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給侯爺積德

  「你不是謝雨濃，真正的謝雨濃早死了。」

  趙氏竟嚷了出來，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對方，期盼從她臉上得到答案。

  自從這小賤人落水之後發生的一切都實在是太過於驚悚，這幾日她在莊子上只要回想起來就驚心不已，她早有懷疑了。

  朝顏第一個跳出來制止：「夫人是失心瘋了嗎？奴婢自幼伺候大小姐，怎麼會不認識？你休要胡言亂語。」

  張氏眼裡閃過一抹光，上下打量著謝雨濃：「侯府大小姐是冒充的，那咱們就去宮門口攔截御史告御狀，我看謝航這事八成也是她乾的。」

  趙憐晴帶著頭不說話。

  「告狀？你確定？」

  

  謝雨濃笑得樂不可支：「我是侯府大小姐，路人皆知，謝航的罪可是刑部親審，皇上口諭斬首的，你是要刑部尚書和皇上都承認自己錯了？承認他們識人不明？」

  還沒搬出來貴妃呢？

  趙氏的身子瑟縮了一下：「你胡說八道。」

  「是不是胡說你心裡不清楚嗎？你敢造謠生事，看看誰信你，還是有的，比如你娘家人。」

  她凌厲的眸子掃了張氏母女一眼：「怎麼，之前謝雨蔓對你們做的事情不記得了？這麼快就握手言和？」

  張氏的臉色果然有點變化，可趙氏更快：「你休要這裡挑撥離間，總之一句話，你若是不能救謝航，我，我，我想盡辦法也要讓你償命。」

  她眼中的兇狠是一個母親保護孩子的姿態。

  可謝雨濃絲毫不怵她，從前不怵，現在更加不了。

  「我會讓你到刑場上觀刑的，至於其他，我無能為力，朝顏，派人將夫人送到臨風閣，交代服侍的人，不許夫人亂跑。」

  趙氏尖叫著被拖走了。

  張氏母女一看形勢不妙，立刻就打算腳底抹油開溜。

  謝雨濃擋在了門口，似笑非笑的盯著二人，只看得張氏結巴了起來：「在這侯府大院，莫非你想對我們母女做什麼？」

  這番虛張聲勢，張氏這張市儈的臉實在是讓人討厭。

  「你急什麼？我就是想跟你們母女二人聊一聊罷了。」

  「咱們之間有什麼好聊的？」

  見識了眼前這位的手段，張氏心中有些發怵了，這真是偷雞不成還蝕把米，早知道就應該躲得遠遠的。

  可她的這點兒小心思，謝雨濃已經都看在了眼裡。

  「我並非是為了你，你是謝航的舅母。如今謝航弒父之罪，京城人盡皆知，只怕你女兒的親事還沒有定下來吧？」

  張氏的眼睛都瞪大了。

  「你想幹什麼？」

  滿臉都是戒備的模樣。

  「我想給你的次女許一門親，平心而論，我不喜歡你們。但你的次女沒你們那麼多齷齪的心思。我不想她被謝航牽累。」

  「你有這麼好心？」

  張氏滿臉的不可置信，趙憐晴拉了拉她的袖子。

  「不僅如此，我還會送上一份豐厚的嫁妝。」

  張氏雙眼放光，眼下女兒的親事的確是她的一塊心病，先前長女入了東宮，外甥女做了太子妃，自己的女兒也炙手可熱，可誰能想到形勢急轉直下。

  先前來求親的那些人，此刻都不願意了，恨不得跟自己家撇清關係。

  「你這麼做有什麼條件？」

  張氏是市儈了一輩子，自然知道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

  「我沒有條件，謝航是謝航，趙憐晴的親事不該被謝航所拖累，我能做的也就這麼多了，你若是願意，我立刻讓人去打聽合適的男子，但京城恐怕是找不到了。」

  「不在京城……」

  張氏呢喃著。

  「母親，不在京城也挺好的，京城發生了這麼多事，咱們就應該避開這裡。」

  還是趙憐晴反應快。

  謝雨濃心下讚賞，趙氏的娘家人也就這一個心思通透了。

  面對女兒的勸說，張氏咬了咬牙。

  「也行吧，可你一定要打聽一下對方的人品。」

  「你放心，先回去吧，此事有了消息，我會讓人通知你們。」

  送走了母女二人，朝顏又忍不住抱怨：「小姐，你為何現在心這麼軟了？夫人的娘家人一看就沒有安好心，你還要給那位趙二小姐尋一個夫婿，你到底怎麼想的？」

  謝雨濃喝了一口茶，站在窗口，感受著窗外吹進來的凜冽寒風，立刻關了窗戶。

  「讓他們一家人遠遠的離開京城，不要在我面前晃了，再說趙憐晴也的確是可憐，謝航雖然不是東西，趙憐音已經折在了梁王府，我這麼做也是為了給侯爺積德。」

  要是擱之前的性子，她當然不會管，可剛剛趙氏的話給她提了醒了。

  趙氏竟懷疑自己，可見是覺察了什麼，便是謠言也會中傷自己，尤其是這個節骨眼上。

  皇上會更加不會讓吳王跟自己在一起的。

  送走這瘟神比留下這麻煩好，總不能殺了。

  第二天郡主再來的時候，謝雨濃就將此事說了：「我思來想去，這事不如讓你幫我尋摸尋摸，首先第一的便是人品好，當然了，家世也不能太差。」

  否則只怕張氏看不上。

  臘月十五，謝航被斬首示眾，菜市口圍滿了看熱鬧的人，囚車從刑部大牢出來，憤怒的老百姓就將手裡的東西一股腦的朝著囚車裡的人身上砸，仿佛有天大的仇怨。

  可這一切不過是老百姓對弒父之人從心底升騰起的厭惡。

  謝雨濃坐在離著菜市口一條街的茶樓里喝茶，聽著打探消息的人來回稟報，將一個小巧的包子蘸了點醋咬了一口。

  「那咱們也去瞧瞧，至於趙氏，看好了啊，千萬不能讓她露面。」

  「小姐放心，有雲煙在呢，一隻手按著，趙氏那毒婦就動不了。」

  等囚車到了菜市口，已經圍了里三層外三層的人，謝雨濃直接站在了刑場周圍的屋頂上，身邊站著兩個暗中保護的女子。

  謝航頭髮亂蓬蓬的，被按著跪在了地上，一身囚衣髒兮兮的。

  圍觀的老百姓還在不停的往他身上扔東西，口中不停的在咒罵，豬狗不如的東西。

  群情激奮，監斬官一聲令下，謝航的頭顱便立刻離開了他的肩膀，鮮血飛濺。

  謝雨濃看向對面的那扇窗戶，趙氏在不停的掙扎，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兒子被砍死，的確是十分殘忍。

  可他們母子幹過的殘忍的事情不知凡幾，這又算什麼，不過是報應罷了。

  眼前的一切頓時索然無味，「回去吧。」

  趙氏被送回臨風閣之後徹底的瘋了，抱著個枕頭一直說是自己的兒子，任誰都搶不走。

  「將她送回莊子上吧，讓人好生伺候。」

  馬車離開了侯府，往城外而去，侯府里卻迎來了不速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