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5章 閱歷即正義

2024-08-04 07:21:57 作者: 三山

  是蘇澤和慕璇璇。

  蘇澤接過她懷中的言春,快步送了出去。

  慕璇璇一臉擔憂地問她:「沒事吧?」

  梁淺搖搖頭,擔心孟澤深會一時衝動,進去與他們爭論。

  幾乎是下意識地,她扯了扯他的衣角。

  「沒事了,我們走吧。」

  「動了孟家的人他們還能相安無事?」孟澤深冷笑一聲,「哪有這麼好的事。」

  梁淺一驚。

  也是,雖說他和梁叔叔表面不和,但遇到這種挑釁家族的事,當然是護短第一名。

  

  孟澤深一轉身,看見了她手臂上的傷痕。

  「呀,淺淺你受傷了。」慕璇璇率先出聲。

  「不要緊,只是擦破了皮而已。」

  「既然如此,我就先陪言女士去醫院了。」

  「嗯。」

  送走慕璇璇後,只剩下她和孟澤深兩人了。

  「走吧?」她試探地問。

  孟澤深點點頭,竟然同意了。

  兩人坐上了車,梁淺自動成了他的司機。

  「其實我很久沒開車了。」

  孟澤深閉目養神未遂。

  被他看得心裡發慌,梁淺悄悄在心裡補充了一句:寫出來的不算。

  他用完好的左手,按下了按鍵。

  「自動駕駛,啟動完畢。」

  機械女聲響起,梁淺默默握住方向盤,就是開個參與感。

  孟澤深的行動多有不便,此刻他單手拉扯著衣服,打算脫掉外套。

  「我來吧。」梁淺說。

  他點點頭,欣然接受了。

  梁淺擔心碰到他的傷,只得越過大半個身子,小心翼翼地幫他把一隻袖子脫下來。

  看上去,她就像緊緊地貼在他身上一樣。

  外面有人敲了敲窗戶,孟澤深動了動手指,按下車窗。

  「您好。」

  窗外站著的是一名安保人員,見到兩人的姿勢,瞬間欲言又止。

  我的老天鵝喲!這個圈子還真是讓人難以理解。

  「什麼事?」孟澤深問。

  「請問兩位這是……」

  「脫衣服。」梁淺覺得有一絲不妥,「但沒完全脫。」

  「咳咳。」來人已經側身站著了,含蓄地說:「孟先生,還有這位女士,這裡不可以。」

  梁淺:「……」

  「後面有車要借道,麻煩二位儘快離場。」

  「這就走。」梁淺抱歉地說。

  還沒完全幫他把外套脫掉,還有半邊松垮地搭在他身上,明明是莊重的西服,但現在看上去又純又欲。

  想把他弄哭。

  淦!

  梁淺立馬打消了這個危險的想法,險些一腳踩下剎車。

  孟澤深隨手按下了面前的一個按鍵,深夜電台特有的氛圍一下將兩人籠罩其中。

  「據悉,本市今晚將迎來最大的一場白羊座流星雨……」

  啪嗒——

  孟澤深又伸手關掉了。

  梁淺下意識地看了他一眼,孟澤深歪一下頭,說:「困死了。」

  「那我先送你回去。」

  「不用。」

  孟澤深懶洋洋地坐好,梁淺提心弔膽地看著他,生怕他碰到受傷的手。

  「先去醫院。」

  「要給孟叔叔說一聲嗎?」

  她一問完,車廂沉寂下來了,孟澤深隔了一會兒才出聲:「他來做什麼?」

  這父子倆的脾氣還真是讓人摸不清楚。

  到了醫院後,梁淺想先帶他去找言春,然而孟澤深壓根沒提過言春,而是把她帶到了治療室。

  已經有醫生在裡面等著了,梁淺不明就裡地坐下,這時對方取了工具和藥物,前來處理她手臂上的傷。

  「你們倆可真有意思。」醫生感慨一句,「一個傷了右手,一個傷了左手,還在你的傷不是特別嚴重。」

  梁淺乾笑兩聲,孟澤深坐在一旁,笑不出來。

  他們這邊剛解決完,離開治療室時正好碰上蘇、慕二人和言春一道出來。

  後者看見孟澤深,幾乎不敢抬頭。

  「澤深……」

  孟澤深完全忽視她,看向梁淺:「走吧。」

  「好…」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言春突然鼓起勇氣說。

  孟澤深頭也不回地回道:「我想的是怎樣?」

  「我……」

  「你的事我不感興趣,但是我希望你不要忘記,是誰救了你。」

  她看見了梁淺手上纏著的紗布,臉上青一陣白一陣,失魂落魄地呆在原地。

  第二天開庭,梁淺進場時偶遇了對方代表。

  是一個長相刻薄的中年男人,見到她時,厚鏡片下的眼睛冒出一陣冷光。

  「恆瑞現在就沒有人能派出場了嗎?」

  梁淺笑意盈盈,溫柔地出聲:「這位先生聽說過『晏子使楚』的故事嗎?」

  「什麼燕子?」

  「沒讀書?」梁淺一下就失望了,立刻收斂了笑容,「無趣。」

  嘲諷不成倒被反殺,那人一下就氣了。

  「你竟敢對我出言不遜?你知不知道只要我一句話,你就會被請出法庭!」

  梁淺默默地往一旁挪了挪,嚴肅地說:「麻煩您離我遠一點,別沾染到我身上的書香之氣。」

  「!!!」

  可惡!

  說完後她就利落地走了,恆瑞的陪審團緊隨其後,像看猴一樣看著他。

  急了,他急了。

  審判的過程枯燥且乏味,梁淺坐在席位上,甚至昏昏欲睡。

  對方辯友……不是……對方律師滔滔不絕地演說著,梁淺撐著腦袋看向一旁,似乎表明了態度:只要我不看你,你懟的就不是我。

  「有一個問題我想請教被告方。」

  對方律師突然cue到她,梁淺處變不驚地站起來,愣是站出了掃地僧一樣的氣場。

  孟澤深在陪審團坐著,目光始終沒有離開過她。

  「我方作者可是一位擁有十餘年創作經驗的優秀作家,而您方作者不過是一位剛出道一年的作者,我方作者何來剽竊動機?」

  「閱歷即正義麼?」梁淺反問,「庸俗平淡的創作力只會隨著時間的增長,變得更加腐朽不堪。」

  「你在人身攻擊!法官,我申請……」

  「我只是舉個例子而已,又沒指名道姓地指著誰的鼻子罵。」

  「我申請我方證人出庭作證。」

  「同意。」

  不久後,言春出場,引起了不小的轟動。

  她面無表情地與梁淺對視,隨後準備回答法官的問題。

  「言女士,您的團隊在您接戲前,是否審核過原作品的原創性。」

  「是。」

  「您與《非理勿辯》劇組簽約後又進行解約,是否因為參演作品涉嫌抄襲?」

  如果她否認,無疑是自毀前程,畢竟開機後解約另尋對家這種事,可是頭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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