？」墨多瞪大眼睛，兩個眼睛珠子像是要掉出來似的。誰看了都會害怕，可惜他面對的是宋南雙。

  只聽鐺的一聲，宋南雙不知從何處摸到一把匕首插在手邊的桌子上，「回答問題，或者把你的眼睛挖了。」

  「你來呀！私自動刑可是觸犯你們大楚律法的！」顯然莫多對他們十分了解，連被抓之後的功課都做好了。

  可是，誰讓他碰到的是宋南雙呢。

  宋南雙站起身，拔起匕首，掃了一眼情緒激動的莫多，匕首如花一般在手上轉動。

  她慢悠悠地走到莫多面前，笑容燦爛：「你還不知道我的身份吧？我乃大楚烈王妃，烈王慕容祁之妻，大長公主之女。更為幸運的是前些日子我剛生下了一雙兒女，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顯然莫多還不知道，但他聽到慕容祁的名字時，身子陡然一驚。

  下一刻，冰涼的匕首便貼在了莫多的臉頰上，輕輕的甩了兩下，「這意味著，我就算把你千刀萬剮凌遲處死，也沒有人敢追究我的責任。」

  「死我一個又怎麼樣？我們可是有五個！」

  「呵，那就死五個唄。」宋南雙擺了擺手指，笑意越發深刻，匕首順著莫多的臉頰一直滑到下巴。

  遲來的痛意讓莫多發出悽厲的慘叫，整個牢房充斥著他如野獸般的嘶吼，剎那間，宋南雙仿佛回到了過去，看見了那個深陷於黑暗之中的自己。

  她本就是活在黑暗之中的人，又何必非要在陽光下生活。

  和慕容祁在一起的時候，她還需要克制自己，讓自己像一個正常人一樣的生活，但她始終沒有忘記，殺手的冷血殘酷是刻在她的骨血里的，這一輩子都洗不掉。

  「說不說？」

  莫多顫抖地看著他的匕首划過自己的肩膀，龐大的身軀在瘦小的宋南雙面前忍不住直打顫。

  「不說，那就只好繼續了。」宋南雙手裡的刀順著他的臂膀滑下來。

  莫多痛苦地掙扎著，可他越是掙扎，傷口就越發疼痛，莫多用盡全力嘶吼道：「你什麼都沒問，我說什麼？」

  「哦？原來是我忘記問了呀。」宋南雙後知後覺的哦了一聲，手裡的刀猛然用勁扎進他的胳膊，「我沒問，你就不知道自己說什麼了嗎？身為奸細，總該知道點別人不知道的東西，比如你的通關文碟從何而來，你是怎麼通過搜查進入京城的，城防務里，有多少你們的人。」

  「若你聽話，我保證你可以活著出去。」宋南雙刀也不拔，轉身走向門外，「我給你一盞茶的功夫思索，若你願意據實相告，我們就談一談，如果你不願意，京城有鬥獸場，而王府正好有一條獵犬，烏墨很久沒有吃肉了。」

  不知莫多在想什麼，就連聽到烏墨的名字他也忍不住顫抖。

  看到他的反應，宋南雙十分安心，這證明慕容祁給北疆留下的震顫遠比她想像的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