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慕鈞

2024-08-04 07:39:34 作者: 不同歸

  皇城緊閉,百官只能在家中等待召見,沒想到等來的卻是重兵圍府。

  一日功夫,朝中重臣府邸全被護城軍看守起來,並放話三日內寫好擁護二皇子登基的聯名書,過時便拿親眷開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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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鈞親自帶人去了輔國公府,因月都不太平大夥都在家,他帶人圍府時府上的氣氛正緊張著。

  自打沈簫吟遠嫁和親,劉慧清精神狀態就不大對勁了。整日裡想的無非是拖著整個家誰都不好過,她命人在沈牧歌閨房熏青/樓女子接客前用的香。

  得虧顏明月有每日睡前關照女兒的習慣,才發現薰香不對勁,召了院中奴婢詢問,又找到了幫劉慧清的人,所以一早輔國公府就鬧得不可開交。

  「慕王帶兵前來是何意?」如今局勢緊張,慕鈞可調動護城軍卻不去皇宮,沈文淵再愚蠢也看出些端倪而不敢招惹。

  「自有要事。」慕鈞兀自進屋,在主位落座。見府內眾人緊張提防,好心安慰,「諸位放寬心,畢竟是沈閣主的家,本王再如何也會給她三分薄面,好生與公爺商量。」

  此言一出,有人歡喜有人愁。

  輔國公府雖是沈棠的家,但府上唯有顏氏母女與她交好,真出事她可未必會保其他人。

  「黃鼠狼給雞拜年。」沈牧歌低聲嘟囔,壓根沒想過要領慕鈞的情。

  顏明月用力握住女兒的手,暗示她莫要出言,「慕王忠君愛國,我們自然是相信慕王不會做傷害朝廷官員的事。」

  慕鈞笑得意味深長,問道:「二夫人指的是哪位主?」

  這話讓其他人心裡一個機靈,皇城變故大家心中有數,但只敢在心中猜測,慕鈞此言等於把皇族間爭權的齷蹉事挑破了。

  顏明月閉口不答,緊蹙著眉頭睨了眼對面的劉慧清,「王爺與公爺商量要事,臣婦與女兒便不打擾了。」

  話落,顏明月當即拉著沈牧歌離開,走到門口護城軍猶豫著欲攔下。

  慕鈞擺了下手,護城軍收劍放行。

  輔國公府這一家子最不缺的便是大難臨頭各自飛的人,劉慧清與沈婉心意識到不對,同樣想離開自保卻被攔下了。

  「本王何時說過所有人都可以離開?」慕鈞眸間帶著抹冷笑,注視著門口的二人,「本王記得,沈棠在府內受過不少欺負,大都來自大夫人母女,與四小姐,既然此番要給些教訓,不妨拖延些時日殺幾個人再辦正事。」

