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將功折罪

2024-08-05 07:26:22 作者: 婉出清揚

  「我是江湖中人,我爹跟他結成了同盟,打算助他成就大業,而我就成了馬前卒。」

  說到這裡,他疼的長吸了一口氣。

  「能不能先替我把毒解了?我現在連吸一口氣都覺得肋骨那裡生疼。」

  傅銘看向左右,後者連連擺手,表示不是自己下的毒。

  「蕭文淵現在在哪?」

  他繼續問。

  「之前在姑蘇,現在在哪我不知道。」

  「你爹是誰?」

  紅衣男子喘了一口氣,翻了個白眼,「我爹是青衣閣閣主任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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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啦,你待在這兒吧。」

  該問的都問完了,傅銘回去之後蕭文昊還在彈琴,琴聲錚錚,殺意十足。

  「殿下,是青衣閣,青衣閣是個殺手組織,在江南一帶頗有勢力,謝小姐,今天把青衣閣的少閣主抓到了,此刻屬下將他關在了縣衙的大牢里。」

  「青衣閣,把吳敬找來。」

  自從太子殿下駕臨揚州之後,吳敬就沒有睡過一個好覺,好容易今天去了自己最寵愛的小妾那兒,折騰了好久,這會兒正呼呼大睡,聽到門外下人的叫喊聲,嚇得一下子就彈了起來。

  手忙腳亂的穿好了衣服,走到等待的傅銘身邊,點頭哈腰道:「傅大人,是太子殿下有什麼吩咐嗎?」

  「太子殿下之前遭遇刺殺,剛剛我抓到了其中一個刺客,是青衣閣的少閣主,發生在你的地界上,吳大人睡得還真香啊。」

  吳敬差點三魂嚇掉了一半:「你說什麼,太子殿下遇刺,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殿下可受傷了?」

  他嚇得冷汗涔涔,老天爺,自己今年到底是犯了哪路神仙,先是武安侯府大小姐和小侯爺在揚州一場火災中喪生,接著太子殿下在自己這遇刺,自己這縣令還能幹下去嗎?

  升官發財已經不指望了,好歹讓自己安安穩穩的,別掉腦袋。

  「殿下無事,但青衣閣那邊,你立刻派人去聯繫。」

  區區一個江湖幫派,如今手裡又有了少閣主這底牌,讓吳敬派人去,已經足夠了。

  「是,是,是,下官立刻派人去。」

  朝陽升起的時候,青衣閣閣主任非出現在了揚州縣衙,吳敬將他請進了縣衙後院,那裡傅銘正在等著。

  任非身材魁梧,四十歲上下,渾身上下散發著儒雅的書生氣息。

  「眼前這位是太子殿下身邊的傅大人。」

  任非和傅銘互相打量著對方,掙扎了一番,眼裡的冷意終於消失了些。

  「見過傅大人。」

  「大皇子蕭文淵正月的時候,就被皇上宣召回京,可他拒不接旨,皇上已經派人在追殺他,任閣主可是要謀逆?還敢刺殺太子?可考慮過整個青衣閣上下那麼多條人命?」

  任非的臉立刻白了,嘴唇都哆嗦了起來,突然就跪下了:「大人饒命,我不知道這些,小兒他更是什麼都不知道,他是聽從我的命令。」

  傅銘的手指有節奏的敲擊著桌面,儼然將他家主子的一些習慣都學會了。

  「謀逆是要誅九族的。」

  「大人饒命啊,我真的不知曉這中間的曲折,只以為是皇子之間的爭鬥,是我鬼迷的心竅,被富貴沖昏了頭腦,才敢幹出這等昏了頭的大事,我願意將功贖罪,活捉蕭文淵,求大人開恩。」

  一個江湖門派哪有什麼底氣跟朝廷叫板。

  更何況事情已經敗露了,自己唯一的獨子又在對方手上。

  「哦,將功折罪?說來聽聽。」

  傅銘淡定的飲下一盞茶,目光深沉的看向對方。

  「我以談事為由,將大皇子,不,將蕭文淵引到我青衣閣,然後一舉擒拿。」

  「你憑什麼覺得我會相信你?」

  傅銘的視線淡淡的掃過他。

  「小兒在你們的手上,我這把老骨頭無所謂了,可我不會不管我的兒子。」

  他信誓旦旦,就差賭咒發誓。

  吳敬陪著笑臉一直站在一邊,此刻見青衣閣閣主閣主處境艱難,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錯了,居然上前幫他說話。

  「任閣主只有一個獨子,下官覺得刺殺太子這事兒,一定是任閣主被蒙蔽了。否則他斷然干不出來這種事情。」

  大概是自己的處境的艱難,加之他的確想促成此事,也好抵消一點太子的怒火。

  「哦,吳大人跟任閣主私交甚好?」

  這話帶著幾分試探。

  吳敬好歹是在官場上混了這麼多年,起碼是現在任閣主還是謀刺太子的人,他哪敢跟他沾邊。

  「大人,下官只是覺得可以一試。」

  「任閣主,你若是敢耍花招,朝廷的鐵騎不僅會蕩平青衣閣上下,令郎也會死於非命,不要試圖做些小動作,否則追悔莫及。」

  「是是是。」

  任非忙不迭應聲。

  花園裡太子靜靜的聽傅銘稟報完畢。

  「依你看,你有幾分的把握?」

  傅銘恭敬的將小火爐上煮沸的茶水提了下來,倒了一盞。

  「看他的神態,屬下覺得至少有六成的把握。」

  「派人盯著青衣閣,若是大哥真的去了,那就不要給他機會,讓他從那裡出來。」

  「是。」

  蕭文淵抿了一口茶,「父皇不是也有人馬在江南嗎,把消息放出去。」

  「屬下立刻去辦。」

  突然天空中有一隻雕俯衝直下,傅銘眼疾手快,長劍出鞘,那雕似乎被激怒,竟振翅高飛,換了個方向衝下來,速度極快,狠狠的啄了一下傅銘的腦袋,鮮血順著他的額頭都滴下來了。

  他抬頭,叫囂著就要上前去殺了這隻大鳥。

  蕭文昊吹了聲口哨,那雕穩穩的落在了他的肩上,一雙眼睛緊緊的盯著傅銘,似乎十分不屑的樣子。

  「殿下,你什麼時候養了這麼一隻大鳥?」

  自從西北之行回來之後,終日伺候在蕭文昊身邊的,一直是他的哥哥付弘。

  蕭文昊卻根本沒有心思搭理他,自顧自的從那隻雕的角上取出來一個紙團,激動地拆開看完。

  「快準備筆墨紙硯!我要寫信。」

  傅銘捂著腦袋去了,今天著實有點狼狽,居然被一隻鳥給欺負了。

  蕭文昊迅速寫完信,又將信綁在了雕兒的腿上,摸摸它的腦袋,連自己都沒有察覺到聲音十分溫柔。

  「謝謝你陪伴著她。」

  雕兒似懂非懂,居然將腦袋扎進了那盞熱茶,喝了水,撲騰著翅膀消失在了天際。

  傅銘看的目瞪口呆:「殿下,這雕是謝大小姐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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