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2章 口是心非

  段子雨的話提起了眾人的好奇心，王子嵐疑惑地問：「雨哥，這個案子和之前的案子不一樣？這有什麼不一樣的啊？」

  「這麼說吧，之前的案子，每一個環節的設計和實施，幾乎都和兇手，還有『塔納托斯』有關，但這一個案子可能是『塔納托斯』設計的，但在實施環節，卻可能和兇手無關。」

  「這、這怎麼可能啊？」王博在一旁也感到有些不可思議。

  「之前我就有所懷疑，『塔納托斯』對於這個案子的設計並不完美，中間出紕漏的地方可能會很多，而王美筠又是一個謹小慎微的人，她會願意冒險去參與一個可能會出問題的謀殺案嗎？答案當然是否定的，但她依然參與進來，當時我就想，或許是有什麼辦法可以讓王美筠成功洗脫嫌疑，現在我明白這個辦法是什麼了。」段子雨目光顯得很凝重，想到『塔納托斯』的手段，段子雨也不禁佩服地搖搖頭。

  「辦法是什麼啊？」王子嵐好奇地問。

  「在對謀殺案進行設計的時候，『塔納托斯』就已經將案子分成了若干個部分，而每一個環節，都讓不相干的人去完成，這些不相干的人也根本不知道自己所做的事最終會造成什麼樣的後果？比如那個叫作柴斌的學生，他只是以為在幫人做一道有關工程力學的題目。而那個放貓的人，也很可能是領到了一個莫名其妙的任務，為了賺一點小錢，就將貓在特定的時間放了出來。而王美筠呢，只需要當時跟蹤在韓律師身後，看準一個時機，隨便發一條消息，最終就完成了整個謀殺過程。」

  「如此一來，王美筠被發現的風險就大大降低了。」冷婧這時接口說，「而且現在手機上的各種APP應用那麼多，一些應用的使用信息，我們警方查起來也是千難萬難，所以王美筠幾乎就處在一個絕對安全的位置可以來實施這起謀殺。」

  冷婧的話讓段子雨突然眼前一亮，猛地一拍手，段子雨苦笑一聲，「哦，我說今天在看到王美筠的辦公桌時，感覺有些不對呢，原來，王美筠換了一個新手機！」

  「這樣一來，我們更什麼都找不到了。」姜潮有些泄氣地說，「如果真的按照子雨所說，那我們現在的情況就是，明知罪犯是誰，明知她是怎麼犯的案，但就沒法將她抓捕歸案？」

  「也不盡然，那個中年人是關鍵，我們只要找到那個中年人，案件說不定就會有重大突破。」王鵬在一旁臉色凝重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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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找到那個中年人，不僅這個案子有突破，這『殺人漫畫』一系列的案子，說不定都能打開突破口。只不過找到他的難度有些大，我們連他真正長什麼樣，都不知道。」段子雨輕輕地嘆息了一聲。

  「既然有了方向，那我們就要努力，說不定無意間就會開花結果了。」冷婧發覺段子雨的語氣有些消沉，急忙說了一句振奮人心的話，可話一出口，冷婧又想起自己應該暗暗生段子雨悶氣的，急忙又補瞪了段子雨一眼，可段子雨卻根本沒看自己。

  「王博，就像我剛才說的，接下來你們在排查的時候，也可以從那款叫『城市幫』的APP入手，和他們公司聯繫一下，看能不能獲取到客戶信息，如果我猜的沒錯，這個任務很可能也是通過這個應用發出來的。同時再嚴查一下單元樓內的居民，雙管齊下，我覺得很有可能會儘快突破。」

