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等你回來
2024-08-05 07:26:19
作者: 婉出清揚
柳絮發出撤退的命令,剩下的人立刻退回到了小舟上,小舟疾馳而去。
而先前張狂桀驁的紅衣男子已經落在了謝雨濃的手裡。
碧月上前碰了碰已經昏迷的紅衣男子,借著月光圍著他走了一圈:「長得倒是不賴,不過比不上我的主子,還能湊合看。」
「碧月姑娘喜歡?」
謝雨濃戲謔道。
二皇子身邊這位婢女比柔月公主身邊的清兒順眼多了,進退有度,不像清兒那丫頭張牙舞爪的,著實不討人喜歡,說話做事還不帶腦子。
「勉強能看,但本姑娘可不喜歡,哪有我家主子英俊瀟灑,待會兒我來審。」
碧月十分嫌棄的又踢了紅衣男子一腳。
「有勞碧月姑娘了。」
進了船艙,喝了盞熱茶暖和多了,危機解除,謝雨濃竟靠在船艙里睡著了,直到被人叫醒。
碧月正站在身邊:「謝小姐,咱們到了。」
出了船艙,外面等候的人竟是熟人,傅銘上前一步:「謝小姐,殿下正在等你,讓廚房做了不少你愛吃的東西,咱們走吧。」
謝雨濃跟著走了幾步,回頭碧月站在船邊招手:「我在這裡等著謝小姐,這人嘴巴很硬,不過我有法子。」
「好。」
轉過身之後,傅銘發現了謝雨濃身上的血跡,亦知這一路上不會太平。
「謝大小姐,你可受傷了?」
謝雨濃搖頭:「別人的血。」
馬車一路進城,最後停在了一個宅子門口,還未下馬車,便已經主意到了門口站著的人。
他身上一襲灰鼠皮披風,見到馬車來,立刻下了台階,神色間都是牽掛。
跟那日在屋頂默默相送的惆悵不同,此刻他眼裡有些光亮。
謝雨濃差點落下淚來,勉力吸了吸鼻子,將那股子傷感強行壓了下去。
她強裝輕鬆跳下了馬車,可眼神一接觸到台階下面的人,便再也控制不住。
她直直的撲進了那個溫暖的懷抱,從在大街上被皇帝的人綁走,到自己離開京城,已經這麼久了,久到自己一個人的時候,每次想起他都會心痛。
男子身上熟悉的氣息,讓她瞬間便眼睛濕潤了。
「你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我生怕你有事,得到消息的時候,我都要急瘋了。」
蕭文昊緊緊的抱著心愛的女子。
兩人擁抱了許久,直到傅銘向前來提醒:「殿下,外面風大,還是進去吧。」
等進了屋,二人才分開。
然而分別這麼久的兩人,再見面的時候相顧無言,只是緊緊的盯著對方。
直到下人將準備好的飯菜都端了上來。
「我特意讓人給你準備的,都是你愛吃的,多少吃一點兒吧。下一次再見面,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
他將筷子遞了過去。
桌上噴香的羊蹄正冒著香氣,還有那切成薄片的鹿肉。
她接了筷子,勉強吃了兩口,就放下了。
蕭文昊上前一把將她攬入了懷中。
撫摸著她柔軟的頭頂,蕭文昊的眼淚也要下來了。
「是我沒有保護好你,是我沒有布置好一切。都是我的錯,你去了宸國,一定要好好的,只要你好好的。一切就沒有那麼重要了。」
他聲音哽咽。
眼前這個女子,像是精靈一樣出現在自己面前,然後隨著自己走過來快一年的時間,而這一年的時間,自己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大變化。從前覺得很難的事情,如今已經唾手可得。
「殿下也要好好的保重身體!大皇子正在盯著你,他身邊的人個個身手奇好,卻都是江湖人,殿下早些回京城去吧,我沒事。」
她的身子不准痕跡的離太子遠了一些,她怕自己離得太近了,待會兒走的時候會捨不得。
「我這一次會除了這個心腹大患。」
蕭文昊斬釘截鐵。
「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殿下不知道這個道理嗎?你留在江南就是為了做餌?你留下傅銘處理,這一切不是挺好的嗎?」
「從江南到京城便是快馬加鞭,也要好幾日。你覺得他會這麼輕易放我回去嗎?」
「柳絮投靠了他。」
說起這個,謝雨濃心中還是有些憤懣的。
當初在宮裡,她想殺了自己,失敗之後蕭文昊還放了她一馬。
原以為她遠走高飛,再也不插手這些事了。
「意料之中。」
「不過你也不必擔心,我給她下了毒,今天晚上我們還還活捉了她的一個人,這會兒碧月應該審出結果來了。」
「你不要操心這些,讓我靜靜的看你一會兒。」
明知分別在即,明明有許多話要說,可謝雨一看到他的眼神就什麼說不出口了。
接近一個時辰之後,蕭文昊才將謝雨濃送出了門。
屋子裡那滿桌的美味佳肴,零零散散的被二人動了幾筷子。
上了馬車,推開窗戶,四目相對,謝雨濃努力擠出來一個微笑。
「殿下保重身子。」
「我在京城等你回來,你一定要好好的,不要讓我擔心。」
「好。」
馬車走動了起來,台階上的那個人已經越來越遠了,直到只能看到一團模糊的虛影。
到了碼頭,碧月正帶著人在那裡等候,見她下了馬車,她拍拍手,示意手下的人將之前抓的那個紅衣男子拖了出來。
先前看著還挺俊俏的男子,此刻狼狽不堪,傅銘跟拖死狗一樣的將人拖走。
「謝小姐,咱們出發嗎?」
「嗯。」
謝雨濃嗯了一聲,跟著碧月進了船艙,身上還披著太子的披風,上面還有屬於他的氣息。
她將披風抱在懷裡,感受著這份氣息,竟又睡了過去。
傅銘將紅衣男子拖了回去,碧月已經將他折磨得差不多了,該吐出來的消息已經吐得差不多了,回去就將他五花大綁的扔進了縣衙大牢里,還嚴令吳敬一定要派人看好了。
這才返身回了蕭文昊的住處,一處清雅的別院。
還未進門,便聽到了一陣悠揚的琴聲,可琴聲中有無限的思念和苦楚。
想起二人的點點滴滴,傅銘並未打擾,轉身又去了縣衙大牢。
紅衣男子已經被折磨得奄奄一息,見他進來搶先開口:「你想知道什麼你直接說,不要再用刑了,我受不了了。」
傅銘搬了把椅子坐了下來,「既然這麼識相,那就先說說你是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