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翻轉

  將近年關，京城的人大多歇了手上的活計，除了還在開店的那些，最近風頭一轉，都去找謠言的源頭了。

  張來站在宋南雙面前恭敬道：「已經給他們安排好了，人都在那院子裡聚著呢，只要有一個人發現京城的人就都發現了。」

  「乾的不錯，事成之後一人去拿了五銀子的賞錢。」宋南雙十分大度，向來不介意多給他們一些銀兩。

  「多謝殿下。」張來面色不變，繼續道，「那邊盯著賢王府的人也有消息了，不過，並非賢王與醉紅樓有關係，而是賢王府的一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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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起那女人，張來也覺得奇怪：「小的親自跟過幾次，那女人打扮甚是普通，戴了帷帽看不清臉，每次出門都是從小門坐轎子，再到醉紅樓附近的巷子裡停下。不過她只是遠遠看著，並沒有靠近。」

  說罷，張來還匯報了另一件事情：「小的還查到，醉紅樓的銀兩都在宋二夫人的手裡，孫掌柜每半年都要去宋府交一次帳本，帳本上有宋二夫人的名字。那帳本有一式兩份，藏在孫掌柜的家裡，小的已經派人去拿了，若是能拿到，並可以輕鬆證明宋二夫人和醉紅樓的關係。」

  「都是你發現的？」宋南雙驚訝的挑眉看向張來，沒想到他這麼厲害。

  張來撓撓頭，承認道：「小的從前就是幹這些的，沒什麼手藝，只能坑蒙拐騙，練就了這些不入流的本事。」

  「本事哪有入不入流？你這不入流的本事，可是幫了我大忙呢。」宋南雙欣喜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事成之後，我單獨給你包個紅包。」

  在張來的引導下，不少人找到了謠言的源頭，竟然是宋家的下人，幾人聚在一個院子裡，看見找上門來的老百姓，嚇得兩腿發抖。

  「你抖個什麼勁兒啊？就說有沒有證據，要不然咱們可都得倒大霉。」

  諸如此類的論調不勝枚舉，可那些人哪兒有證據？只能跟他們大眼瞪小眼。

  半晌，總算有人看出門道來：「我算是看透了，他們宋家的下人，怎麼可能知道烈王府發生的事情？怕不是惡意中傷！」

  「可是宋家人沒必要幫醉紅樓吧？」

  「那可難說，我親眼瞧見醉紅樓的掌柜往宋家去呢，還不止一次。先前都以為是我瞧錯了，你們這麼一說指不定就是真的。」

  不過一眨眼的功夫，風頭就變成了宋二夫人和醉紅樓的掌柜有染，這發展讓宋南雙大為驚奇。

  「查清楚可是有人在胡說八道，如果不是咱們的人，把他拎出來就是了，剩下的不必多管。」

  宋家有他們的人處理這些事情，完全不需要宋南雙擔心，只要不正面和宋家對上就行。

  果不其然，事情扯到宋家後，宋殊和宋清源都坐不住了，立刻叫來宋二夫人，質問她與孫掌柜的是關係。

  「老爺，你也不相信我嗎？」宋二夫人擦著眼淚哭喊道。

  「那你倒是說，那姓孫的為什麼會來宋家？」宋清源才沒那麼容易被她騙過去，目光灼灼的盯著她。

  在宋清源的怒目之下，宋二夫人只能鬆口：「那醉紅樓是……是我開的。」

  「什麼？」宋清源瞪大眼睛看著她，差點沒氣暈過去，「你怎麼不早說？這麼多天醉紅樓得損失多少銀子？你為何不去找明珠，求賢王幫幫忙？」

  「妾身去了，可是賢王被陛下下令禁足，妾身連人都沒見到，怎麼求人？」宋二夫人一把鼻涕一把淚，這邊和丈夫哭完，轉頭又拉著兒子的手，「殊兒，為娘知錯了。可是為娘也是為了醉紅樓啊！」

  「可你不該為醉紅樓而傷人。」宋殊寒心的看著他的母親。

  他不想傷害南雙，可是他的母親卻一而再再而三的傷害宋南雙，讓自己和宋南雙陷入尷尬的境地。

  宋二夫人哭了好久，她忽然起身擦乾眼淚道：「事到如今，我也只能拼死一搏了。」

  「你要做什麼？難道你還想上門去求她？宋家的臉都被你丟盡了！」宋清源狠狠地指著她罵道。

  「宋家的臉是被我丟盡的嗎？你宋清源也不看看自己是個什麼德性，如果沒有我，你能過上如今錦衣玉食的日子？還真是端起碗吃飯，放下碗罵娘，你有什麼資格說我？我告訴你，今兒我若是去了烈王府，她答應也得答應，不答應也得答應！」

  說罷，她便扔下宋清源父子，直奔烈王出去。

  「宋二夫人這般死皮賴臉的來見我，是為了什麼事？」宋南雙這回更是半點面子都不給，直接開罵。

  宋二夫人哼哼道：「我知道這件事背後有你推波助瀾，但你沒了我也別想好。實話告訴你，你已經中毒了，沒有我的解藥，你永遠別想好！」

  她撂下狠話破釜沉舟，原本保養得當的臉上最近也多了幾條皺紋，本想看著宋南雙身心發抖，苦苦哀求自己的樣子，但宋二夫人卻只看見了她臉上的驚喜。

  「還真是困了就有人遞枕頭呢！」宋南雙興奮地站了起來，慢悠悠踱步到宋二夫人面前，抬手捏緊她的下巴，叫她動彈不得。

  「你說，宋家該付出多大的代價才能救回你這個謀害皇孫的蠢人？還是說他們會直接放棄你，讓宋清源休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