  「嗯。」王博用力地點點頭，現在在不知不覺中，已經對段子雨快言聽計從了。

  冷婧在旁邊看了，表面不動聲色，心裡卻更不高興了。但究竟不高興在哪裡？是因為王博都快成了段子雨的手下了嗎？冷婧又說不清楚，只是感覺心中煩躁，看著段子雨就不順眼。

  「行了，你還有什麼要補充的嗎？」冷婧瞟了段子雨一眼，面無表情地問。

  「沒了，這回真沒了。」段子雨搖搖頭。

  「那好，今天到這兒吧，散會。」

  ※※※

  晚上9點30分左右，黑色的越野車停在了「寶德名居」小區外的馬路上。

  和上一次不同，這一回一路上不發一言的變成了冷婧。

  「婧婧姐，你看我都到家了，這一路上啊盡給我臉子看了，那個，能不能不生氣了？」

  面對著段子雨的小心奉承，冷婧輕哼一聲，「怎麼，我生氣不行嗎？」

  「行，當然行。」段子雨用力地一拍胸膛，可不曾想用勁兒大了，一口氣沒喘上來，使勁地咳嗽幾聲，這才紅著臉說，「婧婧啊，不管你因為什麼生氣啊，但你生氣其實就是給我一次哄你的機會啊，這機會，難得！」

  「那以後我可以天天給你這樣的機會！」

  「不、不用，不用！」段子雨連連擺手，然後想去拉冷婧的胳膊，但被冷婧甩開了，「婧婧姐啊，我知道你為什麼生氣？」

  「為什麼？」冷婧根本不看段子雨。

  雖然找不到對方心靈的窗戶，但段子雨充分發揮沒皮沒臉的精神，繼續拉住冷婧的手腕，這一次冷婧微微一動，沒有甩開，「為什麼，還能為什麼啊，肯定是今天下午我一個人去找王美筠，讓你心裡不痛快了唄？是不是？」

  「不是。」冷婧撅著嘴，口是心非地說。

  「唉，我之所以一個人去找她，我沒有其他意思，我只是覺得想勸她懸崖勒馬，你在旁邊，我怕她下不來台，反而鬧得更僵。」

  「那結果呢？」冷婧挑釁地問。

  「這也沒結果啊。」段子雨嘆息著搖搖頭，「我看她啊，是準備一條道兒走到黑了。不過，她倒真提了個條件，這個條件嘛……」

  「看你這麼吞吞吐吐的樣子，條件無非就是讓你離開我跟她在一起唄！」冷婧轉過頭，兇狠地質問道。

  「沒明說，但是有這麼一點兒意思。」

  聽了段子雨的話，冷婧上下打量段子雨幾眼，冷笑兩聲說，「段子雨啊，我倒是真沒看出來，你究竟哪點兒讓她這麼喜歡。」

  「這不充分證明你的品位嘛。再說了，其實我感覺王美筠也不是看上我這個人，就是心中一股執念，得不到非得想得到。」段子雨一揚脖子，「不是，你知道我當時怎麼說的嗎？」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冷婧臉色通紅，又開始生悶氣，可過了幾秒鐘，發現段子雨那邊沒了動靜，冷婧回身就打了段子雨一下，「你怎麼說的，說呀！」

  段子雨心中偷偷一笑，臉色嚴肅地道，「當時我毫不猶豫、義正言辭地說，王美筠，我告訴你，我心裡只有冷婧一個人，以前我不懂事，可能無意間有點什麼舉動讓你誤會了，但是，我不可能做一丁點兒對不起冷婧的事。你要想通了就來找我，想不通就當我沒來，保重，再見！說完，我轉身頭也不回地就走了。當時只能用一個字來形容，倍兒爺們兒！」

  「你真這麼說的？」冷婧的語氣明顯緩和了很多。

  「真的，婧婧，我要是有一句瞎話，我出門就被車撞死！」段子雨信誓旦旦地又拍了拍胸脯。

  「哦。」冷婧抿了抿嘴唇，眼神中終於帶上了笑意，但嘴上卻無所謂地說，「這麼說就這麼說唄，發什麼誓啊，弄得我好像小心眼兒不講理一樣，其實人家可大度了呢！」

  「呃，大度，大度！」段子雨實在不知怎麼接話了，只能連連點頭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