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我就是想看你無能為力的絕望

  意識開始一點點地流失，她放棄了所有的掙扎和求生的機會。

  如果她和秦奕之間非要一個了斷的話，她很樂意。

  可是她想起了那個躺在醫院病床上的父親，想起一個星期前醫生對她說的話，只要她能夠在堅持下去，只要她不放棄，她父親就有恢復過來的那一天，因為她父親已經能夠動了，儘管只是小小的一根手指頭。

  可是她不能看到那樣的一天了，她甚至沒有辦法去看到了。

  父親是她在這個世界上唯一放不下來的，那個為了她操持了大半輩子的父親，那個每當她難受就會把她抱到懷裡哄的父親。

  死並不可怕，她只是怕，再也沒有人照顧她父親了。

  

  不，她不能死。

  林舒意想掙扎，可是她只覺得腦袋一片空白，睜大的瞳孔甚至有些模糊。

  她以為自己這一次一定會死掉的，可是她沒有，秦奕最終還是鬆開了手，將她一甩，腦門直接就是磕上了身後的沙發上，有些硬質的疼痛。

  視線開始一點點地開始恢復清明，她抬手握著自己的脖子，那麼緊緻的窒息感，儘是他鬆開了手，可是她還是能夠感覺到一清二楚。

  她抬頭，只看到秦奕看著她冷笑：「你想死？」

  她沒有開口，只是大口大口地吸著氣，缺氧讓她整個人癱軟無力，坐在那裡看著秦奕，任由眼淚模糊了雙眼。

  是，她想死，如果死了之後可以一了百了的話，可是她還有她父親。

  她就連死，都是奢侈的事情。

  見她不說話，秦奕微微向前，將她整個人往前一拽，強迫著她看著自己的視線：「我怎麼會讓你死。」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嘴角微微地往上揚起，眼眸還帶著星星點點的笑意，林舒意卻覺得心底都在發寒。

  她抿著唇和秦奕對視了半響，許久才緩緩開口：「你到底想幹什麼？！」

  因為害怕，開口的話都是帶著顫音，她不知道秦奕到底想要幹什麼。

  如果說想要將她毀了，秦奕成功了，早就在那一天晚上他逼著她喝下那一杯酒的時候就成功了。

  她現在還活著，也不過是行屍走肉。

  她所有的尊嚴和驕傲都丟在那一天晚上了，她猜不透秦奕想要做什麼。

  可是他看著她的眼神讓她忍不住去害怕，明明已經將所有能夠失去的都失去了，可是她還是在害怕。

  害怕，就連最後的一根稻草都不能好好地握在手裡。

  他微微勾了勾唇角，笑得涼薄無比：「我想幹什麼？我只是想要讓你體會一下，自己在乎的都被人一一破壞掉是什麼樣的感受！」

  她看著他，瞳孔睜得老大，咬著的雙唇都在發抖。

  在乎的，在乎的。

  這個世界上，她唯一在乎的就是她父親了。

  「對了，舒舒，你不是很愛你父親嗎？不知道，自己將父親氣死，會是什麼樣的感受呢？」

  秦奕看著她，微微頓了頓，「還有，你好像很在意今天晚上的那個男人，叫莫仁是吧？那個你的朋友呢？舒舒，你覺得我該先從哪一個人下手呢？」