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千刀萬剮

  「不是說棲陽城的城主被滅滿門嗎？怎麼又成城主叛亂了？」宋南雙一邊熬藥，一邊疑惑問道。

  「確切來說不能算是叛亂，只是棲陽城的確起了亂子。」慕容珩收斂起眉間的溫潤，垂眸盯著床前的藥爐，平淡道，「三弟曾與我說過，棲陽城的軍餉被人貪墨，又逢大雪成災，棲陽城餓殍遍地，朝廷已經派人前去平復，相信過不久就會有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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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軍餉不是直接送到棲陽城的嗎？押送之人統共那麼些，挨個查出來便是了。」宋南雙並未在意。

  「聽說押送軍餉的是一個姓孫的副將，雖然沒有證據證明是他做的，但他也逃不開干係。」

  「姓孫？」宋南雙的手抖了一下，忽然想起，醉紅樓孫掌柜的小兒子似乎也是在行伍之中。

  「我也是聽三弟偶爾提過，若你想知道得清楚些，可以回去問問他。」慕容珩躺在床上，轉頭看向盯著火爐發呆的姑娘，她似乎並未聽到自己的話呢。

  「姓什麼不要緊，可他怎麼能貪污軍餉呢？這種人就應該千刀萬剮！」初雪握著拳頭憤恨道。

  慕容珩自然不會放過打趣她的機會，笑盈盈發問：「初雪是關心百姓，還是關心前去棲陽城的那位大人？」

  「二哥又笑話我，我自然是關心黎明百姓了！」初雪言之鑿鑿言辭懇切，然而還是被哥哥笑話了。

  宋南雙似乎沒有聽到他們兄妹倆的戲言，熬好藥看著慕容珩喝下去，又拿了一些自己做的糖塊給他，藉口有事離開二皇子府。

  回到王府時，徐然已經回來，就守在明月樓前，見到她出現，便趕忙迎了上去，興奮道：「殿下，那些人已全部抓捕歸案，還有人供出了幕後主使。」

  「是誰？」宋南雙直覺不會這麼簡單。

  徐然收起臉上的笑容道：「那些人一口咬定幕後主使是宋家的人。」

  「依你所見呢？」宋南雙不疾不徐地問道。

  「依屬下所見，幕後主使定然不是宋家的人，否則他們不至於到現在才招出來。」徐然湊到宋南雙的面前，「事情畢竟是針對梁國公府去的，那自然是要在梁國公府的仇家裡面找，首當其衝的就是賢王府。」

  「你錯了，若真要在梁國公府的仇人裡面找，排第一的應該是我才對。」宋南雙要了搖頭，冷哼一聲。

  這件事是絕不可能善了的，梁國公乃是舊臣，若就任他們這樣不明不白的死了，朝中老臣的心可就被傷透了。

  進明月樓前，宋南雙又叫來徐然：「聽說朝中有人貪墨軍餉，可曾查到是誰？」

  「說來也巧，正是醉紅樓孫掌柜的兒子，孫樹。」

  宋南雙疑惑道：「這件事是什麼時候查出來的？貪墨軍餉的案子查起來應該時間不短吧。」

  「不瞞您說，這案子也有倆月工夫了，但就是一直報上不去，上面的人總說證據不足，王爺頭都大了。」說起此案，徐然也是一肚子牢騷。

  區區一個小副將貪墨那麼多軍餉，明明證據確鑿，上面的人卻還睜眼說瞎話壓下案子，他們這些人都憋著一肚子火呢。

  「烈王想要上報的案子，是誰壓下來的？誰又有這個本事？」宋南雙只是稍一提點，瞧見徐然臉上瞭然的神情，便沒有再說下去。

  她得回明月樓好好準備一下，過些時日可能就要安慰她那受傷的王爺了。

  能夠壓制烈王的人，朝中不就那一位了嗎？

  在結果未出來之前，宋南雙除了去二皇子府，便是往醉紅樓跑，生怕李榮歡心情鬱結，自我了斷。

  原本李榮歡臉上還沒個笑容，但日子久了似乎也放下了心結，竟然反過來安慰她：「我爹娘的案子還沒有查出兇手，我又怎麼會死呢？你放心，我斷不至於拿自己的命去賭。」

  「倒也不只是擔心你。」宋南雙對上她清澈的眼眸，心裡越發愧疚，「當初是我向你保證，一定會護你安全的。」

  雖然嘴上未曾說，但李榮歡答應接近宋明珠後，宋南雙就在心裡認定要保護她，沒想到卻害得梁國公府遭此大難。

  「你又不是神仙，怎麼可能猜到會有這般惡毒的人呢？」李榮歡放下繡帕，摸了摸她冰涼的手，笑道，「如今你替我爹娘申冤，倒是我這個親生女兒只知道躲在醉紅樓里逃避。」

  說著，她不禁望著窗外發呆，瞪了許久回過神來，像是如夢初醒一般道：「往日不可追，來者猶可憶，日子總是往前去的，不是嗎？」

  雖然覺得她偶然的愣神很是奇怪，但宋南雙還是點點頭，「你能想得通就好了。」

  她盯著李榮歡，總覺得自己忽略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