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醜陋的女子
2024-08-05 07:30:18
作者: 婉出清揚
鍾澤對她笑笑,轉身沖了下去。
謝雨濃聽話的坐在一塊黑色的石頭上,俯瞰著整個戰場,突然發現了一抹熟悉的身影,他隱在一塊石頭後面,眼神陰鷙,準備形勢不好隨時逃走。
「隨我去蕭文淵給擒了。」
帶著宋大娘,她借道崎嶇的小路,幾個縱身間便繞到了蕭文淵的身後,一雙素手悄無聲息的拍在了他的後背,宋大娘則是飛快的將他打暈,然後拖到了一邊。
他身邊沒有高手保護,抓住他簡直沒費任何力氣。
蕭文淵的人馬一見主子被擒,立刻四散而逃。
只剩下閔承允的人還在拼死戰鬥中,一副誓死要解救主子的模樣。
可惜面對早已埋伏好的強兵,一個時辰之後,閔承允的人只剩下了屍體。
他冷冷的看著謝雨濃,似乎她才是那個劊子手。
「從你開始決定坑我的時候起,就應該想到會有這一日了。」
蕭文昊穿過人群走到近前,話是對閔承允說的,視線卻盯著謝雨濃。
眸中滿滿的愛意羨煞了眾人。
「一人做事一人當,還請你放過宸國百姓,我拿命來抵。」
到了此時此刻,閔承允面如死灰,已經坦然接受了自己的命運。
他這條命原本不該是這樣的。
計劃失敗了,要付出的可不止是他這條命,還有方氏的,曾經雍容高貴的皇后,後面的皇太后。
「不如將他交給這位將軍來處置吧?」
謝雨濃看向了鍾澤。
「鍾將軍怎麼看?」
蕭文昊也看向了他。
「不如從宸國宗室子弟中選一個出來打理宸國。」
「我贊成。」
謝雨濃也是這個意思,之所以沒有開口,便是要將這個露臉的機會讓給鍾澤。
他跟楊洛長得太像,但更粗獷些,加之他那句表妹,已經讓她迫切的想要照顧一下他了。
蕭文昊長臂一伸,當著眾人的面直接將謝雨濃拉入了懷中,厚實的披風將她瞬間裹了進去,只露出一張小臉來。
「那就交給你負責吧,本宮這就要回京了。」
「是。」
十幾天之後,邊城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蕭文昊拉著謝雨濃的手在便走邊逛。
宋大娘手裡抱著一些匣子,旁邊傅銘手裡也好不到哪裡去。
「這邊城雖貧瘠,可吃食比之京城竟十分有特色,咱們先去吃點東西吧?」
蕭文昊指了指前方不遠處的一家酒樓。
這家酒樓之前謝雨濃來來回回幾次經過邊城,也是光顧過的,裡面的菜品確實不錯。
一行人進了門,店小二殷勤的將眾人引到了二樓的雅間。
這邊剛剛坐下,立刻有個女子亦步亦趨的進來了,她可憐兮兮道:「幾位客官需要聽小曲嗎?奴家的小曲便宜,才一文錢。」
她渾身灰撲撲的,一張小臉上的大眼睛倒顯得可人,可惜那雙眼睛此刻含著淚,將我見猶憐幾個字真是演繹的酣暢淋漓。
傅銘正要將女子趕出去。
好不容易,自家主子跟謝小姐就要修成正果了,哪來的叫花子過來搗亂。
「那你給我們唱一曲吧。」
謝雨濃放下了手裡的筷子,對著這個滿臉寫著可憐二字的女孩開了口。
之所以阻止,是這女子從一開始出現的時候,目光就沒有落在蕭文昊身上過,她長得還算是清麗,收拾一下也是個美人,可她沒有動那個齷齪的心思。
女子千恩萬謝,小心的退到了角落裡,調整了一下情緒,開始了歌唱。
她唱腔十分的醇正,幾乎將人的全部注意力都吸引了過去。
雅間的時間仿佛停滯了一般,謝雨濃感覺自己怎麼頭越來越重,眼前越來越模糊。
她腦子裡一個咯噔,不好。
眼前這個女子有問題,這人還是自己招來的。
她用力的咬了一口自己的舌尖,瞬間清醒過來,先前還可憐兮兮的女子此刻竟變得奇醜無比,那猙獰的臉上正散發著嗜血的光芒,她手裡的琵琶此刻竟成了一柄極小的劍,正欲刺向蕭文昊。
無緣師傅曾提醒自己要小心一個醜陋無比的女人。
我們這一路上的兇險都過去了,要栽在這裡?
白衣谷面對兩人合力算計,太子都能從容面對。
她心頭惡寒,立刻想要去抵擋,可惜,她發現自己連動動手指的力氣都沒了,眼睜睜的看著那劍就要斬向蕭文昊,她急得大喊一聲,可喊出來的聲音就像蚊子在嗡嗡嗡。
千鈞一髮之際她不忍的閉上了眼睛。
金石之聲傳來。
眼前小小的雅間裡,竟不知何時擠進來一個灰衣人,下一刻,那女人狠狠的撞在了牆上,身子如同落葉一樣又漂到了地上。
再次醒來的時候是在馬車上,雲煙正倚在馬車廂上假寐,見她醒了,立刻驚喜的打開了窗戶對著外面喊:「小姐醒了。」
馬車立刻停了下來,蕭文昊一陣風一樣的上來了,「這段時間你太累了,所以睡得久了點,現在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眼前這張好看的臉滿臉擔憂,謝雨濃忍不住輕笑:「我沒事,那個灰衣人是誰?」
她猛然想起來突然出現的灰衣人。
雲煙將窗戶打開了一條縫,謝雨濃扭頭剛好能看到馬車外面騎馬的灰衣人,那人正好轉過頭來。
他微微伏著身子,滿臉謙卑,看向馬車的目光無比恭敬。
這姿勢?
謝雨濃狐疑的看向了蕭文昊。
雲煙將一盞熱茶遞到了她手裡:「奴婢趕到的時候,正是這位公公在,幸虧是他,否則奴婢只怕是遲了。」
是的,出發的時候,雲煙就一直帶著一些人暗地裡跟在後面。
是宮裡的太監,怪不得。
那是皇帝派來保護自己兒子的了。
當初自己被帶進宮之後,似乎也是幾個太監。
皇帝手裡的牌還真是不少。
自己離開京城看似是在示弱,可若是皇帝不接受,非要自己的性命,這幾個太監就能殺了自己,還了無痕跡。
想到這裡,她突然打了個冷顫。
既然皇帝手裡有這樣的高手,為何一直沒能將蕭文淵給抓回去?
他當真是打算讓太子做自己的皇位繼承人嗎?
那太子他想到這些了嗎?
她抬頭看向太子,欲言又止。
「你想說什麼?」
太子含笑的眉眼簡直是三月里的春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