  沈婉心「噗通」跪下求饒,將所有的事推到劉慧清身上,「慕王爺饒命,婉心……婉心也是受嫡母利用,沒辦法才做出傷害五妹的事。」

  「你!」劉慧清發瘋歸發瘋,真到生死面前她就害怕了,沈婉心這一作為當即當她怒火中燒,抬腿就把沈婉心踹到在地,「你個小賤人,自己做了壞事卻推到我身上。」

  「慕王,此乃家事,沈棠若想處置早已動手,您這般作為恐怕她未必領情。」眼下局勢不明,沈文淵可不敢真讓劉慧清死在輔國公府。

  「公爺這算挑撥嗎?」慕鈞道。

  沈文淵渾身一抖,「這話從何說起啊?」

  沈棠對慕鈞恨之入骨,怎麼到這會從慕鈞口中說出,二人關係反倒是親近得很。

  「罷了,你父女二人素來不相干。」慕鈞懶得多言,「今次受託前來,請公爺寫份擁護二皇子登基的聯名書,三日內未簽名授印,先處決一人。本王的意思呢,能脫多久脫多久。」

  沈文淵回頭望了下門口的人,心中猶豫。

  慕鈞交代清楚未急著離開,而是去了沈棠居住的院子,親自找過沒有人住的痕跡,又往隔壁的院子去。

  沈棠離京許久,慕與微照舊住在閣主府,府內居住痕跡很多。

  「你家主子可有回來?」

  「閣主護送七皇子回國,按腳程算這會可能還未到邊境呢。」管家跪在地上老實回話。

  「是嗎?」慕鈞語調異常,道:「但護城軍曾在城門瞧見過她的身影,難道她回月都後未回自己家?」

  「這小的就不知了,小的日日守著府邸,確未見到過閣主回來。」

  「如此,本王搜府管家沒意見吧。」慕鈞道。

  「閣主乃皇上親封的一品官員,無皇命理應不可搜,但慕王若強行要搜,小的們也是攔不住的。」管家言辭周到,兩頭占了好,赫然是副決不得罪人的姿態。

  慕鈞非兒女情長的人,哪怕他現今對沈棠有好感,走到這一步就需格外謹慎,到底是命人搜查了府邸,聽到回稟得知沒找到才安心。

  他不知道,在昨夜得知消息,沈棠就躲到顏家去了。

  「你當真不怕會有人來顏家?」顏照最近外出也少了,鋪子能關的也暫時關掉,異常安分。

  「小舅舅,錢是個好東西。」沈棠捧著被茶站在窗邊,冬日淺淡色陽光灑在身上暖洋洋的,「戰後需要錢重建,而新帝登基基於收攏民心,最好的辦法就是做好事,這哪一樣不需要錢?」

  「主要還是我未參與朝事,江山易主與皇商無關。」顏照早前杜絕與朝廷過多牽扯,便是防著有朝一日風波四起時,顏家可以退避到後頭。

  且朝中有沈棠,顏家的確無需再摻和進去。

  「商人嘛,皇帝換誰不影響利益即可。」沈棠輕鬆道。

  「爹爹,有人送來封信,並非說是何人送的。」顏照收養的女兒拿著封信進門,見到沈棠在顏家驚訝一瞬而後當做未見到。

  顏照接過看了看,交給沈棠,「給你的。」

  「我的?」沈棠吃驚的方向茶杯去拿信,她藏在顏家的事只是的人不多,知道的有事會直接過來根本用不著寫信。

  沈棠直接把封口撕開,取出信紙抖了抖,看到信上筆跡眉眼盈盈流露出笑意,「阜州來的。」

  百里末在信中說了下阜州現狀,順帶報了個平安,並就月都的情況提點沈棠該信任那些人,叮囑她莫要獨自行動。

  末了提及慕鈞寫了封信於她,他替她處置了,對於內容隻字未提。

  國師在阜州的事顏照有所耳聞,能在這種時候從阜州送信回京,除了他也沒旁人再有這種能耐了。

  顏照讓女兒退下,試著幫妹妹問一下小輩的情感問題,「你與國師之間可還好?」

  「二娘告訴您了?」沈棠看完後將信燒掉。

  「你別怪她,她是擔心你被人利用了吃虧。」顏照嘆了口氣,「有過前車之鑑,她心裡多少打著鼓,又怕問多了惹你煩。」

  「小舅舅,你們無需如此小心翼翼的與我說話,你們待我好,二娘待我好我有數的,我不覺得煩。」沈棠挺喜歡顏家親人間相處的氣氛,融洽且自然,「目前這個情況,未來很難說,他曾說過要離開,有沒有改變我不清楚。」

  「他如果離開,你當如何?」

  「我入朝有事想做,在那之前我不會走。」沈棠心中信念堅定,絕不會因私情而變更,「有車有馬,想在一起還能難住兩個大活人?」

  「總之,你心裡有數就好,再喜歡,也別把命搭進去了。」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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