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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論陰謀算計,他算翹楚

2024-08-04 07:35:49 作者: 不同歸

  已近夜半,輔國公府內燈火早早熄滅,東邊的謙議園燭火被點燃,暖色燈火從屋內照出。

  沈文淵坐在書案後,目光時不時瞥向東首客位的男子。他穿黑色騎裝,腰掛佩劍。黑髮以銀冠束高,劍眉朗目,英氣硬朗。一副銀色護腕套在手上,上頭雕刻著「空谷幽蘭,螢火於上」的圖案。

  那是琉璃塔的徽記。

  「明大人深夜到訪,可是國師有要事吩咐?」沈文淵趁著品茶之際謹慎探問。

  明柩喝著茶,心想道:我三日前發現西牆記號,才知你女兒把我家尊座拐回家當情郎了,至今連面未見著。

  「尊座稍後就到,屆時自會知曉。」明柩雖同樣不知狀況,卻裝得心裡瞭然的模樣。

  「國師可安好?」

  

  「貴府五小姐可好?」明柩反問。

  思及白日被罵一事,沈文淵一副生吞蒼蠅的表情。

  明柩:那國師在府上就很難安好了。

  子時更鼓敲響,一道白衣身影迎著光出現在書房門口。

  沈文淵抬目看去剎那瞪圓了眼,後背冷汗涔涔,心裡抱著絲懷疑看向明柩,下一刻這份懷疑被打破,驚懼攀升到頂點。

  明柩見主子安然無恙懸著的心落地,行至三步外單膝跪地,恭敬見禮,「尊座。」

  「參見,國師。」沈文淵語調發虛,恨不能時光倒退回白日,將男倌二字嚼碎吃進肚子裡,或是把這張嘴縫起來。

  「未知會公爺便在府上叨擾數日之久,見諒。」百里末自帶仙氣,翩翩白衣出塵優雅,但端端往那一坐氣勢陡然張揚,壓得人不敢直視。

  「國師大駕是下官之幸。」喉嚨一動,沈文淵咽了下口水,心臟緊張得快跳到嗓子眼了。

  「是嗎?」

  一句語調不明的話,生生讓沈文淵渾身一抖,就怕下一句提及白日的辱罵開始報復,壓低腦袋不敢做聲。

  但這著實怪不得沈文淵見君不識,放眼望月國,見過國師者甚多,但知曉其真面目者唯有清光帝。

  朝堂之上,國師坐於屏風後,百官只隱約瞧見個身影知曉那處有人。平常他如尊佛般待在琉璃塔,鮮少露面,外出時則帷帽加身,皂紗遮得嚴嚴實實,看去就是一尊雪人。

  百里末仿若未察覺自己身份帶給沈文淵的恐懼,看了眼蠟燭長短,目光一轉沉沉落在沈文淵身上,完全是以副上位者的姿態吩咐,「本座要鮫人淚。」

  沈文淵一愣,隨即為難道:「鮫人淚如今在慕王手裡。」

  「他既已休妻,嫁妝與鮫人淚理應歸還。」百里末說得理所當然。

  「可此事乃那孽……」觸及百里末冰冷的視線,沈文淵把後一字咽回,換了個委婉些的用詞,「乃逆女對不住慕王在先,沈家如何有臉討還嫁妝與鮫人淚?」

  「若本座未記錯,輔國公月俸與賞賜均按正一品大臣規格發放。郡王公侯應屬從一品,此列便不合規矩。」百里末指腹擦過椅子扶手的雕花,心思深沉難猜,「國庫近年撥款興修水利,銀錢日漸少缺,是時候該整治調改了。」

  沈文淵的輔國公名號雖響亮,卻手無實權。

  說白了,就是領錢不幹事的閒差,全靠劉太后撐底。而百里末國師之位聽著是閒職,實則手裡權勢滔天,莫說劉氏一門無法相提並論,清光帝亦敬他三分。

  若百里末下令整治,這些國之米蟲基本可以等著回去養老了。

  惹誰別惹琉璃塔,並非無風起浪瞎傳的。

  「下官儘量。」沈文淵硬著頭皮應下。

  明柩立在身後好心提醒道:「公爺,在尊座面前從無儘量一說,辦得到或是辦不到給句準話。」

  沈文淵額頭汗如雨下,打落牙往肚裡吞,連連點頭,「辦得到。」

  「中秋前辦妥。」百里末一口定下期限擺手讓沈文淵退下,臨了警告道:「本座身份不可泄露。」

  外人一走明柩的穩重便淡了,蹙著眉語氣里難掩的擔心,「尊座傷勢如何?」

  「已無大礙。」百里末提壺倒了杯茶,品了口這上好的君山銀針,「慕鈞白日已發現我的身份,通知長霖今夜務必稟明皇上此次修行在外,不料消息泄露,遇刺重傷,歸期不定。」

  「您不回宮?」明柩勸道:「宮中有最好的傷藥,對您傷勢痊癒大有裨益。」

  「沈棠救了我,這份恩情需還了她。」百里末隨意找了個看似正經的藉口,明著轉移話題,「慕鈞得了鮫人淚便將心思動在朝局上了,最近有何動靜?」

  「慕王府沒有,但黃頃與周正曄等人在官員間走動較勤,兩日前周正曄府內辦了場私宴,星印扮成小廝混進府內查探。您怕是想不著,他在宴上見到的是什麼人?」

  「各府眼熟者。」百里末道。

  饒是明柩早已見識過自家主子厲害,仍是驚訝於他那料事如神的聰明,「正是,且其中好幾個是宮中人,長霖正猶豫是否稟報皇上。」

  「不必。」百里末身在高位稍有不慎就會粉身碎骨,行事自來謹慎周全,「明日去內侍廷將掌令要來,將宮中布防變動一二。東西對調,福祿門附近增調二千,北面各隊減四名重組待命,御前侍奉盡數調換。」

  「您是想誤導周正曄內廷布防大變,引蛇出洞?」明柩問。

  「你只要知道『聰明人多疑,善謀者多慮』就夠了。」論陰謀算計,百里末自認算得上其中翹楚,「慕鈞已知曉我不在宮中,長霖無需假扮我了,正好去那些大人府上走走。」

  「明白。」

  百里末再次看向蠟燭,比剛才短了寸多,時間差不多了,他得在沈棠懷疑前回去。

  「另有一件事需你親自去辦。沈棠大婚那夜曾被人算計,此事非慕鈞所為,事後他發現無法用鮫人淚入藥,應該還留著那名侍衛的命,讓他把侍衛交出來。」百里末急急交代最後一樁私事。

  「您要還沈小姐清白以報恩情?」明柩自覺此法甚好,積極表態,「屬下定會竭盡全力,保證讓沈五小姐清白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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