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懷疑皇上
2024-08-05 07:25:23
作者: 婉出清揚
紙條上是傅弘的筆跡,卻不是什麼好消息,距離得到謝雨濃失蹤的消息到現在已經大半天過去了,傅弘派出了那麼多人手,還有鎮國公世子也在派人尋找,如今一無所獲。
能把事情做得這麼幹淨,且有理由擄走謝雨濃的人是誰?
吳王的心忽的一沉,突然之間,他的腦子裡仿佛抓住了什麼東西。
他哪裡還有心思用膳,怒喝道:「來人,我要見父皇。」
宮人面面相覷,不明白這位主又想幹什麼?
此時昏暗的屋子裡,謝雨濃努力的將身子往旁邊歪,儘管四肢都沒了力氣,她卻不敢坐以待斃,夜裡寒冷,又沒吃的東西,只怕要餓死在這裡了。
她努力的挪動著屁股,眼看著距離那個石頭只剩下小半米的距離了。
可她的身子已經崩的跟一隻蝦一樣了,還是夠不到那塊石頭。
她咬咬牙,臉憋得通紅,心裡一直默念。
謝雨濃,你可以的,要是做不到,今天你就要死在這裡,你不能死,你還有謝鈞要撫養,你要是死了,趙氏那個裝瘋賣傻的女人一定趁此回到侯府,謝鈞就沒有活路了。
她努力的說服自己,可麻木的四肢實在是使不上勁,她急的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心裡冒出來許多的怨念。
蕭文昊,你在哪裡,你再不來我就要死了。
越是這麼想,越是委屈,眼淚順著臉頰進了脖子,冰冰涼一片。
她再次深吸了一口氣,用自己被綁住的雙腿嘗試著去將石頭弄到自己的面前來,一次,兩次,每次都差那麼一點點。
終於,腳尖碰觸到了石頭,她心中大喜,稍稍用力,石頭順著力道便到了自己的面前。
她停下來鬆了一口氣,這個過程幾乎耗盡了她的力氣,好半晌她都沒有進行下一步的動作。
緩過勁來,她被綁著的雙手就開始對著石頭磨。
那粗壯的繩子磨得都發熱了,手腕都生疼,磨了許久,卻只是磨出了一道豁口。
重華宮的皇帝正陪著貴妃用膳,先前領舞的那女子正在旁邊侍候著。
東宮來人說吳王想見皇上的時候,貴妃心領神會:「大約是殿下想通了,不如皇上派冷公公前去安撫一番?」
皇帝眉頭一皺,「把這碗湯也拿過去。」
冷濱恭敬的上前將皇帝指著的那碗湯撞進了食盒,帶著兩個小太監往東宮而去。
從重華宮到東宮的時候,湯還是溫熱的,他讓伺候的人都留在了門外,「這湯可是採集了朝露熬製的,最是鮮甜,皇上疼殿下,這才讓老奴送過來……」
「傅弘給我送來了消息,謝大小姐失蹤了大半天,半點線索都沒有,我要離開東宮去尋。」
吳王壓低了聲音。
「皇上只怕不會讓殿下離開,這殿外的人可都是生面孔。」
「你說今天父皇去了冷宮。」
吳王神思不知道飄到了哪裡,滿臉戾氣。
「是。」
「我要去冷宮一趟。」他脫口而出。
「殿下懷疑是皇上派人劫走了謝大小姐?」
冷濱神色凝重,如果真的是皇上派人劫走了謝雨濃,那事情可就大了。
「能把事情做得這麼幹淨的,不由得我多想,你在父皇身邊伺候著,難道一點蛛絲馬跡都沒有?」
「今天早膳,皇上讓我去書房找一本書,莫非是我離開的時候?」
突然想起當時自己把這本書找來的時候,皇帝只是接過去翻了兩頁,再未動過。
這麼一分析,他頓時額頭開始起了細密的汗珠。
特意將自己支開,然後派人去劫走了謝大小姐,皇上是不相信自己了。
二人對視一眼,吳王的心開始下沉,他幾乎已經確定了。
「你回去吧。」
「是,老奴若能打探到什麼消息,會讓人給殿下傳話。」
瞬息之間,二人已經交流了完畢。
不知道過了多久,月上中天了,綁住雙手的繩子終於被磨斷,謝雨濃伸展了一下雙手,使勁搓了搓,這才有了絲熱氣,迅速解開其他的繩子。
她躡手躡腳的走到了門邊,接著兩扇門的縫隙,她看到了守在門外的只有一個小太監。
這天寒地凍的,只有一個小太監守著,似乎合乎常理,可焉知暗處沒有人?
她不打算走大門,環顧四周,還有一扇破爛的窗戶,她小心翼翼的爬上窗戶,縱身一躍,剛剛落地,一柄寒刃便橫在了脖頸之前。
謝雨濃倒吸了一口涼氣,自己跳下來之前竟沒有察覺到,可見此人的身手不在自己之下。
借著微弱的月光,她看清了眼前人,一個駝背的老太監,鬍子拉碴,渾身髒兮兮,一雙渾濁的眼睛卻鷹隼一般,莫名的讓謝雨濃感覺到了殺氣。
她立刻出掌,那人往旁邊一閃,便躲過了這一掌,借著月色下有幾人也圍了過來,無一例外,都是身著太監的服飾。
其中還有自己昏迷前看到的面孔,只是當時他們一身常服,看不出身份。
「謝大小姐是打算選第一條路了?」
先前那駝背的老太監開口了。
謝雨濃嬌俏一笑,身上被繩子勒過的地方疼的都要麻木了。
「殺了我,殿下知道了,一定會將你們千刀萬剮。」
此時此刻也只能拿蕭文昊來做擋箭牌了,然而根本沒用。
「我們這些人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一日之期未到,謝大小姐乖乖回去吧,不要為難我們。」
暗地裡果然有不少人守著,此時此刻,除了乖乖的回去,還真是沒有旁的法子。
她頓時有些沮喪,「回去也不是不行,總得給口吃的吧,還有屋子裡冷死了,讓我挨餓受凍還沒到一日之期,我便要成了一具屍體了。」
既然沒法子出去,總得為自己討點好處才行。
「皇上沒有讓你們把我凍死,餓死吧?」
幾人不答話,謝雨濃追問。
「謝大小姐先進去,我派人去拿吃的。」
謝雨濃只得又從窗口爬進了屋,將之前那床被子披在身上,好歹是沒那麼冷了。
果然沒一會兒有人送來了幾個饅頭,只是已經涼了,還有一壺水東西放下,門又關上了。
就著涼水,謝雨濃開始啃饅頭,卻被牆角的異響驚動。
她放下手裡的饅頭湊到了牆角,這屋子顯然是多年沒有住過人了,牆壁都裂了一道縫,此刻,正透著森冷的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